池璟涧回头,模着她的头,笑道:“放心,不会再有人祭天,也没人敢伤害我的朵朵。舒悫鹉琻”
“这还差不多!”朵朵松了一口气,“聪狮那家伙就爱危言耸听,别理他。”
池璟涧笑了:“朵朵,别记恨他了,他已经请辞,要去云游四海了。”
朵朵眼睛一转,突然问道:“池璟涧,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由文诘变成池璟涧的,还有,聪狮和你娘的故事,你得讲给我听!”
朵朵横蛮起来,是非常不讲道理的,池璟涧头疼,揪着她的小脸,幽幽地道:“花朵朵,我是一国之君,有你这样对皇上说话的吗?”
“可是,你马上就不是皇上了,你和我一样,都是平头百姓!哼!”
多心顿觉心情开朗,满天的阴霾都扫尽了,笑道:“哈哈,我终于知道有人比我还惨了,池璟涧,你这一生,怎么熬啊?”
“没你什么事!”池璟涧瞪了他一眼,握着朵朵的手,“我们也明日出发,去一个绝美的地方。”
三人都惊了:“这么快,你这国家怎么办?”
池璟涧神秘一笑:“翼腾国皇上突然染病驾崩,皇弟池璟崚仁爱有德,具有安邦定国之才,特传位与他,为仁德皇帝,钦此!”
“啊?”朵朵雷倒,“你就这样子光荣驾崩啦?”
“所以,为了安慰光荣驾崩的皇上,朵朵,你得有所表示。”他坏坏地凑过来一张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脸,贴在了朵朵脸上。
“啊!”朵朵惊叫,偷看梅香两人,发现他们捂着脸,已悄悄逃到门外去。
朵朵瞬间脸红,斜睨着池璟涧:“你丫的没正经!”
池璟涧深情的目光望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然后,嘴唇盖下来,轻轻的在她脸上碰了碰,在朵朵心跳加速之际,又移到了唇边。
唇瓣相碰,如兰的气息在眼前萦绕。朵朵紧张至极,抓住了池璟涧的手,狠狠地攥着,停止了思考的能力。
池璟涧轻笑,抬起头,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朵朵的脸,越发红了,狠狠地捶了他一拳,跑到一边:“不理你了!”
池璟涧追了过去,从后面抱住她,轻轻吻着她的秀发,只觉一阵陶醉:“朵朵,我们什么时候洞房花烛夜啊?”
“你想得美!我满了十八岁再考虑。”其实,朵朵是想说二十岁后再定的,可又怕某人不依,来个霸王硬上弓,就惨了。
看着那张黑黑的俊脸,朵朵突然问:“池璟涧,我的牡丹玉呢?“
池璟涧微微笑了笑,从胸口处掏出一块小巧玲珑的玉,晃了晃:”不是在这儿吗?“
激动地捧着它,不解地问:“你放在哪儿的?我怎么从来没见?”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我的那块呢?”
“······”朵朵甚是为难,低下头,扯着腰带,“丢了······”
“朵朵——你——”池璟涧凶巴巴的,“我命令你马上找回来。”
“切!不就是一块玉吗?我买来赔你,要多少有多少。”
“不行!”池璟涧咬牙切齿。
“抗议无效,池璟涧,你向我爹娘提亲了吗?”
“在他们将你托付给我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了。”
“我不信!”朵朵狠狠地喊,下一刻,就有点伤心了,“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好想他们,池璟涧,我们去找他们,好吗?”
“得令!我们明天就出发。”
一夕无话,第二日,池璟涧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紧接着,宫中传出消息:皇上殁。
一时间,全国举哀,池璟崚登位,操持池璟涧的身后事,统领朝政,翼腾国将在他的治理下,走上新的篇章。
到了城外,几人分道扬镳了。多心和文俊侗、孟雅娴上云霞山修炼,苏庭晚则回飘渺山峰,剩下梅香一人,跟着朵朵和池璟涧去渺烟之地寻找海灵和花茂严。
苏庭晚临别时,和池璟涧密谈:“朵朵魂魄残缺,始终不能恢复如初,到了渺烟之地,问问看是否有别的办法。”
“这是个难题,当初他们将朵朵托付与我,就是因为琉丹琴与我通灵,可我们费劲心力,还是没将封印的魂魄唤出,反而,又搭上了一缕,哎,有时候真是觉得无力回天啊。”池璟涧黯然神伤,这些话,他也只能告诉苏庭晚,在朵朵面前,是万万不敢透露的。
两人回眼看朵朵,她和孟雅娴抱在一起,正谈得欢,朝阳洒下,她的脸,一片柔和,犹如仙子般灵动美丽。
“池璟涧,你们聊什么不能让我们听啊?神神秘秘的,我们生气了!”朵朵眼波流转,发现他们二人在偷看,忙出声大喊,唤他们过去。
苏庭晚拍了拍她的头,道:“池璟涧在说你的坏话呢,好好修理他吧。我们都要走了,朵朵,保重!”
