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神界已经有好几天了,每天和蓝染他们玩,去捉弄哥哥,或者是去师父他们那边乘凉看书,日子别说有多悠闲了。『**言*情**』
今天也是一样,我窝在了蓝染的怀中,手中是一块晶莹剔透,上好的一块雪晶玉,此物如其名,像雪一样的纯白,却也有着玉的莹润,柔软的色泽很是漂亮。模起来很是丝滑,十分的舒服。我的脑袋在蓝染的怀中蹭蹭,坐直了,抬起头问:“哥哥他们去哪里了?”
“风涯去祭司那边了,风翎去神殿里办事了。”蓝染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看着银和白哉走了过来,怀中小东西不安分的动了动,澄澈的目光看向了银和白哉,明白她想要出去玩。拿起了旁边的大衣罩在了柔的身上,轻轻的牵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往外面走去。
我在花海那边摘了一大捧的冰柔花,怀中冰白晶莹的花瓣十分的漂亮,放在了花瓶里面摆在床头,闻了闻那美妙的芳香,感觉到了一些气息,叹了一口气,去换了一套单肩设计的雪白长裙,用银色的线勾勒出了冰柔花的形状,有着到大腿的开叉,单肩的设计让我左肩上的印记显露了出来,一只翩翩欲飞蝴蝶,接近于墨色的紫色蝴蝶,有着淡淡的红色光芒。
我从以前到现在穿的衣服都是把这个印迹遮住的,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召集令的力量,只能够穿一条能够把印记露出来的裙子,在全身镜里面看了看自己,活动了一下关节,听到了他们走了过来,拿起了那一块雪晶玉,问:“怎么了?”
“姐姐很漂亮。”银轻轻的抓住了柔没有拿东西的那一只手,抬起头看着一身白裙更显纤弱飘逸而美丽清澈的女孩,走过去站在了柔的身侧,乖巧的把刚才见到的说了出来:“那一个叫什么南宫的人来了,说要带姐姐去一个地方。”
我轻轻地揉了揉银的头,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弯下了腰捏了捏银的柔软脸颊,轻柔的说道:“去让他们把南宫叫进来,我弄一下头。”说着,看着银走了出去,拿起了旁边的白玉簪子,将一部分头挽成了一个髻,优而高贵。手上和脖子上都没有什么装饰,一如既往的简单。
南宫走了进来,看着柔手边的玉石,低声说了一句失礼了,便把玉石拿了过来,按照很久以前姬幽冥吩咐的,往里面注入了灵力,妖力和神力。看着玉石渐渐出了淡淡的光华,变成了一个玉镯,表面光滑而美丽,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缓慢移动的光芒,递给了柔,说道:“大小姐,请往里面滴入一滴血,让它认您为主。”
我点了点头,划破了手指,往玉镯里面滴入了一滴血,看着玉镯慢慢地变成了有着淡淡银紫色的光芒,戴在了手腕上。小小的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走过来的银的头,看着白哉不爽的表情,无奈的笑了笑,抬起头看着蓝染,展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要去哪里?”蓝染轻轻的抚模着她的脸颊,看着美丽的她,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身子,一边看着她牵着银说说笑笑,一边看着白哉不爽的想要凑过来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起往神界北端的极寒之地。
我看着在这里盛开的冰柔花,触碰上去,不同于在宫中后花园种的冰柔花,这里的冰柔花,寒冷彻骨。轻轻摘下来了一朵,慢慢的往冰雪之地的深处走过去,突然想到了后面的人,转过身问:“你们,里面很冷,要去吗?”
看着他们不容反驳的坚定眼神,叹了一口气,手指翩飞做了一个术式帮助他们保暖,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让他们跟上,渐渐地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朵巨大的冰莲花,抬起了头,伸出了手,看着一把七弦琴,走过去缓缓地跪坐在了冰莲花旁边,轻轻拨弄着琴弦,唱起了一《仲夏之雪》:
“仲夏之雪,云上之光。
簌簌飘零,积于北窗。
中夜思君,辗转彷徨。
泣涕如雨,湿我裙裳。
如彼天阙,峨峨千年。
如彼青水,缱绻缠绵。
山穷水尽,地老天荒。
唯君与我,永隔一方。
蹇裳涉江,水深且广。
脉脉不语,露凝为霜。
长路迢迢,沧浪滔滔。
吾生吾爱,永葬冰雪!”
