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身着一拢蓝白色的沙衣,玄纹云袖,他静静的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淳于香安睡的脸,为她清洗干净了脸,他细细打量着她,突然,他呼吸一紧,好一张举国倾世的脸!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深深的吸引了,以前除了小美之外,他从未细细的看过任何一个女子,不管是谁他都视若无睹,美人见多了,也就乏味了,况且那个时候,他着实没有对哪个女子有过今日对她这般的情感,他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以前的他不管见着哪个女人都是目不斜视的,算是自命清高吧!
竟没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就连他对淳于香的印象也不见得有多深刻,还不如,当初他第一次去淳于府时,他在淳于府后山练剑,却被一个突然闯出来的小男孩占了便宜,后来他居然拉下发带,泻出一头长长的青丝,那一刻他也不是没有动心。
后来自己也曾去找过她,可却遇到淳于府中家变,那个女子他便再也没有寻到过,她模糊的轮廓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如今细想起来,却和淳于香有几分神似!
那个时候自己也曾怀疑过淳于香,但是她真的一点也不懂武功,而他很清楚的记得,他当时推了那个小男孩一掌,直接就把她劈到河里,没有武功底子的应该是受不住他哪一掌的,她却脸不红心不跳的!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淳于香眸子里再次盈满了笑意,他到现在都有些不相信,他亲眼目睹的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隐藏着这么高深的武功,她藏得可真是深啊!
他手里反复模着他当初与小五分别时送她的玉佩,她居然一直都戴着,她的信,也是找人代写的吧?
她的字那么丑,上次在野外营宿的时候她用树枝在地上写的诗,那个字迹就如同乌龟爬的一般难以言喻。
如果他早点知道她会武功的话,会不会以前就多注意她一些呢?
难怪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戴着面具,其实自己以前真的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吧,只道她是个很调皮的女子,却也并未注意她太多,她把自己完全隐藏在了众多平凡女子之中,让人注意不到她,或者这才是她真正的本事,就连他也骗过了,若不是司酒飞鸽传书给他告知淳于香就是小五,让他速来救援,他恐怕还要被她瞒一阵子。
他温柔地抚模着淳于香的头发,不能从她白皙细女敕的绝色容颜上移开,他难以控制自己,怔怔地盯着眼前那张美得如同虚假一样的脸庞。
他的剑眉微微踅起,他长叹一声。半晌,当他再低下头来,眸子里有种异样的情愫在蛊惑扰乱着他的心神,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她他都忍不住的想要吻上她。
他修长的手指覆到了她冰冷的嘴唇上,带着复杂的情愫、带着难言的心境,他低下头,找到那片柔软,深深地、炙热地、带着一腔几乎要将他燃烧成灰烬的感情吻了下去。
——
当淳于香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迷迷糊糊的起身,发现少施正坐在她的梳妆台上玩弄着君北送给她的那块玉佩。
淳于香扶了扶额,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行,突然她脸色一白问道:“我睡了多久?”
少施一个激灵,被吓了一跳,她转过身看着脸色苍白的淳于香道:“恩,也就快一天一夜吧,怎么样,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
“司酒呢?”
“停放在赫连府,还没有下葬,爹爹一早便去祭拜了!”
淳于香眼圈在那么一瞬间……红了。
她连忙摇摇头,记忆却像洪水般侵袭着她,让她面对现实,“那谁送我回来的?”
“君北啊,不过君北送你回来,脸色也很不好看,他在你床头坐了好久才离开。”
“他没有说什么吗?”淳于香想起昨天事情,依然觉得悲愤难平,她在君北面前那么失态,不知他会怎么想。
“什么也没说,不过,司棋失踪了!”
“什么?”淳于香抓紧被子,一脸紧张。
“是呀,君北把我送回府后,我就醒了过来,接着好半天他才带着昏迷的你回府,接着他在这里陪你的时候,他的手下来报,派去追踪司棋的人都死了,然后直到今天也没有收到司棋的相关行踪!但是我猜想,很有可能是被魔教的人带走了!”
“可是魔教带走她做什么?她什么都不会啊,有什么可利用的?”
“这个还不清楚,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你脸色太难看了!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送送他……”
“我看还是算了,现在整个赫连府的人都巴不得把你吃了,你还送上门去?”
淳于香低下头,停下了穿靴子的动作,她咬了咬嘴唇,突然问道:“府里不是一直都有侍卫吗,你是怎么被夏侯夕带走的?”
“这个啊,是因为,你刚走没多久,夏侯夕就穿成府里丫鬟们的样子,然后又在府里声东击西,将后院的茅房给点了,府里一时之间有些慌乱,都救火去了,自然,她就很轻易的就将我打晕掳走了!”
