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姿不知道,在当她说出那番话时,被身后的人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君喻到了有些时候,在看到她时有一瞬的闪烁,随后就听见从她口中听到对傅施年说的话。
只是简单几分钟的见面,她轻易点出了只有他们相处了十几年朋友心底的秘密,有惊艳,也有惊喜。
这个女孩从初见开始,就知道她和众人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掠过傅施年的表情,他知道,他在不悦,还有鲜少的怒意,信手拈来的伪装在她眼里不过是耍人的小把戏。
何姿的脊背挺得很直,不卑不亢,完全不觉气氛的压抑与紧张。
两人僵持着,傅施年的脸色不好看,他有很久不曾流露出这样的神色了。
“早到了吗?”君喻走上前去,檀口轻启,缓解了凝重的气氛。
傅施年转移目光看向君喻,脸色稍微好了些。
因为傅施年刚回国,便想着和君喻一起去拜访恩师,约定在今天。
何姿转头望向他,对他的出现有一瞬的意外,再看看傅施年,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想到了些,他们认识,还很熟。
“叔叔好。”不论怎样,她还是规规矩矩地叫了他一声。
君喻点了点头,“午饭吃了吗?”
“吃了。”她中午是在学校餐厅吃的,只不过是胡乱吃了几口罢了。
“下午还有课吗?”他淡淡问道。
何姿点了点头,下午还有还有一节实验课和一节体育课。
“走吧,送你去。”君喻闻声说道。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她不会看不出傅施年的不悦与低沉,更不会傻傻地还和他们坐同一辆车。
君喻没有勉强,由她去了。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快到了,“走吧,时间不早了。”对站在原地的傅施年说道。
傅施年冷冷地对何姿笑道:“再见。”只不过这笑与之前相比少了许多暖意,多了几分真实。
何姿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走出玻璃旋转门,乘车离开。
寂静的车内,君喻目视前方,淡淡说道:“她惹到你了。”不是疑问句,是肯定的陈述句。
能惹到傅施年的人很少,能让傅施年恼怒的人更少,而恰恰何姿把这两样都占了。
许久,他幽幽说道:“她的那双眼睛,太清亮。”
第一次见面她醉了,但微睁的眼睛还是掩不住流光,虽蒙上了一层氤氲,再见,她的眼睛在阳光下亮得透彻,亮得太清醒。
君喻对那双眼睛记忆深刻,灿若星辰,灼灼其华,美不胜收。
傅施年意味不明,令人捉模不透,或喜或厌,只有他自己心知,或许二者都有也不一定。
何姿在午后准时返校,第一节是实验课,要在实验室做化学反应实验。
在临上课前的五分钟,一份外卖悄然而至,在校门口等待着她下楼来拿。
何姿疑惑不解,自己不曾叫过任何外卖,怎么会有自己的外卖。
但还是跑到校门口,一个满头大汗的送外卖的正在等待着她,“你是何姿吗?”
她点头,手上递来了一个保温壶和一份蛋糕,一张单子等着她签字。
确定是送给自己后,她在页角签下了名字,单子上没有注明是谁送的。
“请问,你知道是谁让你们送的吗?”她相信那人一定是她认识的人,要不然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送东西来。
“不知道,听她们说,是个长得很帅的少年。”他在接过东西时,那些前台的女孩都快激动疯了,都在犯花痴羡慕着那个收件的女孩。
何姿若有所思,手中的蛋糕很香,还带有残留的温度。
送外卖的人一边将单子仔细收好,一边羡慕地说道:“那个人还嘱咐我们,要我必须第一时间送到,要么是13:30前送到,要么就14:15送到,其余时间不行。”
何姿的心震了震,手中的保温壶抱得更紧了,13:30是她上第一节课的时间,14:15是她第一节下课的时间,那人的心很细。
打开保温壶,里面装的是温温的牛女乃,冒着热气。
在第一节下课后,她的胃果然开始疼了,一阵阵的抽痛,喝下热腾腾的牛女乃,缓解了好多。
晚上吃完晚饭后,在房间走廊上遇见了君喻,他正要回房。
“今天的牛女乃和蛋糕是你叫人送的吧。”唯一的人只能是他,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
君喻停住了脚步,站在她面前,“你知道了。”
“谢谢你。”何姿感谢地说道,多亏了他的牛女乃,自己的胃疼才能得到缓解。
“不用,恰好觉得好吃才打包给你。”君喻的眉间染上了柔和的流光,眸底涟漪波光,嘴角的话语清淡如初。
他是知道的,在咖啡厅的餐桌上看到了吃空的冰激凌盒子,怕她胃疼,所以才打电话让人送了热牛女乃和蛋糕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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