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皇宫
何凡依然跪在御书房外面,眼盯着地面,心理面已经波涛汹涌了。口中喃呢着:“兰儿,不可以喜欢他,要等我,一定要等我把你带回来。”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身寒冷。
心好痛。
犹如撕心裂肺般痛苦。深深折磨着他。
这种窒息痛四处涌来,压抑着他透不过气来。每当午夜梦回萦绕这梦中的幽兰那盈盈笑语,清眸流盼。总是能让他梦中惊醒。
眼眸中那清泪,缓缓流淌出,一粒泪珠滴落,萧寒的背影在日光之下是那么的孤单落寞。
从未知道害怕担心为何物,每每想到幽兰那脆弱不堪一击的内心,他害怕了,后悔了。不应该把幽兰送回陵国去!应该把她一直绑在自己身边。
当看到幽兰跟紫烨婚约那一刻,他苦涩、酸楚、悲伤,一股劲的在心里翻滚着。此时恨不得马上冲到幽兰身边把她夺回来,放到暗夜阁里藏起来。
幽兰……何凡不会放手!
就这么在御书房门前跪着,从晌午跪倒日暮。在从日暮跪道深夜。不吃不喝,不吭不卑,就这样跪了一日。腰杆挺直着,脸色萧寒面无表情。凌厉双眸下垂着看不出真正的思绪。
皇帝就在和李公公在不远处,促足静望。
李公公为皇上披上外袍,看着皇上眼眸含泪却无可奈何,他知道皇上是为了太子爷那倔强脾气生气,更为了太子爷着跪了一日心疼。太子爷虽然武功高强,可皇上和他都知道。每个月都会犯病。那是真正撕心裂肺的痛,如万虫噬心。都是他生生见过的。皇上不知道私底下帮太子爷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找了多少的解药都无济于事。
唉,抬头看看皇上,他悄悄的擦拭去眼眸角的泪珠。哏咽的对李公公说道:“回把,就让他跪着,让他吃点苦头保他性命。总比让他失去性命的好。”
转身扶着皇上缓缓的回宫,两个斑驳倒影,脚步万分沉重。月暗星稀,夜风拂过是如此孤单落寞。
可李公公知道,看着太子爷跪了一天,皇上这心里比谁都难受。都说父子连心,虽然生在皇家,皇上对太子的疼爱和偏心从来没有表露出来。可就太子没有皇后和外戚帮助,自幼生长宫中,如果不是皇上的庇佑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就连太子十二岁出皇宫到外头历练,皇上明里暗里的相助度过各种难关,太子爷倒还是争气,暗夜阁皇上就帮他起了一个底子,如今发展从未楚国第一大门,下面各种产业,据说掌握着楚国一半的经济命脉。皇上也倍感欣慰。可现在到了这时候,太子爷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非要去陵国谈什么和!
唉……
第二日未上早朝时。皇上和高公公经历御书房之外,看着太子爷脸庞有些憔悴消瘦,旭日就促立在一旁,端着早膳劝他吃点,他一声不吭,闻所未闻。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脸色一片冰冷。
皇上一甩袖子,气呼呼的上早朝去了。朝堂上众人看着万岁爷脸色都不太好,谁也不敢上奏,觐见什么。很快下朝。
何凡从早晨跪到晌午,在从晌午跪倒日暮。日暮跪道深夜!
就这么背影挺直,一脸倔强,皇上和李公公来看几次。几度隐忍强行把他啦下去的冲动。皇上从暴怒到心痛,在从心痛到悲伤,口中茫茫念到:“芙蓉,朕对不起你啊,朕没有教好咋们的皇儿。可他不知道朕的苦衷,真是想为他好啊,就这么的不领情,芙蓉,你告诉朕,朕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才不会折磨朕,折磨自己!”