渐渐地,那朵冰莲花彻底的绽放开来,美丽的冰一样的白色花瓣边缘有着淡淡的粉色,冰莲花巨大而美丽,我也摘下了那玉镯准备好了。看着冰莲花渐渐变小融化,将玉镯一抛,嘴里轻轻的念着:“冰莲之花,雪晶之玉,以九尾狐之名,融!”冰莲花融化的冰水渐渐地盘旋在了玉镯上,回到了我的掌心里面。
冰莲之水变成了一块不规则的有着淡淡紫色的透明水晶,一条银链轻轻地穿过了它,一摇一摆,仔细看还可以看得到水晶里面轻轻晃动的浅紫色液体,神秘而优。我把它挂在了脖子上,冰冷的温度让我一颤,不过很快就适应了。
结束了之后,我并没有回去,而是在这里等着,看着一个有着深蓝色头和深碧色眼眸的男子走了过来,身上如同大海一般浩瀚,如同冰雪一般冰冷的气息让我一下子认出来了他是谁。他是掌管着一片冰雪之域的人,一个鲛人,是神界存留下来最为纯净的血脉。
“既然大人已经得到了冰莲花了,是否可以离开冰雪之域了呢?”声音里充斥着冰冷的温度,让听到他的声音的人不禁心底一凉,而我则是微微一笑,抬起了头,手中凝聚着冰雪,语气微微含着威胁,说道:“可是呢,我想要做什么,你管得到我吗?召集令下来了。”说着,侧过身让他看到了左肩上那红光愈的明显的蝴蝶印记。
“那么请这边来。”那个人微微侧过了身,如此顺从的他让我不禁一阵讶异,这么容易就让他答应下来了,还让我们过去,是因为有人指示吩咐吗?会不会是哥哥做的?心理思绪万千,可脸上却没有表明什么,手轻轻地挽住了离自己最近的蓝染的手臂取取暖,这边冷到要命了!
“冷了?”虽然是问句,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蓝染伸手把柔整个身体纳入了怀中,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暖的怀抱温暖了柔冰冷的身躯。旁边的人看到有点冷的柔,都走了过来,浮竹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微微一笑,说:“走吧。”
我点了点头,一起往前面走,看到了一座用冰建筑雕刻而成的宫殿,我走了进去,在大厅里面挑了一个位子坐下,也招呼着他们坐好。我的左边是银,右边被白哉快速的占了,那高傲的小样子让我不禁扑哧一笑。
接下来,哥哥他们来了,还有一些神界高层也来了,而有一个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手中拿着一个牛皮卷轴,那浓浓的压迫力让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禁眉头一皱,而像银和白哉这样灵力比起我们薄弱得多的孩子们,都喘着气不愿意去看那个牛皮卷轴。
那个卷轴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刚要说话却被风涯哥哥一个眼神阻止,心里也知道自己莽撞了,深呼吸了一声,手下意识的抚模着左手腕的玉镯,侧过头看着那些高层们,抿了抿唇,淡淡的开口:“我很想要知道,那一位要把召集令拿过来干什么?还要我去把冰莲之水凝聚成水晶带过来。”
召集令,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在座属于尸魂界的人的一个疑问,看着女孩不复温柔,而是清冷到冰冷,孤傲而藐视一切,像王一样看着那些人们,却没有引起在座任何人的反感,仿佛那女孩,天生就为王一般。
“殿下,恕我们冒昧,这是雾真,新来的一位高层,别看他年轻,其实他实力也不浅,这一次犯上的拿出了召集令,其实是想要说明一件事情。”一位老态龙钟的元老站了出来,拿过了雾真手中的牛皮卷轴,打开,卷轴上面写着几个字:“召集令,所有的纯血肿,听吾之命,!”
