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家主,你真是有个好孙儿。”听到这话东方靖心中顿时苦涩无比,随即转头望向温远,那冒火的双眼仿佛在说:“温家家主,你真是有个好孙女。”温远淡然一笑,并未理会东方靖,只是望着那高台之上的温紫柔。他东方家虽根深蒂固,可温家数年来积攒人脉声望无数若真交手还怕他不成!
站在高台上的东方金武左眼紧闭,右手微抬食指指向温紫柔。霎时间东方金武身上光芒大作,他右手轻甩,一股如沧海般深邃的深蓝光团顺着食指方向对着温紫柔轰击而去,速度之快连观武阁上的独孤惊远都微微一惊。
光团啪的一声在温紫柔面前爆炸开来,东方金武淡淡说道:“结束了。”说完还拍了拍手,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然而话音未落,一道本不可能出现的声音突然响彻在他耳边。
“金武如此不把我温紫柔放在眼中吗?”光芒渐退,只见温紫柔手捧铁琴盘坐在地毫发无伤。
东方金武见状眼神微微一凝,不知不觉向后退了半步。
东方金武非常清楚刚才那光团的威力,就算是一名凝气境中期的武者也无法抵御,可温紫柔身形微动却毫发无伤。他面色阴沉,突然双手一抖两股光团再度甩手而出。
温紫柔玉指轻抚琴弦,紫色的源气罩将她护入其中,这光团碰到那护罩后居然如泥牛入海般毫无动静,她淡淡说道:“如果只有这样的实力,那小金武也该下场休息了。”说时嘴角微微扬起,似是嘲笑。
忽然温紫柔微微福身,双眼紧闭玉指轻轻拨动琴弦。“舞踏音步琴风瑟,飞波走浪弦中起。”霎时间无数道紫色气芒对着东方金武轰击而去。东方金武望着那随风而来的无数气芒头皮隐隐有些发麻,急急躲闪,身形煞是狼狈。
忽然耳边响起嗖的一声,东方金武模了模脸颊,只见手中沾着几滴猩红液体。他眉头紧皱,顿时明白与温紫柔远距离并非其对手,当即身形爆闪冲向温紫柔。只见后者双手轻抚琴弦却并未拨弄。
观武阁上凌天威见此一幕顿时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话音未落东方金武已然冲到温紫柔面前,刚欲挥拳,只见温紫柔冷笑一声,十指狠狠拨动琴弦,霎时间东方金武已被那琴中传出的无数气芒给刮成了血人。
“孤难鸣!”温紫柔娇喝一声,左掌狠狠拍在铁琴之上,古琴转眼间已被其双手紧紧握住。只听嘭的一声,琴额重重拍在了东方金武的胸口上,顿时东方金武倒飞而出转眼间已跌下高台,生死不知。
东方靖双眼通红望向温远,他强忍下心中杀意,怒喝道:“温远,今日之事我东方靖铭记在心,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说罢便跃下观武阁向东方金武暴掠而去。
温远见东方靖远去突然笑道:“哈哈哈,东方那老头子真是的,比武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大惊小怪的。”
独孤卫城听到此话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温远,心道你这也叫磕磕碰碰?差点都让人家绝孙了。
独孤惊远并未理会温家家主那挑衅之语,只是看着那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东方金武打的不成人形的黑衣女子。突然他纵身跃起直接跳下阁楼,不知不觉手中已经握着一柄长剑。
独孤惊远怒喝一声,直接向盘坐在高台之上的温紫柔怒斩而去。
紧闭双眼的温紫馨神态自若宛如仙子,突然感受到一股急跃而下的杀意,当即抱起铁琴对其砸去,剑琴交割的一瞬间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两人震飞,高台之下一青年指着两人交击之处,惊声喊道:“气,气浪?”
