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瑜还在想着怎么去夺取美人芳心,无意间却发现何以眠跟戚森昱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别问他怎么发现的,男人在这些事上也是可以很敏感的,尤其是他这样没事就跑到子公司去“视察工作”的男人。
许沐晴一周见他三次的频率都有点烦了,再一次听到前台打电话跟她说“崔总来了”时,连下去接都不愿意接了,直接让前台问他“寰宇是不是快倒闭了?总裁怎么可以这么闲?”
前台当然不敢这么问,笑脸盈盈的说许总经理不太舒服,请总裁自己上去吧。
崔子瑜看都没看前台,她一挂电话他就抬脚走了。
开玩笑么?领导视察还要通报?
坐在许沐晴办公室谈事的何以眠当然也听见了前台的电话,咂咂嘴,“又来了?”
许沐晴拿眼偷偷观察何以眠的神情,嘴上不以为然的答,“可不是么,你不来的时候他也没空,你一来谈事他保准前后脚的跟过来。”
她满以为她这么说何以眠得有点反应,可何以眠却只是抿了口茶,“来堵我的呗。”
许沐晴没想到她这么直截了当的戳穿,搞得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讪笑着问,“那我要不要跟你们腾个地?”
何以眠放下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把一堆草纸整理了放进夹包里,“不用,反正我们也谈好了,师父你忙着,我想回去了。”
许沐晴是知道他们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尤其崔子瑜又是她丈夫最好的朋友,她实在不想看他一直郁郁寡欢了,想着能撮合就撮合,“小何啊,我觉得你们有什么话不如说开了?我知道当时你们有很多误会,崔子瑜这段时间也一直很懊悔,我们都看的出来他放不下你,如果……”
“师父,我后来确实也知道有一些误会,可是,我觉得我们确实不太合适,就算又在一起了,那些不合适也没法消除,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我真不想了……”
崔子瑜就在门外,听见她说她知道那是误会,也听见她说的那句“真不想了”,推门的手一滞,还是微微用力推开了走进去。
何以眠看见来人也不再跟许沐晴继续聊了,有些仓皇的就要离开。
路过崔子瑜身边时看都没看他一眼。
崔子瑜这次没立刻跟上去,眼看着她慢慢从自己身边走过。
许沐晴坐下看着男人发愣的神情,带着戏谑的口气,“崔总还真是来视察工作的啊?怎么不送送客人了?”
以前几次来,他总是在何以眠走的时候“恰好”公司还有事,然后“顺便”送送客人。
崔子瑜看何以眠走远了也转到沙发坐下,“你们都聊什么了?”
“聊策划案啊,第一集已经画的差不多了,她拿demo给我看。”
崔子瑜抬起腿翘着,“你知道我问你什么。”
“嗤——崔哥你这可一点儿不像是求我帮你的样子啊~”许沐晴高中时低崔子瑜一级,成天跟着李峥和他们后边,熟的不行,这会儿看见向来要做什么事没有做不成的他吃瘪的样子,觉得身心舒畅。
“我没求你帮我,求人不如求己。”崔子瑜冲她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但是我需要收集情报,所以你得跟我说说你们聊什么了。”
嘁~还不是求我打听~
“聊什么你刚才在门外没听见?我不信。”许沐晴顿了一顿,“不过你来之前我倒是给你问出来她跟戚森昱现在没在交往的事了。”
崔子瑜听这话眼睛一亮,又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最终起身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赶紧替你弟弟找个对象,别跟这添乱了。”
何以眠发现她想的那些过去都过去了,她可以重新生活的想法太天真了。
身边都是知道那些事的熟人,每个人见面都会跟她提起崔子瑜,每次提起他来她也会很自然的想起过去的事。
所以那些过去,总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重现。
所以那个男人,总是在回忆里挥之不去。
阴沉多云的午后,她浸在梦魇里醒不过来。
梦里是苏瑾棉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一脸骄傲的微笑。
“你就是何以眠啊,上次家宴我有事出国了,所以你可能没见过我。”
“何以眠,我原先还好奇宝生是找了个怎样美若天仙的姑娘,居然还动了结婚的念头,不过看见你以后我算是明白了,你长得和我大学那会儿很像啊。”
“棉,眠。呵,宝生该不会叫你眠眠吧?”
何以眠揪着被子的手死死攥着,梦里的那人又变成了陈文静,挂着高冷的笑。
“何小姐,现在崔家的情况很乱,我想你也知道老爷子不会让你嫁进门的,这是对你的补偿,我劝何小姐还是拿着这钱离开崔子瑜吧,总好过最后什么都捞不到。”
然后那脸又变成了照镜子的自己,耳边回响气第一次见面时崔老爷子说过的一句“长得倒是有三四分相像”。
最后出现的是崔子瑜,他和自己面对面坐着却不说话。
她问他,“红颜老去,从此爱上的人都像你?我倒不知道你也是个长情的。”
崔子瑜看起来很疲累,他点了点头说,“你长得和她确实挺像的,不然我也不会对你一见钟情。”
这句话跟魔咒一样一遍一遍的重复,何以眠心里难受,胸口发闷,猛地睁开了眼。
看清了自己正躺在自己床上,何以眠才知道自己这是梦魇住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深深呼了口气。
梦里最后崔子瑜说的话却还是不停的回荡,她一时觉得满月复委屈,也许是刚醒来神智还不特别清醒,拿起床头上的手机给崔子瑜拨了过去。
“喂?眠眠?”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崔子瑜的声音带着疑惑和惊喜。
“我长得和苏瑾棉哪里像了?!”那口气是委屈的,是质问的,是难过的。
崔子瑜默了两秒,“谁说你们长得像了?”
