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淳于香去看了看被打得跟个猪头已经分不出男女的老爹,悻悻道,还好,没把脑子打坏,还知道吩咐自己出趟远门。
夜深人静,只有虫声唧唧。淳于香一个人走在在回廊里朝着自己的闺房慢慢走消化刚吃下的几碗米饭,她习惯了漆黑一片的夜晚,所以不管她去哪里基本从来都用不着火折子或者灯笼什么的照明物,夜视能力简直堪比她家门口那只流浪的猫。
她不仅不喜欢火光,而且走路轻盈,基本没有人听得到她走路的声音,如果不是怎么熟悉她的人,你只会感觉到晚上她是怎样飘来飘去的,所以当她突然阴森森无声无息出现在你的背后时,请不要呼救也不要晕倒,只当做没看到就万事大吉了,但是显然有人不清楚,于是着了道!
淳于香刚悠哉到自己房门口,突然发现十米外的围墙上像雕像一般杵着一位英雄,之所以说他是英雄,是因为此刻淳于香已经能够预料这位英雄即将遭遇的是什么样的考验了,淳于香瞅了瞅一片漆黑的四周,然后调儿啷当的就着回廊的栏杆坐了下来,静观好戏,正闷着呢,这解乏的就来了!
只见围墙上的英雄探定眼下没人,接着就一跃而下,那姿势标准的一度让淳于香觉得他在做跳水运动,再接着就是一声变了形的惨叫声“啊~谁他么那么变态啊?”
淳于香忍无可忍的笑了笑,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此刻躺在地面连翻打滚的黑衣人,有些惭愧的道:“不好意思,那个变态就是我!”
那个黑衣人立刻跟被水烫了似得赶紧爬起身,捂着**道:“你……你有种!”
淳于香模着下巴,一副痞子样,“怎样?天然针灸的滋味儿好不好?”
突然淳于府灯火辉煌,一片火光朝这边赶来,想必是惊动府里护院的打手了,好快啊,淳于府还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乖顺啊,接着那个黑衣人忍痛道:“我烧柴去了,后会有期!”于是咻的一声不见了!
淳于香还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兄台你真是搞笑,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能这样说?淳于府的下人们纷纷闻声赶了过来,管家福伯一脸急切的走到淳于香身边道:“大小姐,没事吧?方才听到这边有动静,是不是来了刺客?”
淳于香毫不在乎的笑了笑道:“今天打草惊蛇了,他近期应该是不会来骚扰我们的,放心吧”
福伯仍是担忧的道:“那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老爷?”
“不用了,我先查查他来的用意,你们回去吧,以后脑子放机灵点,若方才他有意取我性命,若我乃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你们这个速度赶过来,也就能够替我收尸!”
“是,大小姐!”下人们举着火把,都埋头受着训斥皆异口同声的回道。
淳于香眼底有寒气涌动,屏退了下人们,心里开始擂鼓,照这个样子看来,是谁想来探淳于府的虚实了,终是开始蠢蠢欲动了。
刚才跑掉的那个刺客此刻正蹲在轩辕府的茅坑上,一脸悔恨,妈的,还说,淳于府就是个软鳖,闭着眼也能神出鬼没,刚才去,妈的要不是自己跑得快,现在都排队投胎去了,最可恶的是,淳于府那个变态的娘们,居然他么的,在院子下面种了一片的仙人掌,仙人掌啊?不怎麽好看就算了,肉嘟嘟的身体,还一节一节的,每一节虽只有一个巴掌大小。但上面都是一根根尖尖的刺啊,也不知道那个女的啥爱好啊?哎呦妈的疼死我了!
任务失败就算了,还搞得自己长了一身的针眼儿,一会儿该怎么给上头交代呢?算了,就说淳于府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淳于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个变态,肯定是,那么可以想象淳于小姐,也是个平淡丑陋,浑身爬满刺的仙人掌,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判定她不会武功,不然也不会白白的看着自己溜掉啊?
黑衣刺客走出茅房后直接跑去书房了,推门进去后,轩辕君北正在纸上写着什么,头也没抬的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刺客垂首战战兢兢道:“公子,属下查看了一番并无什么收获”
“试了她的身手没有?”
“试了,不会!”
轩辕君北停下笔,斜倚在靠椅上,扬起长睫,眼中射出复杂又犀利光芒,书房中的空气沉淀着万年不变的静谧,凝神看了刺客片刻,那眼神中似乎带有一点猜疑的意味,倏尔嘴角又扬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那阴冷的模样让刺客身上的汗毛孔都关闭了,只得冷汗狂流,关键时刻,一定要挺住,刺客心里默念,半响后,轩辕君北又埋下头口气不咸不淡的道:“你出去吧”
“是”刺客赶紧遁了
烛光跳跃,轩辕君北在纸上又写了三个字,淳于香,并用毛笔将这这三个字圈了起来,她真的不会武功么?难道是我多虑了?如果她会,那么她们淳于家苦心隐藏的那份势力究竟是何用意?第二天
淳于香一大早便去了福源客栈,她纱巾遮面的坐在福源客栈的雅间里等人,一脸严肃,打了个哈欠后,继续严肃,老爹说过对待下属要严肃,庄重严肃才具有忽悠的本质,而氛围暗淡可以产生庄严的气氛,淳于香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老天今天要哭要哭的样子,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突然一个人影闪现在淳于香跟前,然后立刻单漆跪地抱拳行礼道:“见过总使!”
