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竟睡到日上三竿,睁开眼无忧暗叫糟糕,忙伸手模出那信封,毫不犹豫的拆开,里面竟装着五六封信。
信件一共五张,三张落款处写着赫连二字,另两封信件的落款处写着个萧字,却不是萧奕的字迹,无忧垂眸略一思索,猜到理应是萧宸写的,于是坐下仔细读了起来。
一封一封,无忧总算猜出事情的大致经过——高车皇室姓赫连,这个叫赫连的,理应就是高车皇室中的某位欲夺皇权的皇子了。
为共同的利益,他们达成共识,狼狈为奸各取所需,只是,他们为皇权之争故意挑起战争,却要白白牺牲那么多无辜百姓和年轻的将士!
阿渊。无忧拳头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群丧心病狂的人,他们谈笑风生的拟一场场阴谋,可是阿渊却领着数万年轻的将士浴血奋战,甚至随时可能丢了性命。
只是,无忧垂眸看向手中,萧宸真会如此大意,这么重要的信件轻易让人给偷了来?如果这信是假的,那么…
算了,这件事还是让他们去想吧。但是,萧宸,如果这些信能打倒你,我一定不遗余力。
洗了把脸,无忧怀揣着信封往父亲书房去,却听闻去了奕王府,无忧咋舌:如此明目张胆,他们竟不怕皇上猜忌?
无忧顾不上许多,忙让人准备了马车赶往奕王府。
奕王府戒备森严,不知是发生什么事,无忧说有要紧事守卫才肯通传一声。曾经她要见他就算是跑到宫里都不会有人拦她,而今日…
无忧苦笑,果然是物是人非。
不一会儿守卫便恭敬的请她进去,并一路将她引至奕王书房。
父亲与大哥果然都在,大理寺卿容正并几名无忧叫不出名字的大人也在,无忧心知他们在讨论正事,便有些犹豫,微微行了个礼,无忧将大哥叫出来低声道:“大哥,你们怎么可如此不小心?这般明目张胆,若是引来皇上猜忌只怕…”
聂祁轩却沉重的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皇上已经罢朝三天了,方才宫里的御医传出信来说皇上身体有恙,却不肯让太医看,只等着那个所谓的神医回来。上一次皇上已经将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换了个大半,如今,哪里还有人敢贸然给皇上看诊?”
“皇上已经病得不能上朝了吗?”无忧拧眉,想起他日渐苍老的样子,不禁垂眸。
“那倒不是,只是他一直闭门不出,整日呆在寝宫不问朝政,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无忧默然,须臾,终于拿出信封:“这是昨夜有人放在我那里的,我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阴谋,只好拿来给你了。”
聂祁轩疑惑的接过来,方拆开看了几眼,忽然收起来谨慎道:“你看过了?”
无忧点点头。
聂祁轩叹了口气,道:“你跟我进来吧。”
二人出去了好一会儿,再进来时书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二人身上,无忧顶不住这目光往大哥身后躲了躲。
聂祁轩转而对萧奕道:“六爷,如今这屋里既然都是信得过的人,我也就直说了。”
他拿出那封信封递过去:“这里面的东西刚好能证明我们之前的猜测,各位大人先看看吧?”
萧奕打开信封,快速扫过,瞳孔陡然变亮:“我认得他的字迹,这确实是他亲笔所书无疑,绝不是临摹的。你们看——”萧奕将信件分给众人,众人一看,脸上表情皆是一振。
一旁坐着的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突然道:“依我看,光是这一封信就够萧宸死上一百回了,咱们何不现在就面呈皇上?”
“你忘了前两天皇上是怎么把你赶出来的了?”容正沉声道:“做事如此冲动,皇上早已下了旨任何人都不见,你再去只怕是一样的结果。”
“这次不同,”聂丞相缓缓道:“如今我们手握证据,这么大的事,皇上不会坐视不理。”
无忧听他们说着,终于忍不住插话:“各位大人,你们居然毫不怀疑这东西吗?万一是萧宸的阴谋呢?”
萧奕忽然朗声笑起来:“无忧莫要担心,萧宸怎么可能编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往自己头上扣呢?这种时候,皇上岂会在意是谁编造的?他深谙宁错杀不放过这个道理,所以,萧宸对这种事是避之不及的,只怕是有人比我们更要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