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洛思瑶便答应着洛夫人在三日后的那天把司马睿给找回来的,谁知道这三日之期便是在及笄礼当天,是以便想着推到第二天,却没有料到暗中派着跟去保护司马睿的那些个护卫们,在傍晚时分就把人给送了回来,已然是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洛夫人嗔怪的瞪了洛思瑶一眼,赶忙遣人去请了京都的好大夫过来诊治,怎么说这司马睿都是他们家的恩人。
洛思瑶吐了吐舌,从房里退了出来,筱竹见状忙扶了过去,“小姐,这司马神医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呗。”洛思瑶皱了皱眉,心里暗想,会不会是她下手过重了,若不是她让人偷了这司马神医的银钱,估计他现在还在客栈里休养呢。
筱竹一向知道自己小姐的心思,当下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扶着洛思瑶便回了现居住的院子里,名唤沧澜阁,过了一个抱厦外加一个抄手游廊直走便是沧澜阁了,布局颇似当初的碧水院,是以才拨给她居住。
“小姐,您说大少爷这事能成么?”筱竹伺候着洛思瑶更衣休息,嘴里不闲着的问道。
月兑下今日所着的华服,取下簪发的簪子钗子之类的首饰,一头乌黑油亮的青丝如瀑布般垂悬而下,筱竹拿着象牙梳慢慢的替她梳着头发,脸上带着笑容。
洛思瑶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头皮道:“今儿个这么多首饰,带的我头皮都是疼的。”揉了一会儿后才道:“这事能不能成得看哥哥的意思,若是他能同意那自然是好的。”
任晴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与其找别的不认识的姑娘作为未来嫂子,洛思瑶倒是很喜欢任晴,且不说她与自己合脾性,只说她为人大方,没有别的坏心思,这样的女子自然是顶顶好的,也亏了那些个不长眼的人没有抢着要。
“那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夫人呢?”
洛思瑶笑了笑,“不急,等寒送来消息后再提这事也不急。”只希望到时候能带来个好消息吧。
筱竹点了点头道,“也是,现在小姐要急的应当是牡丹节时的事了,那日要带什么首饰,穿什么衣服,都是得仔细先准备好的,不然临时抱佛脚可不好,这样显得对太后娘娘的不尊重。”
“放心,这事我自然会打理好的。”
之后的日子里,洛夫人以教洛思瑶处理内宅之事为由,让她一直在家里待着,便是空闲之余的时间都是少之又少,连出去玩耍的时间都是没有的,这让南宫寒自然是不满的。毕竟他还想要和自己未来娘子好好的相处呢。
一直在家中的洛思瑶自然不知道她已经成了京都的热门人物,毕竟一个初来乍到的商户小姐居然能得太后娘娘的另眼相看,这事绝对是让人震惊的。
封闭的小院里,洛思蔷仍旧是学着宫中的礼仪,为了进宫选秀而做准备,之前准备的五人之中,如今只剩下了三人,便是她还有一个名唤靳元灵的孤女,以及一位听说曾是将门虎女的孤女,名唤云月儿,父母早逝只留下她一人,被伯父伯母赶出家门而流落至此。
如今三人的练习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一位她们只知道是主上的人安排了几个婢女来伺候她们,洛思蔷原本的丫鬟早就不知道发卖到哪个旮旯窝里了。
天气越发的炎热,洛思蔷烦闷的倚窗而坐,发呆的看着外头,脑海里一团乱麻。
前几日她由侍女陪着外出闲逛,不偏不倚的正好到了京都洛宅,看着那恢弘大气的宅子,心里没有羡艳,只有恨意,她们怎可配的上这么好的屋子?尤其是洛思瑶那个贱人,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及笄礼么,有必要摆那么大么,是在炫耀人家没有她那么有钱么?只是没有想到还招来了太后的懿旨,曾听说南宫公子是太后的侄孙,难道这个圣旨是他求来的么?