淳于香吓了一跳,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跪在地上约莫二三十岁模样清秀的青年道:“坐!”
老爹说,越是要装的神秘,就越要少说话,时刻板着脸,让人看不出的你的喜怒,又或者喜怒无常,但淳于香觉得喜怒无常要求的演技实在太高了,说着说着突然间就要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又或者属下正在禀报喜事,自己却一脸痛苦痛哭流涕就像死的是自己的初恋般绝望,这种精神分裂的事情只有他才干的出来,自己真是望尘莫及,还不如版个脸来的容易些。
看着对面这位年岁不过20的女子,面无表情一副老练的样子,清水心里对她的猜测不下百种。
淳于香又喝了些茶后,才幽幽道:“你就是清水?”
年轻男子面色沉重,庄严肃穆的道:“正是属下!”看着头头都一副宝气庄严的样子,自己怎么能够表现的太浮夸呢?表现太浮夸不是给她暗示我经常都办事不力一点都不靠谱吗?
淳于香酝酿好要问的话后,从长袖里拿出一张小纸条,直接言简意赅的道:“这可是你飞鸽传书过来的?”说着将小纸条递给清水
清水接过,看了看道:“确是属下传送的”
“很好,我要你带我去,凉花亭”淳于香面无表情的道
“这……”
“怎么,有难度?”
“不是,那种地方安危难测,属下是怕,总使万一有个什么不测,主上那里属下无法交代,但若总使执意要去,属下理当应该禀报主上”
“你是说,我的武功不如你,连个自我保护的本事也没有是吗?”
“属下不敢……”
“什么小事都要劳烦主上,那要我这个总使干什么?”
“总使息怒……属下这就去备马!”说完,清水立刻从雅间消失了。
淳于香看到他走了,终于呼出一口气,再不走,我脸都要抽筋了,想不到老爹威望还挺高的,就连享誉江湖的神偷手司空摘星嫡传弟子清水也对初次见面的自己这么客气,这都是老爹的功劳啊,老爹你的主上当得真是威风八面啊。
老爹说,清风原是朝廷缉拿的惯犯,但是由于对我们淳于府上次出狱有莫大恩惠,所以老爹才来了个偷梁换柱,将后来落入牢狱的清风给掉包了,还让他加入组织,所以他对淳于府忠心耿耿,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老爹真实身份的人。
——一炷香之后——
淳于香和清风已经骑上了赶往凉花亭的白马,清风在前,淳于香紧随其后,淳于香问清风,“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夏侯美在凉花亭的?”
清风减慢了些马的速度道:“回总使,昨天早上,一经发现然后就立刻飞鸽通知少使了”
淳于香想了想,这么说,昨天早上少施就已经收到飞鸽了,但却没有及时告诉我,淳于香又问道:“凉花亭是谁的地方?”
清风一愣,然后勒住马停下来打量着淳于香吃惊的道:“总使,竟然不知么?”
淳于香也勒住马,看着面前这个模样清秀的清风有些好气道:“我知道还问你?”
清风有些模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说道:“凉花亭其实是个山庄,是当今武林盟主林贺天当初筹备资金专为武林中练武走火入魔的人修建的一处栖息地”
淳于香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道:“这么说,凉花亭可以说是囚禁那些神志不清又具有很高武学造诣奇才的地点了?”
“是!”
“那我们怎样才能混进去?”
“……”清风有些卡壳了,这个总使对自己内部的事情是一无所知么?难道总使换了接班人?
淳于香见他久久不语,没什么耐心了,然后干咳了两声
清风这才回神忙道:“总使恕罪!这个凉花亭自它建成之日便是由我们几个大门派每月轮番派人值守的,里面除了一个总管还有一些盟主的侍卫之外,余下都是我们各门各派的人,这次少使给我们画像要我们找人的时候,刚巧这个月凉花亭由我们神剑门的剑客去值守,所以很轻易的就发现了画中的女子”
“这么说,我只要装作去执行看守之责,便能随意进出凉花亭了?”
“是!这次由总使亲自出马,想必就是凉花亭的总管万不能也要亲自到门口跪迎了”
“万不能?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功巧匠手‘万中无一无所不能’?”
“正是”
“你这什么表情?回头让你闭关十年,看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白痴!”淳于香看着清风那欠调戏的脸,不禁一阵生气。
“是,属下知错!”
“司空摘星那么皮的一个人,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一个木楞,我看你这样子,以后讨媳妇都还要我替你出马才拿得下”
“属下不敢……”
“……”
淳于香实在受不了长得如此清秀的一个男人性格却生的如此有限,不禁感到很是惋惜!
------题外话------
夏日炎炎,正好眠……
这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