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缓缓落下西山,四周漆黑一片。风不大,一波又一波海浪无休止的涌上沙滩。
李良无聊的扫视着远处的海面不觉打了个哈欠,“妈的,快两点了还不来!”叼了根烟刚要点火,极远处忽然有亮光闪过。
李良收起烟捅了捅后面的云海风,”大哥!来了!”云海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正看到守在海边的兄弟用电筒向海上打信号,“留下一个人看车,咱们过去。”李良安排好人手带着其余四个人簇拥着云海风走向海边。
对方来的是四艘快艇转瞬便到,四条黑影跳下来两前两后走上岸,影绰中后面两人好像拎着长家伙。
云海风暗中撇撇嘴,“这些越南鬼还真是小心!”两边语言不通便不说话,反正做熟了的事情,验货、打款只两分钟便握手告别。
尚睿峰到时天已大亮,虽然路上没什么人,可是云府的停车场里已停了不少车。
清晨有些薄雾,湿湿的凉,尚睿峰扣上衣扣示意保镖阿建留在车里,然后绕过郁金香花丛从喷泉东侧步入大厅。
保安人员以及各堂口大哥的随从三三两两的议论着什么,看到他都躬身施礼。
进到大厅见十个堂口已来了四个大哥,正和几个中层围成一圈。尚睿峰手下的沙志忙迎上前,“峰哥,云爷他们在楼上书房。”
尚睿峰点点头,问道:“场子里安排了?”“安排好了,接到您电话我马上安排了人手,您放心。”尚睿峰不再说话,向另几个堂口主事点下头便直接走上二楼。有云中天的贴身保镖引领他来到书房并推开半扇门,待尚睿峰进去再轻轻关上。
房间里坐着三人,花白头发面容清健的长者是云氏的创始人——云中天;和他相对而坐白白胖胖一身名牌西装的是云家大女婿白寒松;另一个高大健壮、剑眉虎目的青年是云家二儿子云海浪。
白寒松长出口气,“没有,事发突然这才两三个小时,怎么也得下午才能有点信息。”“他妈的!”云海浪站起身怒冲冲道:“跑不了张向东这个老王八!”云中天抬头望向窗外,“事情没搞清楚,别乱猜疑。”云海浪猛的转过身,“爸,五六把长家伙!除了张向东谁有这个势力?”
原来,云海风一直没回来,同去几人的电话都无法接通。云氏马上派人赶去接货地点,发现云海风以下七个人全都死在海边,七个人身上全是穿透式弹孔,少则五六个多则七八个。显是长家伙近距离射击所为。
现场没看到货,而摔坏的电脑却保留着支付的数据。
白寒松示意云海浪坐下,“也不是没有可能,传言他们的背景很深呀!”云海浪摇一摇头,“姐夫,他们只搞娱乐餐饮没听说弄白面呀?”“事无常理。”云中天对于儿子的执拗大是不满,“不要说青联帮,就是聂大头、和平会也不能排除!”
云海浪想要说什么看到老子的眼神又咽了回去。一时间气分有点沉重。“大哥。”尚睿峰适时继续自己的思路,“现在来说谁都有可能,按说越南人跟我们合作了十几年不能干钓鱼吐饵的事。可也没准他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这批货虽说不多可也有二百万呀!”
“三叔的话有理。”白寒松望向岳父,(云中天、马奎、尚睿峰三个人是把兄弟,过命的交情,是以他们小一辈都以叔伯相称,从不以自己是云家人而不敬。)“爸,我马上联系越南…”
云中天摇摇头沉吟片刻说:“你先通知胡说,让他把人都撒出去不惜一切代价打探消息。越南方面我第一时间打过电话了,可对方说阮庭堔不在,我但心那边有什么变故。你跑一趟也好,别人去我不放心。记住,一定要面见堔爷。别人的话不可信。”白寒松点头应了。
云氏自创建以来至今已三十余载,雄霸辽南市南城北城四区一县,产业林立、财源广进、实力强劲。辽南大小十余个黑帮,云氏自己就占了一半城区,十余年来无人敢动一指。
今天却被杀人劫货,无异于老虎头上拍苍蝇,云中天岂能不怒?尤其大儿遇害更令他悲痛欲绝!众人走后云中天闭目良久,才慢慢收拾起凌乱的心。
“事情也太突然了,事前竟没有一点征兆。会是谁做的呢?偶然为之还是蓄谋已久?种种迹像来看应该是早有图谋!可是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云中天连打了几个问号。
要知道云氏能有今天很得宜于消息灵通,下面有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人员,不敢说万事皆知,但凡涉及黑道的消息绝无遗漏。哪怕流窜来个小偷在哪做了活都一清二楚,尤其是自家地盘上。可接货的王家滩恰恰就在辽南县啊!
“看来这十几年的风平浪静让人养尊处优、放松警惕呀!”云中天抹了抹眼角起身下楼走向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