“姑娘,你在想什么?”新来伺候的丫鬟中,有两个跟了她,如今问话的便是春菊,还有一个名唤姚黄。算不得很漂亮,但是看她们往日里行走的步伐,可见是练家子。
洛思蔷自然是知道这些人是派来监视的,心里既是自嘲又是冷笑,终化为了一口气,叹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春天又要过去了,改明儿就是夏天了,炎热烦闷的天,最是惹人厌烦的。”
话里似是还有一层意思,春菊闻言眼神闪了闪,瞅了瞅外廊上没有人把守着,忙轻声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了,你可知道咱们家小主子是最喜夏天的,只说能在夏日里看到满池的莲花,最能修身养性了,更何况当今太后也喜欢这炎炎夏日呢,总说天气好。”
洛思瑶冷笑:“有什么好的。炎炎夏日,酷暑难当,便是能赏花又能赏什么花呢?无怪乎是那水中芙蕖而已,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我看也就那样罢了。还如若牡丹来的端庄呢。”
春菊笑道:“姑娘说的是,我总听那靳姑娘嘴里念叨着一首诗,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洛思瑶笑而不语,这春菊心里打的算盘她不能说百分百的猜到,但是却也能猜到十之**。
稍敛神问道:“对了,外头现在有什么好新闻啊?说来听听。”如今她在这内宅处,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每日只是接受嬷嬷们的训练,她想法子也没有办法出去,除非哪日主子心情好了,才让出去逛逛,距离她出去的时日,已经是过了好几日了,偏生那日还生了一肚子气,到如今才消散了一半尔尔。
“也没什么,如今大街小巷俱是在传那位从未见过面的洛小姐。”春菊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若说福气,那位姑娘也当真是有福气的了,居然能引得太后的瞩目,想必也是一位绝色美人吧。”
这话若是让南宫寒听到了,必定会大加赞赏,指不定还能给她打赏打赏呢,只可惜现在坐这里的是与洛思瑶有仇的洛思蔷,当下便黑了脸,喝道:“闭嘴,这话以后不许再提,否则你就别来伺候我了。”
春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秉承着丫鬟该有的态度,顿时就跪在了地上磕头道:“奴婢失言,还请姑娘赎罪。”
“嗤……我说春菊,你还不赶紧起来,你这是何罪之有啊?”外头进来了一个长相秀气的女子,虽然不出众,但却胜在气质上佳,倒也能引人看上两眼。这位便是靳元灵,她身后则是跟着一位长相称得上是可爱的女子,皮肤白女敕,颇有唐朝女子之态,这便是三人当中的另一女云月儿。
春菊自然知道进来的两位与洛思蔷并无太大的情分,当下皱了皱眉有些为难道:“都是奴婢的错,未能替姑娘解忧,还请姑娘责罚。”
靳元灵挑了挑眉,本来故作样子想要去搀扶春菊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脸上虚假的笑容越发的冷冽和森然了。云月儿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仍旧是当自己不存在一样,笑呵呵的,但是她那一直在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原本颇为热闹的房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洛思蔷三人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彷佛没有人跪在地上一样,只是三人心里都是在气愤不已,春菊这些人是主上派来的,上头也和她们再三交代过,只有主上才有资格惩罚这些人,而她们,除了能使唤她们外,不能动她们任何一根汗毛,就像春菊这些人的任务一样,不论如何,便是付出你的生命,也要保护三人的安全,这是相互的。
如今这春菊利用上头的话来压制洛思蔷,而一向便不喜欢这些人的靳元灵与云月儿自然是心里也会生出芥蒂,又怎么会再出言刺激洛思蔷呢。她们可是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些人给处置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忽的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冷脸侍女,看见里头的样子,微微屈膝道:“见过三位姑娘,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靳元灵眼珠子转了转,脸上带着笑,刚想开口,便听到洛思蔷那似嘲似讽的声音响了起来,“无事,只是与两位姐姐闹了点矛盾,春菊正在替我们开解呢。”
“是啊,姚黄姐姐太过敏感了吧。”云月儿笑着打趣道。她的存在感一向颇低,但是靳元灵和洛思蔷却从未小瞧过她,否则又怎么解释,当初五人之中,有一人与云月儿住在同一房间里,偏偏没有多久,那女子便被主上给剔除了这里,原因便是她在云月儿的茶点里下毒,被云月儿发现了,告到了教习嬷嬷那,事情才让人知晓。
然事情的真相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经过这事,洛思蔷以及靳元灵都知道这云月儿是外表看着单纯无害,实则内心歹毒的女人。自然是要事事防着点才行。
姚黄也只是做样子的询问而已,见她们能表面一团和气,心里也甚是满意,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春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春菊姑娘,既然你没有做到替姑娘很好的调解,作为处罚,出去在青石地板上跪上三个时辰,以作训诫,你——可服气?”
春菊心里一颤,虽说她们几个都是主子派来的,但是论信任程度以及握权的分量,姚黄可是在她们之上,她的话可比教习嬷嬷还厉害,略有些颤抖着音道:“是,奴婢遵命……”
洛思蔷三人嘴角勾了勾,借着姚黄的手,打压了这些个素日里欺压她们的奴婢,心里自然是痛快的,但是这也仅仅是开始而已,只怕日后春菊一干人等,会变本加厉,她们三人只怕还要再上点心吧。
南宫寒带着刚得到的南海明珠跑到了洛府,也没有让人传告给洛夫人或是洛老爷,便直直的闯到了洛思瑶的房间。正直这会儿洛思瑶午睡还未起,让他看到了一副美人午睡图,一想到昨晚上梦里的事,南宫寒难免有些尴尬,咳了两声故作镇定的唤着筱竹湘月。“你们俩也不去备茶水给我,莫不是想要渴死我?”
筱竹湘月对视了一眼,皆笑道:“哪能啊,您且坐着,我们立即奉上点心和茶水。”
自上回南宫寒说是回去问问任大人夫妇的意见,可期间倒是来过两回,不过略坐坐就走,也没有谈上什么话,他们也只得吊在空中,被人吊胃口的事当真是不舒服。
也不知道这在翰林院当值的洛良钰听闻自家爹娘还有妹子给他挑了妻房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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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亲们,昨晚上码字码到靠着床头就睡着了,醒的时候已经凌晨3点多了,然后关了电脑睡觉,六点五十又爬起来,洗脸刷牙然后上班……每天都是这样,呜呜,累死了,但是一想到还有人在跟文,我就心里激动,虽然你们不留言,但是有你们存在就好,我也知道文中缺陷极多,就像我这个人一样,但是我承诺,文笔我会慢慢练好的,总有一天会给亲们带来一本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