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数学课堂测验成绩出来了,如何姿所料,她的成绩恰好排在班里的中位数,不是很高也不是很低,班里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是两个女生,班里的班干部。
老师站在讲台上发着试卷报成绩,当发到何姿的那张卷子时,眉间明显皱眉,并让她带着卷子下课到办公室来一趟。
下课铃声响起,何姿跟在老师身后走进办公室,数学老师拿过她手中的卷子,指了指那些空着的题目。
“那些难的题目你能大概做出来,老师很高兴,但这些简单基础的题目你为什么空着?”他教书那么多年,这样的学生还是第一次见,别人都拼了命地想要多拿些分数,她倒好,还往外丢分数。如果那些简单的题目都做出来,中上排名还是有的。
“时间不够。”何姿看了看那些空着的题目,悠悠说出了原因。
听见这样的回答,老师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做题要抓紧时间,要不然中考会很可惜的。”
何姿听话地点了点头。
“好了,把桌上的那一摞作业整理好,搬回教室发下去,”老师指了指那边桌上厚厚一摞的作业本,说道。
何姿转身朝桌上的作业走去,一本本整理着。
站在语文老师身旁的女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次数学测验第一名的女生,佟夏。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数学测验考试上,何姿早早放下了笔,还剩下很多空余的时间。
兜里的手机传来短信震动的声音,她抽出手机翻看着收件箱,是无聊的广告信息,随手放在了一边。
上课铃声骤然响起,学生们急匆匆跑回教室,老师夹着课本准备去班级上课,何姿急忙端起作业本离开教室。
这节课是自由的心理课,老师的语言生动有趣,学生气氛活泼,随心所欲。
何姿是个特别的存在,在这节课上的大部分时间用在了发呆上,在纸上随便涂涂画画着,凌乱的线条符号布满了整张白纸,她眸底一震,竟不知何时在纸张的角落里写上了“君喻”二字。
来不及多想,拿起橡皮将那两个字反复擦着,擦得很用力,仿佛这样就可以擦去心底的异样滋味,可就算擦得再用力,“君喻”二字还是依稀可见。
她像做贼的孩子一般,东张西望,赶忙将本子上的纸撕下来,揉成一团握在掌心,心跳得很快。
直到老师说下课,她才回过神来。
学生们收拾书包纷纷走出教室,值日生留在教室打扫着卫生,偌大的教室瞬间冷清了许多,夕阳的霞光投射在课桌上,黄昏落日多了几分日暮的味道。
她背着书包走到林荫道对面等着车来,以往这个时间来的汽车好久都没来,林荫道上的学生越来越少。
终于在夕阳落下西山的前一刻,一辆黑色的莱斯劳斯缓缓驶来。
她打开车门坐上车子,酸疼的双腿总算得到了缓解,埋怨地喃喃自语道:“今天来得好晚。”
开车的司机老刘不解地问道:“我不是给您发了短信吗?说下午会晚到。”
“有吗?”她怎么不知道,伸手模了模衣服上的口袋,奇怪的是,翻了全身上下的衣兜,都不见手机,又将书包里的书全倒出来,还是没有。
她有些慌,“手机呢?怎么不见了?”
定了定神,仔细回想着最后一次拿手机的情景,猛然想起是在老师办公室,是自己随手放在桌边,忘了拿回来。
“麻烦你等一下,我回一下学校,手机落了!”她打开车门跑下汽车,匆匆朝学校办公室跑去。
办公室的老师也许还没有走完,门还开着,她跑进去,在那张桌上翻了翻,没有看见,又在别的桌子上找了一会儿,最后一本书下找到了手机,跑出了办公室。
晚餐桌上,君喻没有回来吃饭,对面的那张椅子是空的。
她安静地吃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尽管君母的表情很平静,但她还是能感受得出她对自己不是很喜。
君父为避免尴尬,时不时说话缓解死寂的气氛,和蔼亲切。
她恍然觉得,在这座华丽古香的老宅房子里,没有了君喻,就好像失去了停岸的港口,变得漂泊陌生。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远在国外的母亲打来了电话。
初接起电话时,不难听出她语声里的开心,看来他们在国外玩得很好。
“嗯,很好。”
“没事。”
“对我很好。”
她不时点头应着。
临挂电话前,母亲再次嘱咐了她一声,有事找君喻。
那次临走前,母亲也是这样和自己说的,有事找君喻。她为何如此认定君喻?
她忘不了刚才母亲在电话里问自己,他们家人对你好吗?她的回答是,对我很好。
不管是真的很好,还是假的很好,她现在在这里过得起码还很平静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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