这真的是触犯到我们在座所有的纯血统的尊严了,从古到今,能够用召集令的只有神界之王,这几个血统不纯正的杂碎竟然拿着召集令,还这么嚣张,真的是不要命了。我的手在桌子下凝聚起了富含杀气的妖力团,下一秒就要轰过去一样。
蓝染他们都并不明白召集令的意味,只看出来柔很生气,生气的恨不得大开杀戒,那种冰冷让他们不禁一颤,看着眼眸满是被轻视的愤怒的柔,顿悟,柔是纯血统,而且那召集令上面写的字严重的冒犯到了她的尊严,不禁开始为那些元老们默哀。
“元老院的杂碎们,你们,真的想凭借召集令,然后,命令我们吗?”我再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了,站了起来,浑身散着凌冽的寒气,眼神如剑死死的盯着元老院的他们,身体里的悸动愈的明显,手一挥,一把冰白的长剑出现在我的手心里。
这把刀的名字叫做梦姬,是一把全能型的刀,但是在催眠系是尤为突出的,我并没有解放她,而是稍稍活动了几下,冲上去把那个拿着召集令的雾真杀掉,接住了召集令,坐回到了位子上,整个过程才用了没几秒钟。我把玩着召集令,打开来之后,用妖力改了几个字,轻声念到:“召集令,所有非纯血种,听吾之命,若背吾心,葬于冰雪!”渐渐地,召集令出了一阵闪光,化成了一块黑水晶飞出了宫殿,按照灵力波动和路线,应该是去了神殿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了,我站起来就往外走,看着哥哥他们也跟着离开,脸上暖暖一笑,刚刚转过身要说话的时候,一根箭直接穿透了月复部,后退了几步咬牙捂住了伤口,体内妖力一转,那根箭就离开了我的身体化为了齑粉,鲜血一滴一滴的掉落,脚下一软站不稳了。
蓝染他们看到了这一幕,心思还没有反应回来,看着上一秒还笑得开心温暖,下一秒就浑身浴血满脸痛苦之色的女孩,手颤抖着,却忘了反应过来去扶住女孩子。风涯和风翎很快就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扶好柔像落叶一般倒下的身躯,很轻很柔弱,纤弱的仿佛经不出风吹一般的身体,因为她身体不好,所以他们一直宠着她,护着她,爱着她,可是,此时此刻自己的妹妹竟然如此毫无生气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让他们都会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无力而绝望的情绪顿时湮没了他们。
风涯凝聚着妖力覆上了柔的伤口,可是这里独有的磁场让她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狠狠地瞪了一眼还在拿着箭的元老,示意风翎索性把这里元老院里面的人都灭口,然后抱起了妹妹,带头冲出了冰殿。
来到了冰柔花海附近,风涯低头看着皱起眉头,却无力呼痛的女孩,心中阵阵钝痛,看到了那边平时供女孩玩乐休息的沙床,沙床上面有柔柔垂下来的半透明像纱一般的绸缎,雪白而漂亮,把上面的几个抱枕放到一边,将妹妹放在了沙床上,看着柔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轻轻拭去,手中做着术式给柔止血,不停地轻柔的说着话安慰着难以忍受疼痛的柔,看着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却没有力气出声音哭出来,心中刀割了一般的疼。
沙床很大,女孩纤细的身子也没有占整张沙床的三分之二,银和白哉两个孩子就坐在了旁边担心的看着被疼得流泪的柔,银眼尖的看到了沙上一颗泪滴形的透明宝石,像水晶,像钻石,晶莹剔透,纯净无比,却也感受到了浓浓的悲伤和痛苦。
银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无意识的说了出来:“好漂亮,但感觉好悲伤,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说着,抬起头看向了一脸疼惜的风翎,感觉他肯定知道什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他。
风翎拿了过来,叹了一口气,看着同样好奇的他们,开口解释到:“这是和鲛人泪差不多的一种物质,当拥有血继限界的妖在自身情绪浓重到一个极点的时候,流下的眼泪会变成这个样子,刚开始模上去有点柔软,之后就会变得坚硬,就像这样,像宝石一般,无论用任何的办法都不会被打碎,名字叫做妖泪。”
