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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青衣老人一踏入羽灵阁就直接把袁心揪了出来。
“山下那些可是你的人?”
“是。”
“简直就是恶霸!堵着路不让任何人上山,为了不与他们起冲突,为师可是偷偷模模地上来的。”青衣老人气急败坏地说着。
袁心不知他们几个会想出一个这么笨的法子来变相守护自己,一时间也无话可以辩解。
青衣老人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喝了好几口。
靳老人拿着包袱,说了一句:“走。”
“去哪儿?”青衣老人不解,他人刚到,师弟就要离开?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皇宫。”靳老人另一手提起被青衣老人丢弃在桌上的包袱,示意袁心也拿着东西跟上。
“嘿,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要去皇宫,简直就是奇闻。”青衣老人毫无顾忌地调笑道,靳老人不以为意耸耸肩,他们师兄弟二人有事没事拌拌嘴增进感情。
“小丫头的影卫中了蛊毒,找到我这儿已经大半个月了,若是因为你拖沓赶不上救命,小心小丫头跟你急,连师父都不认了。”靳老人得意地把青衣老人堵得说不出话来。靳老人将手中的包袱丢回给青衣老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袁心看了一眼青衣老人,叫了句:“师父。”
青衣老人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三人不顾小童的苦恼,骑着马下了山。
郑兴百无聊赖地坐下树下乘凉,见袁心下山,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冲到袁心面前,疑惑不解地看着后面的青衣老人。他记得清清楚楚,方才把人给赶跑了,怎么这会儿倒是跟着袁心一同下山。
“主子!”
“郑兴,你随我们一同回宫,其余人给我去找可以救治墨言的苗族大夫。”袁心从怀里模出一叠纸,那是她昨夜画下的,那个苗族大夫的样子以及一些基本信息。
郑兴将东西交给后面的几名影卫,跟着袁心上马而行。
回去的时候正逢连日大雨,酷热被倾盆大雨赶跑,几人不敢多在路上耽搁,愣是缩短了三日赶到城内。
几人刚到神武门便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袁心模出欧阳漓的金牌,侍卫慌忙退后,给几人让了道。皇宫内有规定,不得在内骑马,袁心下马让宫人将马牵回马厩,徒步领着靳老人和青衣老人回东宫。
沿途的宫人见着袁心都会行礼叫声“娘娘”,这让青衣老人很是介怀。但是想到还有人命要救,他暂时将这件事放到一边,只是心如明镜地他早已将这件事猜的七七八八,就等着袁心自己亲口告诉他事实。
袁心带着人抄近道回了东宫,连去跟欧阳漓大声招呼的工夫都没有,直接领人进入墨言的房间。
宫人们见袁心带回两个老人,很是好奇,被嫣红一瞪,通通不敢留下,只有皇后派来的那个丫鬟嚣张地跑上前来。
“皇宫可不是随便的地方,太子妃带人回来可有经过皇上皇后的同意?”她阴阳怪气的,让本来就焦急地袁心心情越发不好。
“本宫做事可需向你报备?”袁心冷哼,“本宫看在你是母后派来照顾殿下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你多计较罢了。怎么,以为照顾了殿下几年,又有母后为你撑腰,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想爬到本宫头上管起本宫的事儿?也不想想你的身份!主子的事岂是一个奴才管得了的。”袁心第一次这么凶狠地对宫人发火,让一直以为袁心是软柿子的宫女丢了半条魂。
“嫣红,去把小林子叫来,这宫女以下犯上,按照宫中规矩,该怎么管教怎么管教。”袁心轻蔑地撇了那名宫女一眼,进屋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的墨言情况不是很好,他面色苍白,本来就不丰腴的脸颊开始慢慢往内凹入,手上隐隐约约可见青色血管。
墨言双手捂住心脏的位置,一脸隐忍。
“这是怎么回事?师叔,您不是说要一个月才会发作吗?”袁心一副要哭了的表情,揪着靳老人的衣袖问道。
