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灯已燃起来了,圆形灯罩里,清油灯的光在寒风中显得更孤寂,灯柱的影子淡淡地打在回廊上更衬得夜的寂静无声。舒悫鹉琻
轩辕君北提着餐盒微风徐徐的走向自己的客房,不知道自己出去了这么久,她还是不是那么老实的呆在床上修养,君北轻轻的将门推开,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淡淡的月光止泻而下霎时充满了整间屋子,他刚前脚踏进去,耳边就袭来了生猛的掌风……
君北忽然举起右手,用单足在地上划了个弧线。避开了那一掌的同时还制约了正在偷袭他的人,转眼间墙上就多了十几个脚印。君北以一脚支地,一脚足不点地朝偷袭他的人连续踢击,脚法像雨点一般但都被对方一一闪过。
接着君北又纯靠腰力转动身体,脚不落地的向四个方向连续踢出四脚,那人聪慧飞身而上皆一一躲过,君北一只手提着食盒一只手与她过着招,淳于香接下几招后,有些体力不支,淳于香一边攻击着君北没有防备的后援一边学着他的招数,哼!上次掳走小美的人果然是他,上次在树林子里他也是单手与自己打斗,竟和今日这般招数无异,不是他还能是谁?
淳于香分了点心思想别的事情,君北立刻凌空跃起,朝着她的腰部踢去,淳于香连连后退以躲过攻势,君北却突然收脚,跳下,朝她的脚跟拌去,淳于香立刻向后扬了扬,君北趁机一把搂住她的腰……
“腰还挺软……”
“无耻……”
“喔,你趁黑偷袭我就不无耻了?”
“我不知道是你!”
“喔,除了我,这个房间就是店小二会出入了,你这黑灯瞎火的,原是在打他的注意啊?看不出,口味很特别啊?”
“哼……,那也不关你的事”
“昨晚都跟我黑灯瞎火了,还说不关我的事?”
“卑鄙……”
“哎,不知道是谁今天早上在那里说我昨晚太猛了,败坏我的名节后,不负责就算了,这会儿还骂我卑鄙……这世道啊……妖孽横行啊”
“你抱够了没有?”
“才刚有点感觉……”
“……”
男人果然都是无耻的,跟他们讨论这些,真是自讨苦吃啊,淳于香郁闷的翻了翻白眼,突然肚子“咕噜”一声,打破了这看起来花好月圆的良辰美景……
君北意犹未尽的放开淳于香,他悠然的转过身弹指间屋里的灯火便燃了起来,灯罩里黄黄的光,窗台上血红的烛火,一齐投射在刚才黑漆漆的房间里,闪出阴沉的光。君北的背影在烛火下显得更加的修长,低沉磁性的声音中似是蕴含着淡淡的无奈,“怎么,还要我喂你?”
淳于香因为刚才脸部剧烈的红火过,原本略显文弱的白皙脸孔这会儿在烛光的碎影中到多出一份另样的柔情,君北伸出手,招呼着她过去。
淳于香看着他将食盒里的小菜一一端了出来,是竹笋炒肉丝和蘑菇炒肉片!
这不是上次她特意为君北点的菜吗?原来他真的以为她喜欢吃这些?淳于香脑门上流下一串冷汗,她觉得似乎今天的君北有些不同,她都跟他划清界限了,他还来招惹自己干什么?
淳于香只要一想到他可恶的行径,她就忍不住嗓子眼都冒出火花,既然他觉着欠着自己了,现在要来讨好自己,那还跟他客气什么?
淳于香挣扎完了,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坐在君北旁边提起筷子就吃。
“看来你真是饿了……”
“废话,你唐厂商一天试试……”淳于香嘴里包着米饭又吃了很多菜,还来不及下咽就叽叽喳喳的反驳着君北,口齿不清的表达着,你躺床上一天试试。
君北看着如狼似虎咀嚼着米饭的淳于香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道:“到底是山野女子,一点不懂矜持。”
“饿你十天八天的,我看你还说不说矜持?你怎么不去问那些卖身挣钱养家糊口的女子矜持是什么?”
“……”
风卷残云后
“我吃饱了……”淳于香腆着肚子,打着饱嗝……悠闲的看着君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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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真像流氓,从小是不是在狼窝长大的?”
“是啊,说不定把你放狼窝你还长不出像我种天然的气质!”
君北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对面的野丫头认真起来,倒是让他觉得挺乐呵,还挺维护自己的,还挺要面子的,君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笑意在眼角蔓延。
“怎么你不吃蘑菇的吗?”
“我说过我吃吗?拜托盟使大人,您要追求本姑娘我,也得下点功夫打听一下我的喜好吧?”
