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内,柳越寒站在竹林的面前,脸上带着冷意却又带着欣慰,安初舞随着他的视线看着绿竹,很少有人知道这片竹林的竹子是她和柳越寒亲自栽种的,竹子都是从邺都运来的。
柳越寒叹道:“他很难过。”
安初舞知道他所说的是谁,无奈之下只能唤道:“哥,外公他……”
“舞儿,如果你愿意,这次去邺都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这是他们所希望的,只有在他们身边,他们才觉得初舞是不会被人欺负的。
“哥,我想待在这里。”安初舞注视着柳越寒的侧脸,继续说:“我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你们的庇佑之下,在这动乱的生活中,我活的很累却也知足,再者,皇上是不会放我离去的。”
“如果是前者,我没有办法说服,但若是后者,你便可放心,爷爷自有主张,为了你,爷爷也愿意和宁国一战。”柳越寒信心满满,这次听到那些不好的留言,爷爷恨不得快马加鞭赶过来,是他死拦住了……
“可是,哥,我不愿意。”安初舞顿了顿,往前面走了几步说:“外公虽然健朗,但年事已高,我怎么能让他因为我的事劳心费神呢,我也不愿意邺都的将士们因为我而牺牲,哪怕是一兵一卒,如果战争真的是因为我而起,那么世人又会如何评价我们?”
这也是柳越寒犹豫的原因,这也是外公不愿挑起战争重要原因,如果真的发起战乱,那么有多少百姓会跟着遭殃,而最终引起这次战乱的安初舞又会遭遇世人怎样的白眼?
柳越寒怜惜的看着安初舞,“我和爷爷不愿你受欺负,怎么能让你遭遇世人的唾骂白眼呢?”战乱是绝对不可以发动的。
安初舞微笑着说:“哥,我知道的,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柳越寒看着安初舞微笑的脸庞,眼底带着的决然,只听她道:“就算再次受到欺负,我也决不会轻易放过欺负我的人,所以哥不用再为我担心。”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你身上流淌着柳氏和高贵安氏的血,你安初舞自出生便和别人不同,你注定会有一番盛世的作为。”
安初舞无奈一笑,世间早有奇谈,她安初舞出生当日却又奇景,御花园内百花齐放,蝴蝶小鸟纷纷起舞,她还记得父皇曾说过,当日还看到了浴血凤凰,上古的凤凰是真是假就无法认证了。
也有大师曾经预言,说她安初舞会母仪天下,不过说出这句话的大师已经被她父皇结束的性命,安初舞微微一笑,这些不过是一场梦话,真正的人生却是现在。
“这次,我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洌王爷,果真是不负我所望啊。”柳越寒兴致勃勃的说着。
安初舞听到宁天洌的名字,神情一僵,柳越寒敏锐的注意到了,当下问道:“怎么了?你和洌王很熟吗?”
安初舞抿嘴摇头道:“我遇难几次,若非洌王以性命相护,我恐怕就不能安然站在这里了。”
柳越寒眼神高深莫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看他越发的顺眼了,敢情是因为他救过我最美丽的小舞儿。”
安初舞真是无语了,这明明就是你眼光的问题,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柳越寒脸上带着三分邪笑,“你觉得洌王如何?”
安初舞微愣,柳越寒伸手接住竹子上面落下来的叶子,道:“假以时日,洌王一定会成为天昭的挡路石,是天昭的劲敌啊……”
“哥觉得洌王有夺位之心吗?”话音落,安初舞就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了,皇室中人,有谁不想登上最高位置?
柳越寒冷笑:“一切都说不定。”
柳越寒猛地握住伸手的叶子,想必叶子已经捏碎了,“洌王这个人高深莫测,是难得的将才,就算以后天昭登位,洌王掌握兵权,难保以后不会造反。”
“现在说这些都还早,毕竟当今皇上可是活得好好的。”安初舞微微一笑,不管是谁登位对她的影响都不大。
柳越寒笑了笑,将手中的叶子挥掉,“说的也是,不过不管是谁登位,都不会影响到我们。”
安初舞扫了一眼远处的芷兰,笑道:“芷兰等你已久,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柳越寒看了看芷兰,眼底都带上了笑意,“她等我?我怎么认为一直都是我等她呢?”
安初舞掩嘴一笑道:“不论你们谁等谁,终归还是会在一起的。”
安初舞很喜欢柳越寒,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柳越寒有一颗赤子的真心,他认定一个人之后多少年都不会改变,柳越寒行走江湖见过的美女数不甚数,十年之中却只住进去一个叫芷兰的丫头。
一见钟情能够维持多久?
他们却维持了十年,十年之前,芷兰还只是一个孩子,而他却轻轻的抱起了她,这一抱便注定他们的感情,这一段感情,安初舞乐见其成,微笑的看着柳越寒轻执起芷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