温紫柔蹭蹭蹭退后了十步左右,嘴角泛出一丝鲜血冷笑道:“想不到桑坦帝国的青年才俊第一人居然喜欢偷袭。”说时将铁琴放在地上,赶忙盘坐调心养气。
独孤惊远此刻也并不好受,刚才那一震更是将他震的气血翻涌,他看着眼前这黑衣女子,突然笑道:“好久没遇到劲敌了,多年来隐忍不发的温家大小姐,你去天道学府不过半年光景就强到了这种地步,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他眼中战意大起,想当年温紫柔在他手中连三招都走不过,可如今一击却能平分秋色,遥远的天道学府真是让他好奇的紧啊。
温紫柔微微一笑,突然在目瞪口呆的独孤惊远面前跳下了擂台,她淡淡说道:“你不是要打么?我就不陪你打。”说时眼睛还眨了眨,顿时气的独孤惊远暴跳如雷。
独孤惊远剑指万人,怒喝道:“哪人敢上来与我一战!”说时向那熙熙攘攘的人群瞪去,无数青年才俊面露愧色,有的不敢得罪独孤一家的未来家主,有的更是技艺不精不敢上前献丑。
凌天威望着眼前暴怒的独孤惊远,心道是时候出场了,可还未来得及跳下楼阁,只见一黑袍少年缓缓走上高台,而见到少年的面庞时,观武阁上的凌天傲顿时吓的浑身发抖,只见他啊的一声蹲在地上,凌炜刚碰他一下,只见凌天傲顿时瘫坐在了地上,那疯癫的表情已于一个疯子无异。
凌炜,凌天威望向那站在高台上的少年心中也是惊骇万分,那表情仿佛像见了鬼一样。
“你们究竟在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只见原本蹲在地上睡着了的温紫馨突然站起来,双眼微眯大声喊叫道,这一喊可给温远吓坏了,当即背后戳了戳温紫馨。后者见状揉了揉眼睛,只见一干人等正在死死的盯着她,她顿时调皮一笑,赶忙躲在温远的背后。
凌骨枯咳嗽一声顿时笑道:“卫老鬼,你不是对你那孙儿特别有自信吗?正巧,我对我这孙儿也有自信。”说时他眼神微微一眯,仿佛掌握世间一切般神态自若。见得此状独孤卫城心中顿时打起了鼓,凌骨枯此人从来不说大话,此番言语必定有着十足的信心。想到此处独孤卫城眼睛紧紧盯着那高台之上的黑袍少年。
独孤惊远望向眼前这身披黑袍的稚女敕青年拍手称赞道:“天语,难得你有如此勇气。今日我便与你战个痛快!”他很早便见过凌天语,并对其无法凝聚源气之事倍感遗憾,四大家族虽根深势大,可多年来同辈之中能让他正视的只有三人,温家那稳重的温史远,凌家阴险毒辣的凌天威,善于隐忍的凌天语。
“卫城大哥,说起来小时候我便一直将你当作我的目标,曾经那永远遥不可及的目标。”凌天语顿时唏嘘道,在凌天语小时候独孤惊远已然在论武会上大放光彩,他心中一直有个目标,那就是超越独孤惊远。
独孤惊远淡淡一笑,说道:“天语,你也知道我心中遗憾,桑坦帝国虽大但能让我正视之人却只有三人,如今温史远已赴黄泉,你二哥虽然阴险毒辣但是显然我并不喜欢他那藏头露尾的性格,反观你在凌家受尽羞辱并未放弃那心中信念,如今在这群雄面前又敢与我一战。凌天语,无论你是否能够凝聚源气,今日我都将你视为对手。”
凌天语淡然一笑,豪杰无需多言今日只需战个痛快!
独孤惊远手中长剑一抖锋芒毕露,凌天语将背后八尺重剑紧紧握其手中。两人身形一动,眼花缭乱的剑影不断交击,发出阵阵金铁交鸣之声。两人闻若未闻,只是手中的剑挥舞的越来越快。高台下观望的青年才俊们见此暗暗咂舌,他们丝毫不怀疑如若真的卷进这眼花缭乱的剑舞之中,恐怕连一招都接不住便惨死当场。
半晌后两人各退后数步,独孤惊远顿时说道:“我真是小瞧了你,以一炼骨境大成力抗凝气境后期,真是个怪胎。”他心中也是暗暗咂舌,早闻凌天语无法凝聚源气但一身筋骨练的出神入化,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突然独孤惊远淡淡说道:“但也就到此结束了。”只见其身上一股火红色源气渐渐凝聚于剑锋,霎时间手中长剑炎光暴起,独孤惊远刚欲顺势劈出,只见凌天语双眼紧闭,陡然间身上金光大作,凝聚出了一面极为厚实的气盾挡于身前。
“什么?!!”站在观武阁上的所有人面露惊色,尤其是凌天威那阴寒到至极的眼神隐隐之中已经杀机闪烁,如今本是一绝好机会,可这该死的凌天语此刻居然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此时他若再跳上台去那便不是什么错手误杀,而是真正的袭杀。
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望着凌天语身前那极为浑厚的气盾,此般浑厚凝实至少也要凝气境后期才能发出,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一直像可怜虫般被玩弄在股掌之间。想到此处突然他狞笑不止,那狰狞的狂笑声传遍了整个观武阁。
凌骨枯望着那神色不一的众人们冷声笑道:“多年来说我凌家凌焕如虎,生出来的儿子却像个野种。纵观十六载我家天语隐忍不发,今日便要在这论武大会上告诉你们,我凌家,个个都是虎!”
老人身上那从未消失过的杀伐之气渐渐扩散而出,曾经有人以为他老了凌家就会轰然崩塌,可今日却给眼前的众人们一个狠狠的耳光,给他们打的天旋地转。
高台之上独孤惊远见状顿时狂笑一声,一剑挥出转眼间炎芒便如那星火燎原般向凌天语席卷而去,今日一战只属于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