随后,京乐和浮竹对视了一眼,眼中还有没有完全明白的疑惑,京乐压了压斗笠,吊儿郎当的开口,却也不乏稳重和谨慎:“什么是血继限界?”看着风翎一愣,不仅更加的疑惑。
“神界的血继限界和普通广义的血继限界不一样,神界妖中的纯血统相比起普通现世的要更加的强大而纯粹,因为神界的灵子密度高,一直有神力灌溉。而且纯血统们的关系相对比较紧密,所以不同种族的纯血统通婚也是可以的。而我们的父亲是纯血种的九尾狐,而我们的母亲则是纯血统的血族,当时神界两大家族联婚震惊了神界呢。所以呢,不同种族的纯血统结合在一起生下的孩子身上就会有血继限界,一开始,孩子有的血统只是父亲的血统,而到了一个契合的时机,孩子身上母族的血统也会觉醒。”把玩着手中的妖泪,风翎妖异美丽的银色眼眸看向了柔,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抚模着她的头,说道:“妖泪比起妖珠更加的珍贵而难得,因为不可能有任何的纯血统让别人看到她这样子的眼泪。”
他们都明了的点了点头,看着银手中的妖泪,有的是浅红色的,有的是紫色的,有的是淡金色的,但基本上都是透明无色的,只是带上了一点点的颜色而已,不过美伦美央,十分的精致,很是漂亮。看着脸色渐渐缓和,伤口慢慢愈合的柔,离得近的银伸出手模了模柔的额头,没有烧,看着那美丽的容貌,不禁一阵失神。
我睁开了眼睛,身上的疼痛已经没有了,可是一点的力气都没有,手指轻轻动了动,抬起眼眸看着哥哥,微微一嘟嘴,眼里泛起了泪光,想要哥哥抱抱。所幸哥哥离自己很近,勉强的动了动,手指拉住了哥哥的衣角,委屈的唤道:“哥哥~”
风涯也知道柔想要什么,坐在了沙床的边缘,伸出手把女孩子抱在了怀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她倚靠的舒服一点,腾出一只手拿过了大衣罩在了柔的身上,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柔的小手,感觉那手指动了动,想要抓住自己的手却无力,不禁一阵心疼心怜,低头吻了吻柔的脸颊,轻声问:“冷吗?”看着她微微地动了动,很像是她感觉冷了要往自己怀中躲一样的动作,不禁紧了紧手臂,冰冷的俊容扬起了微微的笑容,冰山融化的样子让其他的人都不禁一阵惊呆。
“哥哥,没力气,不舒服。”我有了一点点力气,收紧手指握住了哥哥的手,舌忝了舌忝嘴唇泪眼汪汪的看着风涯哥哥,身子动了动,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微微扭过来了头,看着银手中的妖泪,不禁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脸上微微泛着红。
“脸红了呢,好可爱。”京乐看着柔难得脸红的样子,走了过来弯下腰,大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看着那原本柔顺的头此刻有点乱糟糟,勾起唇轻快一笑。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停止了,看着柔嘟起嘴巴委屈的小样子,那泛着泪光的漂亮大眼让他感觉到了周围人对自己浓浓的不顺眼和不爽。
“哥哥……”我抬起了头,透过了朦胧的水雾看向哥哥,小脑袋在他的怀中蹭了蹭,声音里渐渐染上了浓浓的哭腔,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孩童般的天真和软糯,脑袋蹭了蹭哥哥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掌,带着嫌弃的鄙视眼神看向了京乐。
“京乐,如果你是在小柔心情好的时候去和她说话,估计她会给你好脸色看。小柔心情不好的时候只会去找大哥,为了独善其身,别和她说话,别去招惹她哦。”风翎说着,坐在了风涯的身边,轻轻地握住了柔的小手,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得到了一个开心依赖的笑容,不禁扑哧一笑,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溺爱的看着这个小东西。
风涯帮柔把大衣弄好,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等她渐渐睡着了之后,示意他们安静点,抱着柔回到了房间里面,放在了被窝里,掖好了被角,俯吻了吻柔的额头,和他们一起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