“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的?”
“刚才,梦里说的,不对,你以前也说过!”
“……你刚睡醒?”
何以眠听见这话才算彻底清醒过来,她刚才干了什么?给崔子瑜打电话质问他梦里说过的话?
反应过来的何以眠把手机拿到面前,听见崔子瑜那边的“喂喂,说话”的声音,利索的挂了电话。
刚才那梦,有几分真实,有几分是自己臆想的,她竟一时也分不清楚了。
她躺进被子里,看着阴沉沉的窗外,闭着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
眼前全是以前的那些情景。
她还记得那天是个很普通的日子,她睡到九点多才懒懒的从崔子瑜怀里醒来,抱着他咬了闹了半天才起床穿衣。
蓦地发现戒指跑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她还傻傻的问他怎么回事。
他一边替她系扣子,一边对她温柔的笑,“我们今天去登记吧崔夫人。”
然后她开心的又把他扑倒了蹭了好一会儿,这才一脸幸福的吃了他做的早饭,坐着车一起去民政局。
可是车子才开了十分钟不到,他就接到了电话——
崔载恒,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车祸了,当场身亡。
何以眠关于幸福的回忆好像也就终止于崔载恒去世的那天。
民政局自然是去不了了,崔子瑜车子掉头回崔家大宅。
两个人到的时候,屋里已经满眼缟素了,除了陈文静撕心裂肺的哭泣,其他人都只是一脸肃穆的沉默着。
然后何以眠第一次见到了苏瑾棉,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怀里揽着不停啜泣的男孩儿。
那个孩子何以眠上次家宴时见过,是崔载恒的儿子,才十岁。
她于是猜想,那女子应该就是男孩的母亲,崔载恒的妻子吧。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在崔载恒入棺不足一个月的时候,苏瑾棉约了何以眠去她家。
空荡的别墅,佣人带着孩子出去玩了,苏瑾棉坐在沙发上微笑着告诉何以眠,她是崔子瑜的大学同学,是他的初恋。
说实话,那一次见面她虽然有震惊,有不舒服,可她也没那么傻的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她爱崔子瑜,她也能感觉到崔子瑜对她的爱,她不信崔子瑜只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他的初恋才跟自己在一起,才想和自己结婚的。
可是后来陈文静也约了她,见面就是摔支票让她离开崔子瑜,她真是没想到电视剧里的情节居然真会发生在她身上。
更让她不能理解的是,陈文静让她离开崔子瑜的原因居然是要苏瑾棉嫁给崔子瑜!
就算他们以前有过一段情,可现在他们是叔嫂关系啊!
何以眠被陈文静的理由恶心的简直吃不下饭:苏瑾棉带着崔载恒的儿子崔岩嫁给崔子瑜,崔子瑜接管崔家所有的产业,但是要保证以后会把家业传给崔岩。
她完全无法理解这就是豪门世家?这么乱|伦的事他们也想的出来?
她自然是相信崔子瑜不会接受这么荒谬的婚姻,她相信就算他们拿整个崔家的产业利诱威胁,他也不会接受的。
偏那时因为崔家主事的崔载恒过世后,崔父也因为受打击脑溢血住了院话都没法说了,一时间崔家的各处产业乱成一团。
寰宇虽然不是崔家的产业,可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也受了很大的影响。
崔家不是专注一个领域,一个集团,崔家基本上在所有赚钱的行业都插了一手,整个行业链盘根交错。崔家两个掌事的一个死一个病,陈文静只能让崔子瑜挑大梁。
那两个月崔子瑜忙的恨不得会忍术分出十个□□来。
何以眠心疼他辛苦,苏瑾棉和陈文静找她的事她也就没说。
可她憋着心里也委屈,后来那两人还是一直约她,她基本上总是不理会。
直到有一日,苏瑾棉在她家楼下堵下出门买菜的她,开门见山告诉她,“小岩不是载恒的孩子。”
何以眠听见这话心里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又觉得不可能,“你跟我说什么都没用的,你们如果真有本事就劝服了崔子瑜,他如果说要娶你,要跟我分手,我二话没有。”
苏瑾棉的微笑也保持不住了,“你不想相信小岩是宝生的是吧?可你不信也没法子,这就是事实,载恒亲口告诉过我他有生殖方面的病,所以他不能生育。”
何以眠月兑口而出一句,“那也不能说明孩子就是崔子瑜的吧?”
苏瑾棉脸都黑了,何以眠这话太具侮辱性了,可她还是忍着跟她纠缠,“你如果还是不信,也可以去问问宝生。何以眠我跟你说,我这辈子除了载恒只跟宝生发生过关系。”
苏瑾棉说完那话也忍不下去继续跟何以眠说了,生气的离开,可那姿态却是带着骄傲。
何以眠心神不定的回了家,等到半夜才等到崔子瑜回家,憋了那么久的怨气再也忍不住的跟他发了出来。
她说了那么多现在都记不住了,可有一句却记到现在。
“你跟苏瑾棉睡过是不是?”
崔子瑜虽然犹豫了下,可还是点了头。
何以眠现在想起那一幕还觉得心里隐隐发痛,索性睁开眼不睡了,下了床去厅里接水喝。
门铃这时响了起来,她走过去问了句“谁啊?”
“眠眠,我。”
是崔子瑜。
作者有话要说:崔子瑜:为什么她们都不喜欢我还总说我作?
小布:大概因为你又霸道总裁邪魅又没戚森昱嘴贱?
崔子瑜:可是那都是你设定的啊!跟我有毛关系!
小布:如此不尊重人见人爱的作者,我看就是虐你虐的轻了!
崔子瑜:那我尊重你,你让女主快点投入我怀抱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