“本来是要一个月才会毒发的,无能的太医,也不知下了什么药,加快了蛊毒的发作。人没救成,倒是要把人往死里赶!”靳老人不悦地骂着宫内的太医,手一点也不迟缓地给墨言施针,当墨言的浑身**满了银色的针,像个刺猬一样,他皱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来。袁心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只是缓兵之计,要想救人,还得找到我那位朋友。”靳老人不忍地看着床上的墨言,叹息起来。
“我知道了,我去求皇上,让皇上派人手帮忙找人。”说着袁心就要离去,被青衣老人拦了下来。
“你要以什么身份去求!这人只是你的影卫,对皇族来说就是下人,你奢望他们能大费周章帮你找人就为了救他?絮儿,别太天真了。这里是晋国,那人是晋国的皇帝!”青衣老人一用力便将袁心丢回板凳上,厉声说道。
袁心失落地催下脑袋,心里空了一块。
“这不是还有师叔在吗,拖个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靳老人拍拍袁心的肩膀,安慰道。
靳老人又为墨言熬制了能够拖缓毒发的药物,让他喝下,见他情况稳定下来,才随袁心离开。
“师父,徒儿如今是晋国的太子妃,欧阳漓的结发妻子了。”袁心偷偷观察老人的表情,对方一点表示也没有,让人模不着头脑。
“这件事为师已经猜到了。当日你飞鸽传书说你到了晋国,没过半年就传来晋国太子娶妻之事,为师就知道那新娘子是你。为师不提,只不过是想你自己告诉为师罢了。”
袁心撇过头去,心里暗道:“老狐狸。”
靳老人见气氛有些不对,跟青衣老人调侃。袁心在一旁一言不出,被小林子叫了出去。
“娘娘,荷花已经处罚了,但是被皇后娘娘那边的人知道了,皇后娘娘传话呢。”
袁心一听,大叫不好,方才一时间被怒火冲了理智,忘了要给皇后面子的事情了。
“那屋里的人不要去打扰,若是他们有何要求,通通满足。通知殿下本宫去了坤宁宫。”袁心只是这么一句,小林子立马会意,目送袁心跟着皇后的人离开后就跑去搬救兵。
袁心见着皇后的时候皇后并不太友善。
“听闻你带了两个人回宫,可有此事?”皇后双眼犀利地看着袁心,袁心不慌不忙地点头。
“确有此事,儿媳不放心宫内的太医,特意亲自出宫邀请了天下第一的神医靳神医到宫内为殿下清除体内的余毒。这事儿媳跟殿下说过,得到殿下的准许才出的宫。”袁心的理由很充分,皇后也知道这件事太子和皇上提过,只不过当时袁心已经出宫了。
“荷花并不知道此事,因为担心你坏了宫中的规矩,多口问了一句,为何要责罚她?”说到荷花,皇后语气越发不善。
“身为宫人,本就不该对主子的行为多加言语,单是这点来说荷花就犯了错。荷花是母后的人,因此在东宫中总是气焰嚣张,更何况荷花是以质问的口气跟儿媳说的话,儿媳若是再不治一治她的气焰,不免对了当主子的威严,其他宫人也会一一效仿,到时候后宫就乱了,宫人都可以骑到主子头上来,这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袁心不卑不亢地顶了回去,皇后尴尬极了。
方才只顾着听荷花诉说委屈,也不管其中是否有添油加醋就相信了,现在反而没了面子。
“儿媳知道母后这是恨铁不成钢的表现。儿媳确实做得不够好,让母后操心了。”袁心适时地给皇后一个台阶下,皇后这才缓和了脸色,语重心长地唠叨了一堆。
“飘絮,皇家的女人不好当,一点点错都会让你丢了性命。本宫也是心疼你,你毕竟不是在宫内长大,很多规矩还得慢慢学。你说,随意带人入宫这可不是件小事,本宫一听说,心都掉到嗓子眼了,你说你,早点告诉本宫不就好了。”皇后又开始埋怨起袁心没有提前告诉她。
“是儿媳想得不够周全,当时只顾着快些出门把人找来好早一日提殿下解毒,忘了事先来向母后请示。”袁心陪着笑脸。
“这件事儿臣已经请示过父皇了,是儿臣心思不够细密,让母后担心了。至于那荷花的事,她一直仗着自己是母后派过来的人,对东宫内的宫人各种刁难,儿臣早就想将她送回母后这边,由嬷嬷好好**一番。没想到儿臣还没开始,她倒是大胆地跑去质问太子妃了。太子妃按照宫中的规矩给予责罚没有一点错,母后不必为了一个下人跟自己的亲人兴师问罪吧?”欧阳漓跨入门开始就没停过,皇后的脸青了白,白了黑。袁心一直扯着欧阳漓的袖子也没能让他停下。
“本宫不知这荷花变成这副样子,听信谗言。后宫不管主子还是下人都需一片祥和,荷花欺压其他宫人之事本宫会派人调查,证明属实会按规矩办事。这段时期就由画眉代替荷花照顾太子的饮食起居。行了,本宫乏了,都下去吧。”皇后颜面尽失,不得已找了个借口。
欧阳漓这时道装模作样了起来,关心了几句,领着袁心离开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