淳于香锁紧了眉头,想不到夏侯夕一时之间开窍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真的是以前小看她了么?
——天神教——
司棋被冰冷的石壁冻醒了,她睁开眼一个罩着面纱的女子闲散的坐躺在兽皮铺就的软榻上她眯着眼,两个小丫头,一个给她捶着背,一个给她摇着羽扇。
司棋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四处石壁却装潢奢侈的石屋有些诧异,不等她仔细打量,软榻上的女子便睁开眼带着妩媚的声调道:“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司棋一脸戒备的打量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我问你,你恨淳于香吗?”软榻上的女子翻了身,侧躺着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为什么这么问,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司棋不买她的帐,将头扭到一边。
“你不想知道你哥哥是怎么死的吗?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你说什么?”司棋一脸错愕的看着软榻上的女人,昨天的一幕幕又回放在她眼前,她有些惊慌失措,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内心在咆哮,各种思绪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宛若在她耳边制造出轰轰的鸣叫之声。
脑海中仿佛还回荡着那个血腥的场景。她只觉全身冰冷,两眼茫然的盯着一处,有泪水不轻易的源源涌出。
看着司棋失魂落魄的样子,夏侯夕带着一丝鄙夷的神情对她说:“你不知道吗,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剑门你听说过吧,淳于香就是神剑门的总使,前些日子她与魔教作对,所以教主下令让人除了她,可是没有想到你哥哥却知道了,中途跑来救她,可她为了能够活下去,用你哥哥当箭靶子使,这不,你哥哥聪明一世,最后却栽到了一个女人的手上!真可谓最毒妇人心啊!”
“不……你撒谎!不是这样的!她也哭得那么伤心……”司棋咆哮着,无法克制自己的心情,种种猜测几乎把她的理智全部吞噬。
可是!她明明看到淳于香死死的困住她哥哥的腰,真的是这样吗?香姐姐为了活下去,真的对哥哥做了那种事吗?哥哥他怎么就那么傻,他就真的那么傻!
“司棋,其实你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她是吧?你难道不相信你所看到的吗?她之所以哭的那么伤心,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君北来了,她做戏给他看呢?你不会也那么天真的相信她吧!”
“君北……”司棋捂着嘴泣不成声,那个一直都不曾正眼看过她的男人么!
“是呀,你这个样子,是要成全君北和淳于香吗?你哥哥真是死的很不值啊!我真为他惋惜!”
夏侯夕轻哼一声,抬眼扫过司棋被她三言两语就搅得晕头转向的脑子有些得意。
司棋冰冷的心轻轻颤抖着,声音则是因为心情的伤痛起伏而难以抑制地哽咽:“那……我该怎么办?”
“对了,这才是你嘛,哥哥被她带走了,难道男人也要对她拱手相让吗?”夏侯继续煽风点火。
“可是,就我这个模样,君北这辈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多看我一眼的,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司棋垂头丧气的拉出一丝干燥又枯黄的头发有种出家为尼的冲动,恨不得,将自己整张脸都给换了!
“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让你变得漂亮,我还可以传授你上乘的魔教武学,可以让你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君北的身边,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就是,你一定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淳于香!”
司棋盯着对面这个罩着面纱的女子,她美艳的双目中燃起一丝火焰,仿佛要将那心中所想的背影吞噬。
对比起她嗜血般阴毒的神情,司棋则显得过分冷静。被泪水洗刷过的眸子里闪着没有情感的光辉,仿佛一尊石像般僵硬,她慢慢握紧了手,尖尖的指甲嵌进了掌心的肉里,鲜血微微渗了出来。
但是双眸中却露出了冷酷的神色。她想或许这样是最好的,如果真的可以让自己堂堂正正的和君北在一起,他一定会爱上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她也一定要杀了淳于香,不管怎样,哥哥肯定是因她而死的,这笔账一定要算清楚,而这个女人开出的条件也太诱人了,如果后半辈子不能高傲美丽的活着,那她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夏侯夕眯起眼,很是满意司棋眼中毫不掩饰流落出的异样光芒,仿佛此刻她的生命再一次被燃烧了一般,她看到了司棋的**,她的执着,她的疯狂!
夏侯夕笑了,笑的没心没肺,淳于香,你永远都不会想到后面我帮你安排了多么精彩的节目!
到时候,你可不要受宠若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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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双更……这两天看文的朋友似乎很少……
我就当你们是想把文养肥了再看吧……
毕竟……我能体谅追文真的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