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平平淡淡,得意时淡然处之,失意时泰然处之,是人生的真境界。
了结了医院的事情,开着车子慢慢的向自己住的地方驶去。
想起昨晚上的种种经历,杨义心中还是沟壑难平,离奇的死亡,稍有接触就狂躁不堪的意念力,杨义总是隐隐觉得昨晚上来医院的一群人不简单,但是自己却总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种雾里看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杨义很不喜欢。
回了家,什么也没收拾,直接将自己扔在了床上,脑袋放空,什么也没想,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中总有种挫败感,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死神强硬的拉走,自己的手中明明有着救人的能力,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没有救下来呢?
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是生活中的某件物品,论斤论价一样的东西。
自己出自世传中医世家,在当时那种状况下,自己应该是有办法的,但是为什么什么都没做?
凭自己跟随祖父学习的医术,就算是救不回这人的性命,但是延缓上一段时间的能力还是有的,自己当时都在想些什么呢?
记不太清了,能够留下印象的只有眼前的血腥的画面,还有自己心中最放心不下的那种隐隐的感觉。
在血案发生的时候,站在床边的杨义之所以那么呆滞,除了血腥的画面但是更多的是来自自己内心的一种感觉。
当时的杨义,在面对如此血腥的画面的时候,心中在第一时间竟然有些颤粟,有些雀跃。
当时心中的这种心态变化,让杨义彻底的呆滞在了现场。
结合昨晚上一直在狂躁的意念力,再到之后怎么呼唤都没有反映的现象,杨义隐隐的怀疑,自己当时的状态,肯定和意念力有关。
自己必须尽快回家,找祖父寻求帮助。
想到这里,起身利索的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便直接向车库走去,自己不能在等了,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赶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杨义的老家在鲁省的一个小县城,听自己祖父说三十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小村落,这么多年过去,以前的小村落已经变成了一个县城。
杨义的父亲在当地有着比较大的名气,医术超群,而且诊费低廉,从不为难病患,在当地是口碑极好的中医先生。
车子停在了一座坐落在山腰上的小楼门前,这周围没有什么住户,也没有太多的人工痕迹,一座不高的小山上独立的站立着一座三层小楼,四周枝繁叶茂,小楼掩映在这翠树绿叶之中,带着几分诗情画意的雅意。
风尘仆仆的杨义进门之后就喊了起来:“爸,我回来了,爷爷在家么?”
话音刚落就从客厅里走出来一名男子。身高在一米八左右,抬头挺胸,目光炯炯,十分的有精神。
“你爷爷在后院呢,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几株草药,这几天一直在摆弄着,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不是说在医院刚转正么?”杨义的父亲说道。
和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然后边说着边向里走。
“出了点小事,我回家一趟,找爷爷商量商量。”
门口的这个男子便是杨义的父亲,杨思闲,杨家一脉向来都是单传,杨思闲其实并不得老爷子杨鹤所喜,原因很简单,杨思闲从不专注意念锤炼,反而对杨家的副业中医异常的感兴趣。
杨思闲现年已经四十出头的年纪,但是意念的层次却连杨义都不如,只是处于能够模糊感知到体内意念的地步,勉勉强强和入门有点靠边。
因为这件事,杨老爷子差点和自己这个儿子断绝关系,不过让老爷子欣慰的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自己生了个天分超群的孙子。
看着聪慧可人的小孙子,杨鹤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自己的这个孙子身上,杨义也算争气,在十周岁的时候就达到了意念锤炼的第一层巅峰。
虽然杨义在这个关窍一困十多年到现在也没有突破,但是老爷子已经十分的满意了,杨氏手札中记载的最有天分的先祖都是在十七岁才达到了第一层巅峰,自己的孙子十岁就达到了这种成就,杨鹤很欣慰。
来到后院,杨义看见在一个小药铺里蹲着一位老者。
