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骑兵这事,甘林内心并无排斥,反道有些欢喜。嘴里虽是谦推着,心下却也巴不得早也落定,但当从李二嘴里真正敲定这件事时,仍是让人振奋!
没错,是振奋!
李唐大军纵横驰骋,创造了无数的传奇,破突厥,灭吐谷浑,平辽东,都护西域,真正打出了华夏的一统江山。而自己,将是这支虎师的总教头。
甘林感激地看了看那边大桌上正抿着酒的程知节和身边的两位门神爷,这事肯定也是各位前辈大力举荐的。
甘林挺了挺胸,点手让三定过来,接过酒坛,亲自又给李二和两位门神爷斟了酒。
手竟然激动得有点发抖。“这心理素质怎带得千军万马?以后还得多历练”
甘林提醒着自己要淡定,却不想继手抖之后,脚步也有些发飘,酒不醉人人自醉。
哎,主练骑兵。那就是说,大唐的军队将由自己来打造,来把握方向。以后,唐军将按照甘林的战术进行战斗,甘林就是强汉大军的灵魂,凡有唐军的地方,就有甘牛牛的影子。
这种影响力,不会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消失,会永远留存。
指不定千年之后,高丽棒子的阴阳国旗上,还会多一个斗大的“甘”字。果是那样,也一定要低调,无非躲在人群中淡定如水地一笑,留给棒子一个牛叉的背影和一地的尖叫!
什么叫“肩负历史使命”,什么叫“身膺重任”?
是之谓也!
打胜仗易,做军魂难!俺甘林练骑兵,就是要为大唐铸一脉不绝的军魂!
如此美事,比起十个、百个泾阳大捷更能振奋人心。甘林的热血再一次沸腾了。激动地大叫了一声:“是!”
间隔了这么长时间才听得甘林叫唤出一个字,李二有点怀疑自己原先的判断,这甘小子的神经传输过程莫不是有些迟缓?要真是这样,把大唐的未来精英交给他,别都一律慢半拍就坏事了。
但听听甘林的回答虽只一个字,却是充满着激情,豪气万千。李二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
李二大是欣慰,这小子对付颉利最有办法,他练的虎骑必然是能征善战。
连着三个“好”,在甘林耳里,仿佛万千个焦耳轰响于耳际,声威骇人,大气磅薄。
看看甘林的热情已被点燃,李二冲大桌那边的程知节元帅点了点头,程元帅立即放下筷子转身走出大殿。
“横水候可与敬德、叔宝细商练兵细节,朕、朕先小憩……”
话到一半,硬撑了很久的李二扑通一下趴在桌上,扯起了呼声
让薛仁贵到门外捉住那几个已逃得没影的太监,讨来软和的绣花软枕,给李二和桌下的几位脑后各来一个;又吩咐三定去把西瓜用凉水拔了,备用……
“牛伶醉”打底的桂花酿可不是闹着玩的,地上那几位酒醒了嘴得冒烟,李二就更不用说了,慷慨激昂了老半天,一会能把井抽干!
安排妥当,甘小子止不住的兴奋,扯着两位眯着眼直泛困的门神爷,一个劲地叨叨讲战法、训法和开班动员。
尉迟元帅直摆手:“人齐了再说、再说!”
叔宝元帅很和蔼:“知节去集合队伍了,好说,好说!”
“集合队伍?那得多大的阵仗,得把朱雀大街压弯!”
甘小子心中涌起无限豪情:“三定啊,你看本候爷今天精神头如何,要不要描个英雄眉,增加点杀气?!”
看看三定扭过脸鼻子一哼不理人,甘小子咧嘴一笑,转头大声吵吵着:“啊,仁贵,着人速去府中将俺那明光大铠取来,呆会肯定得用上!”