说着,说着留下悲伤凄凉的泪水,李公公听着别过头去擦拭了眼泪。芙蓉是已故皇后娘娘的闺名。也是太子爷的生母,皇上此生挚爱之女子。
第三日,皇帝没有上早朝,一直在御书房内步来步去,及其隐忍,想前去甩那不开窍的何凡一大巴掌,但又忍下了。就这么在生气愤怒,伤心悲哀中反反复复。
何凡一直跪到了第三天的中午,太阳火辣辣的照着他,背后衣服细汗打湿,额头细汗贴上几缕缭乱飞撩的发丝,旭阳在一旁赶紧打开伞,帮何凡降低气温。
看着太子殿下,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太子,您这是又何苦呢!唉……
何凡此时思绪有些迷离,膝盖已经麻木了没有知觉了,肚子饿到已经没有感觉,喉咙干枯犹如火烤,眼神已经很涣散,如果不是高强的内力,坚定的信念支撑着,怕是此时已经昏厥了。眼睛越来越迷离,头感觉越来越晕昏,全身酸痛无力,眼看就要栽了下去。
一咬牙,挺了过来。口中不清的念叨:“兰儿一定要等我,不可以爱上他,不可以……”
不想失去兰儿,因为自己知道失去兰儿的痛苦,那种痛苦不想蛊毒那么如万虫噬心般,但比蛊毒还要难过伤心。每每午夜梦回惊醒,都要感受那种离他而去,就像灵魂生生从身体剥离的感觉,从心脏位置迸发而出是那么的熟悉。不忍她离去之感是这么无助。
似悲哀,一种凄凉哀伤。
又似痛,一种刻苦铭心的痛。从心底发出。
似不舍,一种让她不要离他而去的不舍……
李公公去外面看着快不行的太子爷,又步入御书房内,两眼含泪看不下去了。对皇帝哏咽的说道:“万岁爷,奴才实在不忍心看太子殿下,已经怕是快支撑不下去。您就看在死去皇后娘娘的份上,见见他把。”
“不……不,朕不能松口,一担朕松口了他就会去陵国,陵国会把他扣下,而且能否到陵国还是个未知数,几名外戚拥立的皇子已经蠢蠢欲动,朕保的了他一时,保不了一世,在楚国内,朕说了算,但出了楚呢?不行,为了芙蓉朕不能冒这个险。”
皇帝焦急不安的步来步去,内心也在强烈斗争着,停下脚步,对李公公说道:“把旭日招进来,总觉得他去陵国这么苦苦相求,不惜跪到现在并不是为了解决四国之纷争。而是另有原因。”
李公公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奴才这就去把旭日召进来。”
连续三日,旭日也消瘦不了眼眶深陷,进了御书房,半跪作揖道:“旭日叩见皇上。”
皇上这几日也苍老憔悴了不少,声音有些疲惫,两鬓视乎有许白丝:“起来吧,朕问你,凡儿真正去陵国究竟是何原因?”
“这?旭日怕说出来引起皇上恼怒。”旭日在犹犹豫豫。
“你就快说把,能有什么比那个倔强孩子更恼怒朕的。”皇帝有许恼怒!
“之前殿下救回一孤女送进暗月阁之中,这名孤女叫幽兰,在几次闯入殿下发作蛊毒的密室,救下殿下之后在几次差点死去,或许是幽兰的善良,或许是殿下动心不忍伤害她。就把幽兰送回了陵国。”
“哦,幽兰?何许人……即使三番五次救下凡儿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她是凡儿带来的,命也是凡儿的,凡儿何许身份,岂会为了这名叫幽兰的女子动心!”皇帝确实有些生气恼怒,但也无可奈何。
“这……旭日不知,那时殿下在暗夜阁都是旭阳陪随左右的。”
“旭阳呢?”
“旭阳被殿下送幽兰去陵国了,并且留他在幽兰随便保护她。”
皇上叹了一口气,情字弄人啊!“那名叫幽兰的是什么身份,为何凡儿会如此心动于她?”
“这,幽兰的身份不简单,是陵国严丞相之嫡女,镇远大将军唯一侄女。”
皇上一听立马皱眉起来:“俨如海?李元辰?”
“是的皇上……”
“那他为什么要去,是不是那名叫幽兰的女子出了什么事情?”
“这……这……”旭日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但说无妨!”
“幽兰在前些日子时候,本是赐婚给了陵国太子,她拒绝了选择八皇子紫烨。结果陵国皇帝赐婚与幽兰和唐紫烨。殿下一听这个消息就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马去陵国把幽兰给拽回来。”
“唉……怕是凡儿已经心动与她了,不惜已性命相威胁与朕也要去陵国把她带回来。都是朕这几年疏忽了,凡儿已经二十三岁了却一直未立妃,爱上敌国朝廷重臣之女,这结果怕是落空一场了。”凡儿怎么这么傻啊!
“那皇上您是反对他们之间吗?”旭日其实是最怕皇上的反对,无疑对主子是雪上加霜!
“他倔强的样子你也看见,这趟是非去不可了。不到黄河心不死,叫他进来吧。”皇上为了太子让步了。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好多。
何凡被旭日扶进御书房,脚步不稳,内力运起极力隐忍晕倒下去。
“儿臣叩见父皇……”何凡说着想要跪下去,被李公公和旭日连忙扶起。
“不必跪了,先坐下吧。”
待何凡坐下之后,皇帝细致看了一眼发丝有许凌乱,下巴冒着胡渣,眼眶深陷,一脸的憔悴苍白。又缓缓开口道:“为了那个幽兰你非去陵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