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面对所有人指责的眼神、话语,面对云千月的逼问,柳含烟整个人却是已经完全乱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演变到这种地步。
原本她所设想的是,与冷家人一起出现在这里,过些时日再回云家,向云霸天解释自己是去神梦寻找良医,医好了她所中的血枯骨之毒,又在回归的路途上遇到了劫匪,恰巧冷家人救了她,于是就与冷家人结拜而行,而她又与冷家的二小姐冷倾颜相谈甚欢,受邀一同参加点剑观澜大会。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今天出现在这里之后,原本在包间之中无人注意到她,却偏偏冷倾颜几句话,竟然将脾气火爆的云千月给招惹上来。
随后,被云千月收拾一顿也就算了,被云千月爆出她会武功也就算了,竟然还被云千月道出她怀孕之事!
云千月什么时候发现云千柔不是云征的亲生女儿的?
至少不是现在临时想起的。
那么也就是说,云千月是早就知道,却隐忍不发,而今天这样的时机,发作了就是想要一举拿下她。
想到这里,柳含烟心里生生吞下一口气。
云千月,别以为你说的话毫无破绽!我既然当初敢一口咬定怀的孩子是云征的,那就绝不怕日后被人怀疑!你以为你说的话才是事实吗?
“五小姐,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与你父亲相爱,夺走了你父亲对三夫人的爱,可是,你也不能这样编排我,编排你的父亲,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柳含烟打定了主意之后,摇了摇头,竟然反而指责起云千月来。////
见此,千月却是讥诮的表情不变:“哦?你说我编排你和父亲?证据呢?”
“证据,哼,你当时还未出生,自然不知道,三少瘫痪是在你出生之后被人下毒突然造成的,根本不是像你母亲所说的那样,是在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三少下半身瘫痪的。”柳含烟自以为抓住了千月话中的漏洞,明明在当时,云征就好好的,根本没有下半身瘫痪,又怎么可能不能令女子受孕?
“所以,我想应该是三夫人也恨我,所以才骗你说,三少是在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就下半身瘫痪,如此,却是完全误导你会认为,我所怀的孩子不是三少的孩子,千柔也不是你的亲妹妹,唉,可怜的孩子,你也是被你的母亲给骗了。”柳含烟如此说着,竟然又是做出一副为千月受骗而感觉到同情的姿态。
柳含烟一番话,顿时说的其他人也心头松动起来,因为这种说法完全说得过去!
而千月听柳含烟这样说,简直就要为她的演技鼓掌了!
不错,父亲云征在母亲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下半身瘫痪的说辞是假的,因为母亲根本就没有这样说过,可是柳含烟根本就不知道,关于云家给出的,父亲云征在母亲生下她之后全身瘫痪的说辞,更是假的!
因为云征根本就不是瘫痪啊!他是中了悲容情之毒啊!
中了此毒的人,根本就不会瘫痪,只会身体机能遭到极大破坏,随后神智被破坏发狂,会变得六亲不认、嗜杀成性,最后在自残与衰老之中死去啊。
她说云征是瘫痪,又刻意留下了母亲怀孕五个月时云征下半身瘫痪一事,是母亲所说的的这一话柄,实际上却是在挖一个坑让柳含烟往里跳。
偏偏柳含烟还就是完全顺着她的意思来。
这一下,千月就更加肯定了,云千柔绝对不是父亲的女儿!
确定了这一点,云千月冷冷一声哼笑,似乎是听到天大的笑话。
随后,她收敛起笑意,一双乌眸满是冷冽的看着柳含烟,声音带着冷酷的嘲笑,却是继续挖新坑给柳含烟跳,只听她说道:“柳含烟,你还真是敢乱说。如果我说,母亲怀孕五月时父亲下半身瘫痪这件事,也是爷爷非常确定的事情呢?这样,你还想怎样为自己辩解?”
千月十分自信的一言带出了云霸天,柳含烟顿时底气不足,她看向云霸天,满眼不可置信的问道:“老爷……这……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云霸天自刚才就已经默许了千月的行为,而既然已经决定支持千月,此时自然也会配合千月的说辞,“千月所说的,都是实话。所以,我也可以确定,你与老三没有半点关系,云千柔,更不是老三的女儿。”
云霸天冷冷的话语平静的道出,而这样镇定的态度,也让刚刚还有一些松动,有些相信柳含烟的人,现在更加吃定了云千月所说的是实话,柳含烟所说的都是为自己所找的借口。
“这……这怎么可能!”柳含烟完全想不到,云霸天一句话就将她所有的反驳完全清空,确定了她与云征没有半点关系的事实。
“既然这样,那老爷应该早就知道我所怀的孩子与云征无关才是,为什么又要留我在云家!”柳含烟至今还十分的不可思议,又不甘心的继续追问道。
云霸天见柳含烟还不死心,干脆几句话打消她最后的那点希望:“因为我以为,你既然能咬定所怀的孩子是老三的,或许你与老三之间真的有感情也说不定,至于孩子的事情,也许另有隐情,所以一直隐而不发。可是今天月儿提出这个问题,我越想越觉得,你是欺骗了我们所有的人,因为除了怀孕时间这一点不对之外,还有两点表明了你居心不良,让我完全肯定了你根本没有怀老三的孩子。”
“敢问老爷,是哪两点?”到了现在,柳含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的。
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当时明明算计的百密一疏,为何偏偏在今天突然的漏洞百出了起来,甚至一直被她瞒在鼓里的云霸天,都能够发现什么端倪,肯定她没有怀云征的孩子。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哪里出错了吗?”云霸天看着柳含烟,突然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