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战争]论女主的自我修养 第三十九章

作者 : 不蓝卡

趁着美国那边的电影还没开拍,社长大人又通情达理地没有利用这个机会狠赚一笔而是放她回家备考,绘麻也就专心地在家里复习起来。

本来还要去学校听个考试重点什么的,现在有侑介这个同伴和祈织这个外挂在,她便很省心地只负责做挑出来的题目就好。

即便如此,在做完同一份预测卷后对比了分数的侑介也很受打击,“你高中三年都没怎么去上课吧,自学都能学成这样,我是不是真的没有学习的天分?”

绘麻厚着脸皮说:“我就是这样的天才。”看侑介真的情绪低落了,总算良心发现地安慰了一下,“我们两的目标不一样嘛,警察学院的文化课成绩不需要那么高的,你只要通过统考,好好准备自考就行。”自考要是不能通过的话,那就只能去上私立大学了。

“只要”通过统考这个底限也很难完成好不好。侑介深感自己和某人没有共同话题了。

祈织翻着绘麻这段时间来做的题目,“以你现在这个水平,基本上统考的成绩不会差了,如果还想提高的话,综合科目里的地理和历史还得抓紧一点,数学里的微分和积分也容易出错”

一般学外语的外国人考别国的国语都会比本地人好,她偷偷看语法书单词本的时候差点都要哭好么。只是历史这门课,她真的没那个耐心去记那些莫名其妙的名字和只有几百个人的战役,或许是心理上就排斥这个,总觉得看多了就要把上辈子带来的心胸气度给看小了。

“反正所有人都在研究历史,也没见的能避免再次犯同样的错误。反正不自己摔个跟头的话,就算所有人都说前面有个坑还是会去走的。”绘麻不以为然地瞥了眼自己差强人意的历史卷子,把地理习题本又翻了开来,“你还是再和我说说这个日本海侧气候和濑户内海式气候吧。”

祈织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觉得虽然侑介学习上面迟钝一点,好歹在听话上还是很有自觉的。

昨晚凌晨才回家的要睡到了下午才打着哈欠走到了客厅,打开翻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只叼了一瓶牛女乃。见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埋头苦学,不嫌事多地往中间一挤,手刚要往绘麻肩膀上搭,就被指向他的笔尖给推了回来。

只得揉了揉自己头发,“小妹,哥哥我好饿啊。”

绘麻头也不抬,“冰箱上面有鸡蛋和意大利面,下面有冷冻的鸡肉和鱼肉,自己做去。”

“饿得没有力气了说。”他倒在桌上装柔弱。

“那就想想那些吃的多咽几口口水。”

“好冷酷!”

“如果要哥你继续打断我这道题的思路的话,我会很乐意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冷酷。”

总算还识时务的要手动给自己的嘴上了拉链,乖乖地喝完牛女乃又去厨房,自己动手做了碗意大利面后,又倒了三杯果汁放在他们面前。

“也不要一直看书啊,休息一会没事的。”

终于把那道弯弯绕绕的题解决了的绘麻也放下笔,喝了口果汁,看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戳着面条,自觉刚刚的语气有些冷硬,便端着杯子坐到他旁边。

“昨晚几点回来的?”

见绘麻主动坐过来,要得寸进尺地往那边挪了挪,口中漫不经心地回答:“嘛,没注意。两点或者三点吧。”

“那以后回来经过我房门的时候请走快点。”

“唔?”要吸着面条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我怕第二天开门看见你猝死在我门口。”

“噗——”要喷了一下,放下叉子擦了擦嘴,一边却止不住笑,“就算要关心我,也别用这么恶毒的话啊,小心我真猝死的时候爬也要爬到你的门口。”

绘麻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以为自己还年轻呐,现在不注意小心以后后悔。”她平时虽然努力,却绝对不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上辈子吃够了职业病的亏,现在可不会干那种透支的傻事。

“说了那么多,这句话最伤人。”要无比哀怨地瞅着她,“其实我觉得自己还挺年轻的。”

翻了个白眼,绘麻无意间往旁边一扫,却见祈织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窗边,背对着他们看着外面,之前要放在他面前的那杯果汁还原样摆在桌上,似乎只有被倒掉的命运。

要顺着绘麻的目光看去,沉默了片刻,突然一笑,“吃饱了又犯困,我继续去睡一会,盘子就麻烦小妹你收拾一下啦。”

要飞快地把盘子往她这边一推就要开溜,却被绘麻一把拽住衣角,扭过头,见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吃饱了就睡会长肉的,要哥还是和我一起运动一下吧。”

半个小时后,坐在驾驶座上的要一脸失望,“这就是小妹说的运动?”

旁边的绘麻托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小学校门,“不然呢?”

“虽然我也很高兴来接弥”但我更高兴和你做一点有趣的运动。原本顺口就要这样说的要目光落到那小巧秀气的半边侧脸上,下意识地又咽下了后半句话,顿了一下才继续若无其事道,“但说不定会打扰到弥和小女朋友的约会时间哟。”

绘麻回过脸,“反正你也知道这只是个借口而已。”

要眉心微蹙,转瞬又挑起眉头,嘴角扯了扯,“我可不懂年轻人的世界。”

绘麻盯着他,“祈哥的世界也不懂么?”

扯着的嘴角终于还是垂了下来。

要和她对视了一会又避开,“那可能是我最无法弄懂的世界。”顿了顿,他反而紧紧地锁住她的目光,“如果可以的话,小妹你最好也不要试图去深入。”

“要哥就是这样把祈哥给隔离出去的么?”

