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去谈业务
下午我早早去到汽车站把车票买好,可左等右等小李还是没来,我真有点着急。这些女人真哆嗦,又不是走好远,都这么婆婆妈妈,拖拖拉拉的,走哪儿半天来不到。今天只是去市里,要是真出国出省,不知她会打扮成什么样子呢,更不知要回去准备多久,说不定要将人折磨成啥样子。眼快两点了,我便跑去车站门口看,这下看见小李来了。
我一看她来了,十分着急地说:“你怎么才来,都急死我了。”
她好像没当回事,笑着说:“你急个啥嘛,我是完全按你的指示办。林大科长,你的性子也太急了点吧,动不动就生气,这对你的身体不好。再说,你不是说两点么,我算准时吧?”
我一听又好气又好笑,真想再批评她几句,以消消心中的气,但看她十分开心的样子,也不忍心了,只说:“你看我都急成啥样了,去市里的车是长途车,上一班车刚走,如果再错过了,又要好久才有一班的。我说你呀,怎么不早点来呀,还在慢扬扬的,你们女人就是麻烦。”
小李不服气地说:“哎,林科长,你安腓我是两点在这儿等的,我来没超过两点,对不对?我能像你这样么,芝麻大的事也像天大的事一样,急来急去,我不知说你啥好,忙人不经老,老人死不忙。你来得早,那是你的事,别反倒来怪我了?”
我一看快到上车的时间了,赶忙叫小李向车站里的剪票口走去,说:“好好好……都是你有理,都是我不对。快进站上车了,车子马上要开了。”
小李做了一个调皮的笑脸,有一种小孩子那种顽皮样儿,说:“这就对了嘛,明明是你的错,就别怪别人了。”
很快,我和小李上了车,坐在中间的坐位上。汽车在公路上行驶着,挨着我坐着的小李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在弄她的手机,时不时弄出一些音乐声。由于她坐在靠窗的里面,她不管不顾,只低头弄她的,而我却坐在外面,得时刻警惕别人的手伸进我的兜里。因为我手提包里还装有现金,这些费用是除了我俩的路费和住宿费,还有准备请客送礼拉关系的钱。
由于是公共汽车,很久才有一班去市里的车,不光是坐满了人,过道上还站着一些人,看起来车上就显得拥挤。我也看见一个小偷将手伸进别的人包里。由于我特别的注意,小偷也没敢靠近我。经常在外面跑的我,对这些见多了,见怪就不怪了。我不能睡觉,只能睁着眼睛看车厢里形形色色的人。
前面两排的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跟同样很漂亮的几个同伴讨美眉纹胸的事,也许是话题敏感,似乎触击着全车人的神经。虽然离我最近显得很大声,我丝毫不觉得是噪音,反而耳朵痒痒的。因为她们说话的声音脆脆的,听起来麻酥酥的,很舒服。
不知小李问我什么,我却没听见,她回头看了看我,见我这么认真地听美女说话,她生气地大气叫道:“哎,林科长,你又不是女人,你怎么对美眉纹胸这么感兴趣呢,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变态了呢?”
正好这时汽车的喇叭响个不停,虽然她说得大声,却似没有其他人听到。我赶忙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怎么了,我听不听管你什么事?”
小李说:“我在问你,你和那公司联系好没有,我们这时去能不能找到具体经办人?”
我笑了,以为她有啥大不了的事,原来是问这个。我说:“这个你放心,我出门时就与他们公司的采购科王科长联系好的。哎,我说你怎么了,都二十好几的大姑娘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一会高兴一会生气,一会笑一会哭?”
小李听着,她愣了愣,也看了看我,说:“我在你眼里就这个形象?我说林科长,你也太官僚了吧,我比你成熟得多。你呀,才是那种小孩样儿,做事一点也不稳重,还得好好学学。”
我说:“你叫我跟谁学,是跟你学?”
小李说:“你说呢?”
随后,我们没再没有说话了,她仍旧弄她的手机,我仍看着车厢里的人。这时,有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女,我肯定他们是一对夫妻,丈夫抓住吊环,妻子双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急刹车时丈夫就腾出一只手来搂住妻子的背,身躯随着公车颠簸晃晃悠悠,妻子却安安稳稳地被他圈在怀里……
看到这时,我的心也痒痒的,想看看坐在我身边的小李,看她看到这些感人的情景没有,她是不是还在弄她的手机呢?这时,我才看见她已睡着了,她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呢,也不知她在装睡还是真的睡着了。还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我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惊醒她,让她就这样靠我在肩上睡,不知为什么,我此时也开心笑了。
坐了三个多小时后,汽车到站了,我们下了车,就打车去到那家公司。可那位分管采购的王科长这时没在,办公室人员就叫我们等会再来。我有些生气了,明明在我出门前和他联系好了的,他也说在公司办公室等,怎么却不在呢?但我还得忍住气,人家毕竟是大公司的科长,他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来找他联系业务的人多的是,他能不财大气粗。再说,我们是来找他办事,又不是他一定要买我们的产品,所认就没当回事。
小李却有些不愿走了,只想在厂办公室坐会,听那位办公室人员这么一说,也有点不愿让我们在她办公室坐,她可能在忙工作,怕我们打绕她。我说:“好的,王科长回来了,你叫他给我打电话,我们是他的朋友,有事想找他。”
那位办公室人员说:“好的。”
我们就走出了厂办公室,随便在厂区里转转。厂区里很大,车间里工人们正在忙着干活,机器的轰轰声响得很有节奏。走过生产车间,到处都显得干净整洁。包括办公室、生产车间和仓库等区域,都有绿树,都有花草,给人的印象是大公司就是跟我们的小公司不一样,从这里就能感受到大企业的精神风貌。它不仅可以让外宾、厂商及参观者产生良好的印象,更主要的是让员工在一个清洁、整齐、优美的环境中工作,其安全性才能得以保障。
小李再也不愿再转了,就在那花坛边的椅子上坐下,抱怨地说:“我真不该来,坐在办公室里多舒服,偏偏来这里受罪。我不想转了,要转你自己转去,我跑这么多业务,还从没像这次这样,被人赶了出来等,你说说,她是什么素质,有这么对待一个客人的么?”