“嗯,你们也保重!”朵朵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几人洒泪而别,各自踏上了不同的道路。
几天后,三人到了一个荒凉的山野,池璟涧道:“这里是去渺烟之地的必经之路,名唤步海,因为野兽众多,瘴气厉害,历来都是人烟罕至之地。”
朵朵看去,整个视野之内,都是一片灰蒙蒙,看不见任何的生灵,就连随处可见的小草,也没有半分。
不由神情一僵,问道:“我们怎么去?”
几人一路走来,都是如同平凡人般,边走边欣赏风景,只有在爬山涉水的时候,才使用灵术而行。
朵朵这会儿见前方无路,正欲扯下云朵,驾云而行,池璟涧止住了她:“此地还有一个惊骇人之处,那便是,不能驾云,不能遁地,只能从陆地上行走。若是强行施法,到了空中,一定会被瘴气所扰,落下地面,那时,就不知是落入沼泽还是平地了。”
“你骇人耸听吧?”朵朵惊疑得瞪大了双眼,“你的本事那么强,也没有办法吗?”
“我独自一人,倒是可以,可现在多了你们两个,我就不能保证了,”池璟涧轻点她的小鼻子,“别把我当神!”
梅香也在一边附和:“我听夫人说过此地,确实是很凶险的,小姐,我们小心为上。”
“好吧,你们说怎样就怎样。”
池璟涧牵着她的手,向南边行进。
渐渐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丝绿意,有青青的小草冒出地面,顶着露珠,妖娆生长。再往前行,地面略微潮湿,绿意更甚,开始有小花出现在石头之间。
朵朵采摘了一朵野花,插在发间,娇俏地问:“春天来了吗?”
“小姐,有你的地方就是春天。”梅香打趣。
“那我们就将这里所有的鲜花摘下,让春天来得更猛烈些吧!”
朵朵跑到花间,喜滋滋地采摘,池璟涧在一旁等待,双目,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哎呀,这是什么?你们快来看,有血!”朵朵突然喊了起来。
两人急忙冲过去,在一朵淡粉色花朵上,几滴鲜血,正随风波动,看那模样,似乎,是刚沾染上不久。
几人马上警觉起来,注目四望,什么也没有。
“是不是某只野兽留下的?”梅香提出疑问。
“极有可能,但既然有鲜血,便一定有争斗,我们小心为好。”
朵朵抛下手中的鲜花,握紧了池璟涧的手,三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越往前面,石头越多,渐渐的,乱石密布,整个视野,都被巨大的石头所遮掩了。
石头与石头之间,生长着茂盛的阔叶植物,绿绿的,闪着明晃晃的光。朵朵一时好奇,碰了碰那些植物的叶子,没想到,它们马上长大,变成了参天大树,一个个枝条伸展着绿叶,压向三人。
“快跑!”
池璟涧拉着朵朵,急忙往一边闪去,可那些植物仿佛根茎相连,有心灵感应般,这边的在疯长,那边的也急忙呼应,转眼的时间,石林就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森林,黑压压的,极其幽深。
三人在枝叶间穿梭,硕大的叶片如同
一把把大伞,带着巨大的吸力,欲把三人牵绊住,一时间,行动也变得困难起来。
池璟涧怒了,掏出宝剑,对准眼前的大树就是一阵乱砍,大树倒地,咻咻地惨叫,从断枝处,竟然沁出了红色的液体,如同血液一般,触目惊心。
梅香和朵朵也如法炮制,三人跳动之间,很快就砍出一条大道,通向了石林外。
眼前豁然开朗,回头来看时,疯长的植物们都恢复了原来那般大小,只是地面上的斑斑血迹犹在,似在控诉他们的罪行。
朵朵笑:“好奇怪的植物,我对这里产生兴趣了,池璟涧,我还要玩!”
两人异常无语,嘴角猛抽,道:“人家都当这里凶险万分,你倒觉得好玩,真是异类!”
三人继续向前,前面的路,变得越来越凶险,不是凹凸不平,布满了荆棘,便是怪石嶙峋,爬满了昆虫。
朵朵用剑尖挑起一只虫子,甩出好远,再挑起一只,又甩······一直到将大石上的虫子扔完,才拍着手大笑:“这些虫子旅行去了!”
三人正自玩笑,突然,前方传来了一声怒吼,紧接着,浓烟四起,一团暗黑的东西,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