“还挺会给自己找台阶的……”
“还不是您教下有方……”
“我看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吧。”
就在淳于香气鼓鼓的要反驳时,隔壁传来一声清晰的碰撞声,接着就是兵器相交的撞击声
“砰,砰砰砰……”,听得淳于香与君北皆是一惊。
等淳于香赶过去的时候,小美的客房已经一片狼藉,两个昨天她还瞧着生龙活虎的武士此刻就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永远的休息了……
淳于香看着君北正俯在试探其中一个武者的鼻息,她也走到另一个身边同样的去学着试探,虽然从小她比较野,可真正的死人她还是没有见着几个的,更何况还死的像这样面部全非的,淳于香屏着呼吸,尽量避开面前这些沾满粘稠暗红色液体的物体,她感觉自己有些烦躁,手臂很沉,脚也跟灌了铅似的很沉挪不动。
她突然有种不想再看了的冲动,眼前的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她所能认知的范围,究竟是谁那么血腥居然喜欢撬开人的脑子然后还挖出人脑啊……他应该是个野兽吧!
她只想此刻把眼睛都闭上,但一片空白的大脑意识告诉她不能闭,所以,她只能直直地继续盯着。不再移开视线。
如果能吐出来或许能够好点,但她没有,她发现自己吐不出来。
她已经无法思考,身体的本能也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却做出了很多条件发射的动作。浓烈的血腥味更加剧烈的强行从鼻子钻进身体,她知道这是她自我的心理意识……
淳于香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突然,她的手被一个湿湿的黏黏的腻腻的东西强而有力的抓住了……
淳于香心脏猛地开始收缩,一阵寒意汹涌澎湃的涌上心头,她颤抖着不敢去看是什么绊住了她的手腕,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用力扯了扯,却丝毫没有动静……
淳于香终于忍无可忍了,猛的瞪回去……
原来那个武者那没有死硬,看着淳于香的手,他下意识地就抓了上去,然后他瞪着眼睛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似得,只知道条件发射的道:“是……是,魔教的人干的,刚走……刚走不久,最近很多失踪的少女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做的……”
淳于香一把扯出被他强制拽住的手,看着眼睛鼓得跟青蛙一样闭上眼的武士,她声音颤抖着回道:“我知道了……”
武士欣慰的看了淳于香一眼后,又,再次攀上她的胳膊……
淳于香突然恼羞成怒,“你有完没完……你,你到底还死不死了?”
武士:“……”
君北“……”
在淳于香怒火中烧的愤怒中武士终于安静的垂下了紧握着她的手……
下一秒,君北二话不说便携着淳于香破窗而出,白衣飘荡在夜色中总是能情不自禁的引发出那些不曾见多识广的人的尖叫……
随着片片尖叫声,君北携着淳于香如御剑般风驰而过……
淳于香紧紧攀附在君北身上,抱紧了他的腰身,突然她探出被风凌乱的脑袋,紧张兮兮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往这个方向追呢?”
“香味……”
“什么香味?”
“小美身上一向不是用的这种香,但今天她身上的香味变了……”
“……,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该不是他今天对她做了什么吧?连她换了胭脂水粉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没错!我从死者身上闻到了相同的气味,那是小
美留在死者手里的手绢。”
“……”
飞过一片黑压压的树林,前方树木稀薄中隐约能够看到一些火把跳跃在黑的诡异的夜幕中……
君北衣袂飘飘的携着淳于香突兀的出现在那些打着火把正在往一辆辆马车搬运货物的黑衣人面前,那诡异的感觉,不禁让带头的那个黑衣人揉了揉眼睛!
“你们是什么人!”黑衣人揉完眼睛立刻拔出剑指着君北,顿时所有黑衣人如同木偶般全部汇集过来,将淳于香和君北堵得水泄不通。
淳于香背靠着君北,心里有些毛毛的。这人得有十几个吧,她快速思考着她能解决几个?
这时,最前面的那辆马车里突然缓缓的走出一个捧着玉笛的姑娘,她轻纱遮面,不语不笑,眼角眉梢却风华无限,蒙着轻纱越发显出一种朦胧神秘的美。
她轻轻的将手中的玉笛搁到唇边,一种奇怪的音乐便随之扬起,所有黑衣人见到她都毕恭毕敬的退到一旁,她莲步生花的走来,走近了她看着君北的眼神却起了细微的变化,一开始淳于香以为她是被君北惊人的天颜所震慑,难免女子看到君北都是这副表情她已经司空见惯了,当然除了她自己。
但是当她仔细的一品味,不对,那女子分明在看到他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居然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就连口里的笛音都停顿了那么一秒,甚至跳漏了一个音节,这种疏忽对天赋异禀无师自通音乐的淳于香找到破绽简直就是手到擒来,那种表情只能用一个词语来概括那就是吃惊!虽然接下来她故意咳嗽了一声来掩盖她眸子的惊慌失措,但是这双眼睛透露出的可怕冷酷却未减分毫。
随着她循序渐进的笛声,在场所有的黑衣人已经开始了身体上的反应,全部都点穴将自己的五官直觉封锁了起来,然后集体呈现出一幅漠然的姿态紧盯着淳于香和君北,仿佛此刻他们就是猛兽,而淳于香他们就是猎物……
一阵风扬过,淳于香靠着的君北,似乎对这些不入耳的笛声有着本能的抗拒,他在排斥,他有些无从释然……
一片落叶轻飘飘的从淳于香耳边滑落,她伸出手掌从容接住。目光里全是嘲讽。
“你吹得太难听了,让本姑娘告诉你,什么叫声,什么叫乐!”
淳于香说完,转身从君北的旁边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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