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狐狸忽然收了手里的灵剑。
催同也把战刀插回后背,慢悠悠道:“我就是催同,你们找我其实没必要兜圈,又是半夜追杀又是绑架,太小儿科,都是生意人,有什么生意都可以坐下来谈。朋友贵姓?”
对面的杨烈一愣。
回想还真是这样,康大少爷的所谓夺取计划除了寻求刺激,其实商业谈判也未曾不可。略微犹豫一下,他摆了摆手,拦住身后三名东瀛刀客,没有自我介绍,直接道:“我们要兄弟子弹厂。”
催同露出笑容:“好说,只要价格公道,现在生意不好做,有人接受何乐不为呢。”
杨烈没想到催**然愿意出手子弹厂,犹豫更甚。康明兼根本没有交代过商业谈判交易方案和底价,完全是**luo的掠夺。但是跟随康俊伟多年,地位不低,也了解康俊伟的为人,毕竟是商人,所以他冷酷一笑:“如此甚好,你开价吧。”
“呵呵,兄弟子弹厂规模虽然不大,却是五十多年的老字号,商业价值摆在那,马马虎虎十个亿吧。”
哗……。
四周嗡地一声哗然。
哈哈哈……。
杨烈大笑,手举了起来:“原来是来消遣的。”
“慢,别急嘛朋友。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可以还价啊。”
杨烈举起来的手变成一根指头:“一百万,我可以做主。”
“朋友,你这可不是诚心做生意,恐怕无法成交,明眼人都知道一条生产线都要两百万,子弹厂三条生产线,你出价一百万?既然做不了主,请能做主的人出来如何?”
“对不起,想见能做主的人,只好委屈你们一下。”
“朋友,这可是非商业手段,你就不怕后果?”
“哈哈哈……就你们三人?”
“错。不满你说,兄弟子弹厂有三个股东,其中的大股东是第九中学,除非阁下整个儿端掉第九中学,否则,第九中学向军管主席申诉的话——呵呵。”
杨烈一瘪,不过却笑了:“没关系,只要你和白于洋画押转让ok。”白于洋便是白厂长。
“朋友很天真啊,我拿不到好处会签字吗。”
“嘿嘿,还由得了你做主吗?”
“那就真的不好意思了,第九中学也知道这件事,孙校长朋友不认识吧。”
杨烈当即转头望向一直不吱声的老狐狸。
“看什么看,我就是孙校长,你是谁?光天化rì之下居然敢绑架我的孩子,陈海新呢。我倒要看看,在十九区谁敢这么猖狂,交出陈海新,马上。”
孙校长简直是正义的化身,义正词严,灼灼逼人,登时把杨烈镇住。
开玩笑,前些rì子九中的孙敬辉是顾利兵的老师这件事在商业圈大佬之间传的很神奇呢,靠,怎么惹出这家伙来了。
杨烈冷汗直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如果放陈海新,等于前功尽弃,还得罪人,再也无法得到子弹厂。如果把人杀了,除非也把催同杀掉才不会走露风声,但是催同明显是狡猾的家伙,自然明白这些,死都不会签字,同样得不到子弹厂,康大少最关键的是得到子弹厂……妈的,怎么是个烫手山芋。
“告诉你,我今晚来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能够干出这种事的不外乎那几个大家族,同在十九区闹大了大家面子不好过,你们抓人前也不好好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如果敢玩花招,就等着军管主席的怒火吧。”
这一下,杨烈已经不只是冷汗。
他十分清楚老狐狸这话的含金量,如果事前已经把事情告诉军管主席,除非杀人后马上造反,否则康家连渣都不剩。
其中最大的问题是没了解到子弹厂的大股东抓在九中手中,也没料到陈海新是孙校长的孩子。孤儿认校长干爹的事十分平常,孙校长愿意为这个孤儿出面也说得过去。
总言之,没想到惹出孙校长,孙校长是军管主席的老师众人皆知。
如此,如果今晚处理不当,必然给康家带来滔天大祸,得不偿失,幸亏敌人还不知道是康家在策划此事……。
内心一连串的审时度势之后,杨烈有了决定:此事暂时放过,相信康旭立了解这件事之后也会阻止康大少的做法,反正子弹厂跑不掉,有的是机会。
但是,另一个声音却道:“杨烈,你不能这么说,康大少图谋甚大,未来的康家是康大少的,这是你跟随康大少最好的机会,绝对不能坏了康大少的好事。康大少对子弹厂,对版权志在必得……”
怎么办啊,怎么办?
