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什么了不起,公主就可以胡作非为吗?想当年小姐你还是第一公主呢,要不是发生了意外,说不定小姐现在就是女皇呢。”
竹韵口无遮拦的话,让安初舞原本无所谓的神情立刻大变,她猛地站起来,将走过来的紫珞都吓得站在原地,更别说是竹韵了。
“这话你听谁说的?”安初舞沉着脸冷声问。
竹韵跟了安初舞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安初舞,冰冷的声音让人全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竹韵脸色发白说:“是竹韵胡口乱言的……”
其实竹韵也不算是胡口乱言,曾经很多人都传言,要是按照没有走向灭亡,那么以安兆皇帝和皇后对安初舞的圣宠,而且当时皇室之中并没有人诞下皇子,再加上安初舞的确是有治世安国的本事,安兆皇帝的确是很有可能将皇位传于宠爱的公主,让安初舞成为历史以来第一个女皇帝。
“竹韵,我不管你这话是从哪听来的,你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说。”
“是,小姐。”
“你可知道这话会将你我带到死无葬生之地。”
竹韵连忙捂住嘴巴跪下来,呼道:“竹韵知错。”
安初舞叹了口气,“你起来吧,这话立刻忘记吧。”安初舞说完这句话便走了。
竹韵擦擦额头的汗水,这张嘴就是逞一时之能,竹韵咬住嘴巴,迟早自己会死在这张嘴上,竹韵慢吞吞的站起来,回头看着紫珞拿着柳枝呆呆的站在原地,可是他的视线却看向安初舞离开的地方。
“小姐。”一个仆人见安初舞走来快速走过去,“小姐,城主唤你去书房。”
安初舞脚步一顿,转而向书房走去,就看到云叔守在书房外面,见安初舞缓步而来笑着迎去唤道:“小姐。”
“云叔。”安初舞敬重的叫道。
“城主在里面,你快进去吧。”
安初舞颔首提步走进去,入目的就是一幅壮大的柳树,一个少女掀开柳树笑盈盈的样子,倾城绝美的脸蛋上的笑颜足以让万物失色,一袭落地莲花粉衣配着乌黑的长发,另一个少女坐在池水边戏水,青绿色的长裙铺散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似乎与草地融为一体,修长的手指落在池水中,清澈见底的池水足以看到金色的小鱼,池边少女半垂半侧的面貌惊为天人……
安初舞见这幅画已经好几年了,视线落在柳树下少女的笑颜上,这个无忧无虑,让人羡慕的少女最终还是走向了一条不归路,这样清纯的笑颜再也没有见过了,她稳坐天下女子最高的位子,母仪天下,失去的却是最纯真的东西。
池水旁的少女低垂池中的鱼儿,眉目之间带着三分柔情,嘴角轻勾让人倍感温暖,可是这样一个少女却被血染,最终倒在那冰冷却被火淹没的皇宫,带着最后一丝留恋离开。
她们原本是嫡亲姐妹,她们原本是天下为之羡慕的姐妹,可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枷锁……因为爱……
柳惊风的叹气声从旁边传来,安初舞半侧头微微一笑说:“娘这个时候是最开心的吧。”
柳惊风的视线不离画中的少女,“可是你娘最幸福的时候却是嫁给你爹之后,特别是生了一个这么聪明伶俐的女儿。”
安初舞扯开微笑,却见柳惊风的视线落在画中柳树下少女身上,其实外公还是很在乎这个女儿的,就算再不喜欢也是他柳惊风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十几年来,他的确是偏心语情,亏欠语凤……
“外公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柳惊风走到书桌旁边,安初舞跟着走过去,看到书桌上面摆放了一样东西,如玉一样枕头,中间凹下去的上面还流转着红色,如血一样的红色,没有让人感到害怕,却反而让人眼前一亮,仔细看还能看到朱红的颜色结合起来,构成了一幅图,似乎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站在石岩旁边眺望远方……
安初舞轻抚上面红色的印记,突然心口传来阵阵疼痛,不是针刺的疼痛,不是刀桶的疼痛,而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阵痛,安初舞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收回自己的手。
“这个……是千年玉枕吗?”
柳惊风点点头说:“是啊,用七年玉石打造而成的。”
“就是外公所说传闻九天玄女之物吗?”
“是啊,这就是外公送你及笄的生辰之物,虽然有些晚,但也唯有我的舞儿配的上这如玉的千年玉枕。”
安初舞无奈至极的摇摇头,在外公心里,不论安初舞是怎么都是最好的吧。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安初舞看到这玉枕就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而且脑海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些陌生的画面,那是一个红衣女子站在悬崖石岩旁边,那一双沾染泪光的双眸和眉间如血的花儿……
安初舞轻按心口,柳惊风看着安初舞脸色有些不好,担心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初舞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那快回去休息吧,我让云叔将这个送过去。”
安初舞点点头,脸色略微苍白的看了眼玉枕……
安初舞靠坐在走廊阶梯上面,半闭的眼睛看到宁天洌迎面走来,宁天洌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服用天山雪莲之后体内的内力也大增。
宁天洌本是要去找柳惊风谈竹韵的婚事,结果看到安初舞迎面而来,看到她脸色不好,担忧疾步走过去,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初舞无力的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宁天洌打横抱起安初舞说:“我送你回去。”
安初舞静靠在宁天洌的肩头,心口不舒服的感觉也消失了,宁天洌无由的让她感到安心。
等宁天洌抱着她走进房间的时候,安初舞已经睡着了,宁天洌无奈一笑将她放置在床上,请托她的后脑正要放在枕头上面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这个时候宁天洌才注意到上面的枕头已经变成了玉枕,宁天洌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放在玉枕上面,然后为她褪下绣花鞋,盖好被子,静静看了她一会后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