要突然发怒,“那是他自己”

绘麻微笑,神情平静,“他自己怎么了?”

要哑然。

车内的沉默蔓延了许久,要才缓缓说起了祈织曾经历过的事情。

绘麻默默地听着,故事中的少年在最灿烂的时光被横来一笔抹上一层血色,然后在阴郁中疯狂,在疯狂后偏执,在偏执里冷淡。要目睹着他眼中的光一点点晦暗下去,面上却逐渐恢复了平静。他不知道,在这平静之下掩盖的,绝对不是冰雪下的春花,还是泥土下的腐尸。

绘麻突然想起了自己饰演的那个孝谦天皇,在听闻爱人死讯后,她只是怔然出了会神。所以没有人知道,她瞬间心如死灰的倦怠。

要叹了口气,“你没有见到过以前祈织的样子,如果你见到的话,你就会觉得他现在正常的样子,才是最不正常的。虽然在你来了以后他好像开朗了一点,可我真的怕”

“怕他只是回光返照么?”绘麻带着笑,似是玩笑的说了句。

要对她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有些不满,“你不要以为我在夸张。”

“我知道你真的很担心祈哥。”窗外隐隐传来喧哗声,绘麻看向校门口,已经有小学生开始三三两两走出来,“我觉得,祈哥应该也很清楚。”

她知道祈织是个多么敏感的人。

要皱眉,“什么意思?”

绘麻没有回答,她已经看到弥和佳奈了。

刚想招手喊他们,却见佳奈突然跑到一辆车旁边,车里探出个人,因为离得远看不太清楚脸,似乎是她的爸爸。两个人说了几句,佳奈就跑回弥的身边笑着一起走,那辆车也转头开走了。

绘麻这才压着帽子挥了挥手,“弥,这边。”

弥愣了一下,表情瞬间灿烂起来,拉着佳奈迅速跑到车上关门,兴奋地把头往前探,“姐姐怎么会来接我?”

要在一旁抱怨,“不要无视我啊。”

绘麻侧过身递给他两个小蛋糕,“当然是想念我们可爱的弥了。”

听见接过弥给她的蛋糕的佳奈也轻轻地喊了声姐姐,她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刚才那是佳奈的爸爸么?”

佳奈眨了眨眼睛,乌黑发亮的瞳仁似黑曜石一般,“我可没说是去绘麻姐姐家里哟。”

“乖啦。”

创伤性后遗症,人在遭遇或对抗重大压力后,其心理状态产生失调之后遗症。大部份人对创伤事件的情感会在几个月后淡去。如果其持续过长的时间,就有可能导致精神上的失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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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麻关闭电脑窗口,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她似乎已经很有没有遇到过这样棘手的状况了。工作上她可以分析利弊后干脆决断,生活上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影响自己人事撇开,感情上她一向快刀斩乱麻,唯有祈织,让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她曾经和昴说过,人是只能体会到自己痛苦的自私生物,所以她从来不去渴求得到别人的理解,也不想去理解别人。现在,在无法“感同身受”的情况下,她也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跑到祈织面前去讲一大堆道理劝说他放下心结。

但是,她又无法对可能独自沉浸在痛苦之中的祈织置之不理。

真是她揉了揉额头,突然想到一句佛语: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绘麻一时间有些迟疑,难道自己无法理解那些为情所困的人,是因为她其实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么?

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绘麻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头。什么时候自己脑子里居然也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起身走出房间,她来到走廊尽头,打开窗户倚着墙透气。朝日奈宅独居一处清静是清静,但偶尔半夜起来,又会觉得一片漆黑的窗外有些过于冷寂。

不由地掏出手机,迟疑了一下,还是发了一条信息。

睡了没?——to昌

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回信,身后却突然响起一声短促的惊呼,吓了一跳的绘麻差点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转过身见椿和梓站在楼梯口,椿拍着胸口,一脸惊魂未定,“原来是绘麻啊,差点吓死我了。”

绘麻看了下自己的打扮,长发披肩,一身白裙,还打着手机,果然适合上演一部《夜半惊魂》。

连忙双手合十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不好意思,还以为都睡觉了呢。你们才回来?”

“嗯,工作刚结束。”和椿对看了一眼,梓摆摆手,“我先去洗澡了。”

椿和他碰了下肩,然后走向绘麻,“怎么,睡不着么?有什么烦恼的话,可以告诉哥哥来解决哟。”

绘麻睨了他一眼,“你先解决好自己的事吧。”

“老是说这样的话,我真的那么不可靠么?”

椿的声音带着笑意,绘麻却在黑暗中听出了一抹潜藏的认真,沉默了一下,她微笑,“是的。”

椿突兀地安静下来。

绘麻伸了个懒腰,“比起别人来,我还是觉得自己最可靠。”

她也和椿撞了一下肩膀,“好啦,赶紧睡觉去吧。”

刚要走,手腕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握住,由于那力道太过绵软,绘麻甚至没有生出挣月兑的想法。她转过头,黑暗中却看不清椿的表情。

椿的声音低沉,让她有种对面其实是梓的错觉。

“我想做,除了绘麻以外,最让绘麻觉得可靠的人。”

这句话有点像绕口令,绘麻却笑不出来。

她动了动,抽出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呢,目前的话,除了我自己,我觉得最可靠的人是上原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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