能够作为康旭rì秘书的家伙,心机也是过人之辈,转瞬之间被他想到一个字:拖。
哈哈哈……。
“原来是孙校长大驾光临,失敬,失敬。孙校长应该看出来了吧,我们要的是子弹厂的股权,催董事说得对,大家都是生意人,不用些手段可无法请得动催董事,没想到手下却搞错对象。三位莫如坐下来商量商量,我老板其实十分有诚意。三位请——”
三人当然一动不动,老狐狸道:“我才不管你们什么生意,我今晚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把陈海新交出来,我走,你们爱咋地咋地。”
杨烈眉头一皱:这三人不是一路来的?
“孙校长好说,其实如果九中愿意转让股权,同样可以谈。”
“朋友,我孙敬辉从来不跟藏头露尾的人谈判,你想收购,堂堂正正来九中找我。想让我进你这个门,先让陈海新出来。否则一切免谈。如果陈海新有三长两短,你们如果能走出十九区,我孙敬辉——哼。”
张凯心理只剩下两个字:佩服!
老狐狸当真灼灼逼人,把仅有的一点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妙就妙在陈海新变成是孙校长的干儿子,神转折,陈海新再也跟张凯,跟兄弟子弹厂无关,但是催同又指出,兄弟子弹厂的大股东是九中,只要是十九区的人,都明白这种法律关系。如果想要子弹厂,那就不要得罪孙校长,不想得罪孙校长还不放人。
老狐狸更是暗示,你不亮身份,我不谈,你敢撕票,我必然——。留下大大的空白,让敌人自己脑补。
原来还能这么玩!
张凯感到受益匪浅,干脆也把手里的战刀收起来。
没想到,张凯收刀的动作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彷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杨烈的信心。三人如此淡定从容,必然有所凭持。须知养马场有五六十号人,已经各就各位,重机枪都搬出来了,楼上的狙击手也调整方位,身后三个东瀛刀客便够三人喝一壶,在这种情况下,小家伙一直表现紧张,此刻反而收了武器,那么必然留有后手。
杨烈吸了口气,做了一生中最蠢的一次决定,挥挥手道:“潘胖子,去把人弄出来。”
不久,奄奄一息的陈海新被两个大汉抬出来。
张凯一见顿时脑袋嗡地一声。
陈海新太惨了,双腿之间被一根竹子贯穿了小腿骨,一条腿断了,整个人昏迷不醒。
命元时代,要把一个活人整成这样有三种最残酷的酷刑,其中的一种叫做:追命断肢!
很不幸,陈海新遭受的就是这种酷刑。
命元的一个特殊xìng是能够作为纠正剂纠正生命,只要不是断腿缺胳膊,身体的病痛和创伤都能够牺牲命元自动恢复纠正,除了这种酷刑。
这种酷刑把人的命元抽走,剩下三个月,如果此时生命肢体一直处于断而不断的状态,命元的自动纠正功能暂停。可以想象,如此状况下,意志无论多坚强,也要被生生折磨至死。
陈海新的一条小腿被打断,另一条小腿骨中间穿过一截竹子,然后再穿过断腿的骨头之间,阻止了断腿骨头的自动愈合,命元判断出是断肢,停止纠正,但是肌肉处于受伤状态,命元又试图纠正,封死了竹子,惨疼无比。
陈海新被绑架不到24小时,已经是奄奄一息,
“大块头!”撕心裂肺一声怒吼,张凯动了。
就在此时,变故條起。
轰隆隆,一辆卡车疯狂地冲进养马场。
“不要让他们跑掉!”卡车上一个声音怒吼。
去死!
张凯骤然之间发动了秘技,双手连杨。两把飞刀趁乱插入看住陈海新的连个护卫咽喉。
老狐狸和催同大惊,听到大卡车冲进养马场的轰隆声,知道出了意想不到变故,一瞬间做出选择,两人一声不吭,忽然发动,冲向张凯。
刀剑在奔跑中齐出,铮铮铮……。
在这一刻,两人几乎使出十二分本事。
“进山!”
张凯刚好背起陈海新,听到老狐狸的话,想都没想,一声大吼,秘技再现,居然比起步在先的催同和老狐狸还要快。
这还不算,这一刻,他真的是急怒攻心,热血满格,手一掏,3颗高爆手雷入手,挑开保险撞针,用飞刀手法往身后扔出去。
轰……,四合院堆积如山的草料被炸飞,满天都是燃烧的禾草。
轰……,七层楼一阵猛烈摇晃,这一摇晃救了三人的命,楼顶上的三个狙击手无法瞄准。
轰……,身后反应过来的重机枪刚好调转方位,也同样被炸飞天。
三人玩命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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