仁贵正帮李二捶着背,失神一擂,痛得李二直咧嘴:“噢,咝,黑闼,你这厮怎又用大枪抽俺”叭叽几下嘴,又沉沉睡去。
皇上最近睡眠不好,总是做恶梦,大门之上挂了尉迟、叔宝两位元帅的神姿方才镇住了邪魔,适才定是又在梦魇中与对头厮打。吓得仁贵赶忙抚了抚李二的背,随后关闭听觉,低头不语,。
看看找不到一个对脸说话的,甘小子自顾自地站起身来做着扩胸运动,单等点齐雄兵,摆开阵势,大展拳脚……
……
中午的暑热刚刚消退没多久,兴乐坊一带便迅速地冷清了起来。这是入夜喧嚣前例行性的调整,大多数折腾了大半天的风~流人物都早早回家歇息,养精蓄锐,以准备夜幕降临后的又一轮狂欢。
兴乐坊,长安娱乐场所最集中的繁华之地,在这里出没的,也大多是李唐王朝的富二代、官二代们。
每天夜坊开放之前都是如此。兴乐坊一带地商家们早已模到了规律,大多数酒馆、青~楼都早早关门。养足精神,待公子们短暂而必须的调整休息结束后,迎接更汹涌的蝴蝶潮。
但此刻,坊中最大的青~楼“莳花馆”却正是热闹,一群大主顾尚没有离去。这是一群正在喝花酒的士子,皆二十出头,大多是权贵豪富子弟,个顶个的重量级人物。
其中长得瘦瘦高高,狮鼻蟹眼,脸色黝黑的,正是长孙无忌的长子长孙冲,而旁边与他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地另一个白脸公子哥却是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直,对面桌上,搂着个歌姬交流心得的是杜如晦的二公子杜构,另一个抱着大柱口若悬河,哇哇大吐的,是河间王李孝恭的长子李崇义。
全都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子孙,排名还挺靠前。
四个人中在以后有三个人造反,最老实的要数李崇义,也是在叛军的营地里晃悠了大半年,要不是李二后世子孙神勇,这帮忠臣之后还真就成了气候,另起了炉灶。
老爹凑在一起谈的都是忠,这帮公子哥也扎堆,现在张口闭口`是财、色、酒,日后就是血淋淋的“反”!。
长孙冲在怡红楼已经住了三天,乐不思蜀,对于今后的前途和出路他并不太放在心上,那是父亲之事,只要自己出现在大唐官场,其余的问题都由他父亲或是师傅刘达去解决,在他看来,能当个一官半职自然最好,顶着乌纱追女人更方便,若李二闻得自己的名头,阻了自己的仕途,那按《大唐律》,自己也能袭了父亲“秘书监”的世职,在长安同样混得风声水起。
“冲哥,还是你有脑子,上次赌~马你不露声色便大赚一笔,若明天那局能押中,后天你手里的那些马票一定会卖得疯掉。”
房遗直把酒杯一放,附在长孙冲的耳边低声笑道:“这次我托了专管马场的总管,又有冲哥的马票做后盾,不说赢个万儿八千,弄回个千把两银子也是手拿把攥”
那边杜构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他随手在怀中的美姬身上模了一把,嘿嘿笑道:“直弟这话说的极是,这年头靠的是人情,你就算学问通天,若没有后台,照样在长安城瞎瞪眼,我走了庆王的路子,先在‘享来德’那几个当铺上赚上几笔是正道,真金白银,拿在手里才是真的!”
三人对望一眼,一起仰天大笑。
李崇义抹着嘴过来,灌了口茶水,胳膊肘儿一捅长孙冲:“冲哥,这里面可别把我给撇了,咱哥们可是干啥都在一起的!”
“冲公子,门口有人找,好象是你家人。”
青~楼的老~鸨笑咪咪走来,伸出两支白花花的手在长孙冲肩颈部位推拿一阵,这才将整个身子压在他背上嗲声笑道:“冲公子,以后要常来哦!”三天来,长孙冲在这里花了近七百两银子,她当然希望这样阔绰的客人常来。
“寨金花,你的两只女乃~球太重,我可消受不起!”
长孙冲站起身来,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是该回去了,把造势拉到顶点的马票出手后再来吧!
“各位,我先走一步!”
长孙冲拱了拱手,醉熏熏地朝大门外走去,出了“莳花馆”的大门,却见门口站一人,袖着手,冷冰冰地看着他……似乎是师傅刘达。
长孙冲使劲摇了摇头,再一看,果然是刘达,他不禁哑然失笑道:“师傅,你不是在这楼里也有相好的吗?怎么等在外面喝西北风。”
刘达脸一沉,恨声道:“你少胡言乱语,快给我上车,我若再不来叫你,你可就让兵部给拿了!”
“兵部,兵部拿我做甚?”
长孙冲神色有些慌张,莫不是老爹说到做到,要把他塞到苦寒之地去从军!?
此刻,就在离“莳花馆”大门约二十步外的一处民宅转弯处,几条黑影伏在墙边暗外,正紧紧地盯着大门口的长孙冲和刘达,在他们身后,立着一个铁塔般的黑脸大汉。
“元帅,探得清楚,楼内正是您点名要拿的那几位小爷,连着门口这位,齐了!”
听着手下的禀报,那大汉手一挥,几条黑影闪身而出,冲着“莳花馆”就扑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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