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晃着,忽闪忽灭,马东升坐在小马扎上,有些无聊地发呆,看着面前一只蚊子嗡嗡飞舞,他是一个颇为俊朗的青年,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浓眉大眼,不过赤luo上身那左青龙右白虎的呛俗纹身,还是彰显着其末世前的混混身份。m
他身后,不少人埋头在一堆文件里如春蚕般耕耘,还有些人已经昏昏睡去,逼仄房间里只能听到沙沙的翻书声和蚊子的嗡嗡聒噪。
突然,马东升的耳朵一颤,听到了外面的细微声响,越来越近。
他整个人警觉起来,粗壮的大手捞起身旁的骨刀,踮着脚如灵猫般走到门口,声音已经非常靠近了,马东升把耳朵贴在木门,仔细聆听分辨后才放松下来。
他打开一条狭小的门缝,就见一条一米多长的青蛇钻了进来。
马东升身后,有同样惊醒的同伴紧张发问:“马哥,怎么了?”
“没事,是阿韵派青鳞过来了。”马东升笑了笑,就见这只青蛇的月复部有异常的鼓胀,它非常吃力地蠕动身躯,缓缓吐出了包裹在塑料袋里,卷成一筒的档案袋。
马东升也顾不得塑料袋上沾满的青蛇胃液,直接伸手把袋子拎起来,掏出档案袋,拿到灯光下就的长桌上。
这时候,除了几个睡得死死的,废墟里的众人都聚集过来,马东升也不遮掩,打开档案袋,当下就直接了起来。
越是通,他的神色越是难看,声音也越发狠厉起来,旁边人也一个个屏息凝气,气氛越发沉闷。
倏尔,一个胖子猛一拍桌子,再也忍耐不住,大骂出声:“这帮当官的真不把大家当人看,什么集中式管理,完全是要剥夺大家的人身自由,还思想教育,我看是想洗脑,让我们当他们的忠实走狗。”
胖子的话,好像打开了闸门似地,一时间,谩骂声,诅咒声,斥责声此起彼伏,整个废墟好像沸腾了起来。
“哥几个,咱们来林吉市,原本是觉得政府可靠,可以寻求庇护的,但咱们都是返祖者,就算不靠着军队,也能活得好好的,何必在这儿受这种鸟气,要是聚在一起,在军队眼皮子地下,那还不成了砧板上的肉!”有人叫嚷着。
正在大家伙义愤填膺的时候,一个娇柔的女声突然从后方的黑暗中响起:“怎么了,这么吵。”
这女声仿佛有特别的魔力,在场的聒噪争吵顿时为之一空,几乎所有男人都眼巴巴看着那一片黑暗,望着一个身穿紧身黑皮衣的女人,踩着无声无息的脚步,款款走来。
昏黄的灯光照出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这张脸像是黑夜中最明亮皎洁的月亮,吸引夜空所有的荣光,只要是男性,不管是三岁小儿还是百岁老人,没人能免疫她的美丽。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不眨地看着这张脸庞,仿佛一次微弱呼吸,都会打破这瞬间的静寂唯美。
这是造物者的顶尖杰作!
“月儿,你醒啦。”马东升轻咳一声,打破沉默,赶紧迎上前,“也不怪大家失态,实在是那帮当官的太过分了。”
“哦,我看看。”这绝色佳人伸手,对桌子上的散落的纸张一招手,无形力场扭曲,这些纸张突兀飞起,落到一对仿佛白玉雕刻的手掌里。
直到此刻,或明或暗中,许多双贪婪垂涎的眼睛才垂下来,不敢多看。
单纯的绝色,足以让很多男人铤而走险,做出些龌龊事情,特别是在这个法律形同虚设的时候,道德更像一层一碰就碎的窗户纸,可这位却实力深不可测,不是容易欺辱的。
“这帮人吃相太难看了。”绝色佳人摇了摇头,“别急,这项议案没被通过,否则秦韵不敢给你的,大家别急,最近都老实点,那些当官的,分配给你什么活,老老实实干,别起正面冲突。”
“华小姐放心,兄弟们知道轻重。”
“就是就是。”
“大家先休息,明天我去找巨石他们商量,总之不会让大家吃亏。”马东升拍胸脯保证。
安抚了众人后,马东升急忙忙拉着华月儿往废墟大楼里面走去,男人们纷纷把羡慕目光投射过去,谁都想一睹芳泽,可马东升实力强悍,在防守林吉市的时候大放异彩,被私下评为十大返祖者之一,他的禁脔,没人敢碰!
昏暗房间里,眼见已经远离人群,马东升突然从身后环抱住佳人的腰身,闻者鼻尖温润的甜香,痴痴笑着:“我家月儿越来越美,没见他们一个个都看呆了。”
“你家月儿?马东升,你在秦韵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华月儿冷笑一声,猛地挣月兑开马东升的环抱,黑暗中,绝色容颜闪出一丝嘲笑,“怎么?和小女孩玩出感情来了?”
“说什么呢,要不是她老娘位高权重,我怎么会多看那黄毛丫头一眼!”马东升呵呵笑着,“论容貌,论实力,她哪点比得上你。”
“人类,你的短视和愚蠢让我吃惊。”月华美人平淡的声音继续诉说,“如果不是我现在境地尴尬,你以为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开诚布公地告诉你,本世界对入侵者的排斥力度之大,出乎我的预料,以至于我不得不做出选择,一旦彻底占据你的身体,就会被划作入侵者的行列,为世界之敌。”
“你本来就是入侵者。”华月儿冷笑。
“我来自一个估计已经破灭的世界,和你们地球一样,也遭遇了虚空入侵。”月华美人顿了顿,才缓缓说,“因此,我没必要做这么绝,成为世界之敌,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虚空势力并不会因此和我化敌为友。”
“所以。”华月儿凝视对方,心脏紧张地砰砰直跳。
“所以我再三强调,要和你合作,你要成为我的圣女,传播我的信仰,我艾璐妮要在这个世界高举王座,重登神位。”月华美人的声音庄严肃穆,仿佛咏叹调一般钻入华月儿耳中。
“可是!”
“凡人,你没有反抗我的资格!”艾璐妮的声音比月亮还要清冷千百倍,她话音未落,华月儿头顶上的冠冕便微微颤抖,一种直刺灵魂的痉挛席卷佳人全身,她顿时跪坐在地上,张大了嘴,如一只缺水的鱼儿般虚弱地呼吸着。这是一想起来就如坠地狱的痛苦,华月儿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的跟着散去,她只得恭谨地跪在月华凝成的艾璐妮面前,用最谦恭的语言表达自己的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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