我安慰她说:“好了,别抱怨了。人家毕业是大企业,每天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她们招呼得过来么,如果都把心思放在招呼和陪客人上,他们还能做好事么?再说,我们来的目的不是人家对你怎样,是我们怎样才能把事情办好。”
其实,我嘴虽这么说,在心里仍觉得出门真是受气,要不是李总点名要谈成这个,我肯定转身就走。搞销售就是辛苦,尤其是和大企业谈业务更是难。在这个多元化的社会中,什么人都能遇到,什么事都可能发生,销售职业,一个很大的范畴就是想方设法将自己的产品销售出去,真正含义也许一般的人是不可能体会的,因为它的“苦”让很多人畏惧,因为它的“累”让很多人不敢轻易去尝试。
在转了好一阵后,我们的手机始终都没响,我看了看手机,是不是我的手机坏了,或者是不是这里没有信号,可我的手机一切正常,那就是他没打电话来。我说:“现在都快下班了,怎么还没有王科长的电话,我们再去厂办公室看看,不然下班后就找不到人。”
在我们走去厂办公室后,一打听才知道王科长早就回来了。那位办公室人员说:“我给王科长说了的,也把你的名片给了他的,他没打电话给你们?”
小李说:“没有,他没打,你怎么不给我们打个电话呢?亏我们难得等哟。”
我赶忙说:“别说了,小李,也许是他们太忙,都忘了这事。请她带我们去找他,马上快下班了,晚了今天就找不到他了,麻烦你。”
她听我这样说,起身就带我们去到三楼的一间办公室,到了门口她喊道:“王科长,有人找。”
王科长走了出来,看着我们,愣了愣说:“请问你们是?”
在我们说明来意后,王科长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下子变得十分客气起来说:“请进,进来坐!”
在他给我们泡上茶后,就和我们聊起一些他们企业的俱乐部准备要购一批健身器的事,但他却没明确说要购哪种健身器,也没说要购哪个公司生产的,更没说要购买多少。聪明的小李却转开话题,试着口气与王科长谈起最近看国际足球赛的事,不知王科长是对小李的人感兴趣还真对足球有兴趣。
小李说:“一年一度的意大利足球球星招聘和转会交易会,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足球球星市场。三级球队的负责人及球星经纪人,在这里把球星当商品卖出去买进来,生意十分红火。市场占地1.3万平方米,设施相当齐全。”
王科长听后,连连点头:“对对,我前几天看新闻才知道的。”
小李继续说:“王科长,你知道不,在法国和摩纳哥的国境线上,有一个足球场,分属两国所有。这个球场本来是摩纳哥修建的,后来在划分国界时,国境线正好从球场通过。谈判后,达成协议:两国各占球场的一半和一个球门。”
王科长仍开心地笑着:“看不出呀,小李,你懂得的足球趣事,比我多,我虽然是个足球迷,在你面前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李继续说:“还有呢,巴西人酷爱足球运动。巴西在举行足球赛前,要举行隆重的比赛仪式。仪式开始时,几百名红衣白裤的仪仗队员在场地上奏乐行进。然后全场肃立,奏哀乐,为在足球运动中死难的运动员致哀。接着,在观众席上打出几十面大旗,并摇旗呐喊,预祝球队取得胜利。同时四面八方的看台上,燃起震耳的爆竹,比赛便在喧腾中开始。”
小李的一个个关于足球的趣事,仿佛说得王科长非常高兴,也让我们们先前的有些生硬的气氛变得融洽了。
眼看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我说:“王科长,小李还没说完呢?难得你们有共同语言,不如我们出去吃顿便饭,好继续谈足球。小李,你说呢是不是?”
王科长有些不想去。他说:“吃饭就算了,我还有事,我们改天再谈嘛。”
小李走过去,拉着王科长的胳膊就往外走,说:“王科长,走嘛,都下班了,还有啥事呢?我保证我们今晚只谈足球,不谈工作上的事,行了吧?”
小李这么一拉,又这么一说,王科答应了说:“好,好,我去,我还真想听你谈足球。”
小李边走又边说:“还有一个足坛趣事,王科长,你肯定没听说过,欧美各国的不少足球运动员极其相信“护身符”会给自己带来好运,各个球员的“护身符”各不相同,五花八门。足球队还有一种传统的习惯,即比赛前在更衣室里,由最年长的球员掷球给最年轻的球员,如果后者能在第一次就把球接住,好运就会随之而来。多数球员系鞋带时只系左脚,如超级巨星罗西、普拉蒂尼等,就有这种习惯。”
我不知道王科长不知是真听得入迷,或是因为与小李并排走着而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