一头银白短发,根根挺立,在阳光下甚至隐隐泛着光泽,中间间或掺杂了一些黑发,给人的感觉更是精神。在向下看,两道刀凿斧劈一样的厉眉,诡异的泛着金光的瞳孔,下颚修整的整整齐齐的黑须,整个面孔透漏着一种极强的压力,没人怀疑如果这张脸紧绷起来,给人的压力绝对的史无前例的大。
但是此刻听见动静的老者脸上却露出了笑颜,自己的乖孙回来了。
“爷爷,我回来了,您老身体怎么样,好几个月没见您了。”三两步来到老者身边,看着老者脸上淡淡的笑意,着急的心情不自觉的就平静了下来,有祖父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哈哈哈,你这小子啊,滑头小子一个,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的,你会想我这个老头子,别蒙我了,臭小子!”老爷子佯怒道。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大老远的跑回来看您,您倒好,不夸夸我就算了,还损我,有这么当爷爷的么。”杨义不依不饶的说道。
“你这臭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走,去书房,有什么事到那边说,你回来,肯定是有事了。”
说着话,把着杨义的手臂向小楼走去。
在外面冷静寡言的杨义,在面对自己祖父的时候少有的露出了几分童真。
自己是祖父看着长大的,说来也怪,从记事起,自己从没有见过母亲或者祖母,家里一直都是三口人,自己,父亲和祖父,父亲从自己记事起就一心钻营中医,对自己的关怀有限,自己是祖父一手拉扯大的。
面对祖父的时候不自觉的就表现出了小孩子的心性。
跟随祖父进了书房,看着祖父摆上茶具,慢慢的泡着茶,这时的杨义想起了自己的初衷。
“爷爷,我的意念好像出问题了,状况不太好。”对着自己祖父,没有必要隐瞒,杨义上来就直接将自己现在的状况和盘托出。
听见杨义的话,拿着茶壶正在倒茶的杨鹤手顿了顿。然后放下了茶壶。
“仔细给我说一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杨鹤这时脸上已经没了笑意。
杨义是自己的祖孙,从小就被自己寄予了厚望,这么多年下来杨义的意念锤炼一直顺风顺水,这时听杨义说自己的意念出了问题,杨鹤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昨天晚上我在医院值班,晚上九点多的时候”
将昨晚的事情大体上给老爷子说了一番,在说道和几个年轻人擦身而过,自己体内意念翻涌不止的时候,老爷子彻底的皱起了眉头。
而在听到杨义说在值班室里自己再次观想的时候,脑海中的画面不受控制的开始变淡,到最后完全感觉不到意念力的时候,老爷子反而舒缓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笑意。
“孩子,你成功了,你就要踏入意念二重天的境界了!”
听完杨义的描述,老爷子给出了这么一句话。
听见老爷子的话,杨义愣在了原地。
自己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突破这个困窘了自己十多年的关隘达到第二重时候的情景,或动人心魄,或云淡风轻,各种奇遇怪谈,各种光怪陆离,但是从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既然是要突破了,那我脑海中的观想画面怎么会变的越来越模糊呢?不是应该变得更清晰,更细致么?还有最后为何一点意念力都感觉不到了呢?”杨义回过神来,急切的向自己祖父问道。
“孩子,别急,听爷爷慢慢给你说。
我杨氏一族的意念锤炼,经历了两千多年的沉淀,经过了四十多代人的充实,改善,已经变的很系统了。
以前的时候,你虽然达到了一层的巅峰,但是局限于人生经历,和社会阅历的关系,即便是你再怎么有天分也不是说突破就能突破的,所以关于第一层的突破我并没有给你多说,牵扯的太多,反而会将你的心打乱,不利于你的突破。”
说道这里,杨鹤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着虽然面对这一喜讯却依然很冷静的杨义,心中很是欣慰。
“我杨氏先祖虽然没有达到第四层的人物,甚至到达三层的都很少,但是四十多代人中,达到第二层的还是颇有一些人的,所以第一层突破到第二层的经验就有很多了。
从家族手札中记载的来看,突破者都是有着一些共性的。
那就是你之前遇到的,观想之时,脑海中的观想图在慢慢的变淡变模糊,到最后甚至完全感觉不到意念的存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杨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难得的吊了吊杨义的胃口。
“哎呀,爷爷,你就别吊我胃口了,赶快说吧,这件事已经把我折磨的心力交瘁了,您快告诉我吧!”
杨义此时只想尽快知道,自己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状况下,尽快的使自己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