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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账内,地上铺着红色大方毡,帅案后挂着大幅的地图。汉家诸将分列站立,看上去壁垒分明。
上首是主帅霍去病,下面左首是定襄郡太守方勇,再依次而下是都尉刘靖,郡丞樊一贵,右军司马萧随。右首是羽林营司马张燕,北军中郎将路博德,校尉刑山,赵安稽,关宠,陈重等。
征虏将军霍去病正襟危坐于案后蒲团上,霍去病虽然只有十六岁,脸颊上也写满稚女敕。但是,霍去病整个人坐在那,有股气吞山河之气势。那双锐利眸子顾盼之间,上位者的威严不露自现。
霍去病淡淡地笑着挥退小校,环视众将,淡淡地说道;“哲尔泰部去向如何?派出去的斥候可有回报?”
定襄都尉刘靖赶忙回道:“将军,哲尔泰部已经前往雁门,会和阿咀木所部。两部匈奴合军的话兵力将达到三万二左右,是我军数倍。”
霍去病听了,心里也略略估算一番,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也在这时,张燕忧心忡忡说道:“将军,如果贸然出征,我军胜算不大。”
“哦,是吗?”霍去病听了,神情十分不悦冷笑问道。
张燕见霍去病阴着脸,把心一横,硬着头皮出列,拿起一根细长的棒子指着地图道:“将军,定襄相隔雁门关甚近,绕过弥山,也就几百里行程。连夜奔袭,只需一昼夜强速行军。不过,雁门关地处险要。易守难攻。敌军以逸待劳,我军胜算不大,所以,以卑下来看,出征迎敌,还需慎重!另外,……”
“够了,长山,你退下!”霍去病面沉似水,冷声喝退张燕。
张燕退下没多久,霍去病起身离案,环视众将,沉思一番,大声令道:“刘老将军,长山你们二人领定襄边军留守定襄,二位,可有决心?”
张燕听了,脸色霎时变得刷白,瞳孔陡然缩进几分,心里暗道:“将军,你怎么了,心胸越来越窄呢,听不进我的忠告,匈奴人数倍于汉军,此战必危!我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你就把我晾在一边,将军,你不公啊!”
想到此,张燕蹙起眉头,拧成一条细线。想要张口再次劝霍去病慎重出兵,但是见霍去病那双苍鹰般锐利的眸子瞪向自己。
张燕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叹了口长气,低声说道:“谨遵将军号令!”
都尉刘靖听了,眸子里精光闪闪,大声说道:“将军,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霍去病十分满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余诸将回去准备,择日出征!”
说完,大袖一甩,往账外走去。
快走出大账时,霍去病不由想到张燕,怕他心里有想法。
于是,霍去病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看了眼张燕。
霍去病一脸肃色说道:“长山,有许多事必须从大局考虑,我军必须出关,否则西河,广阳二郡危矣!”说完,霍去病朝帐外走去。
账内,都尉刘靖见状,走过来,拍了拍张燕的肩膀,十分爽朗大笑道:“长山,将军的为人你应该最了解,什么时候会吃亏呢?你的担心尽管烂在肚子里,将军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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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霍去病在太守方勇,都尉刘靖陪同下来到定襄大匠坊。
人还没走进去,顿时便感到一阵炽热的热浪扑面而来。霍去病等人额头上却是立即见汗、如进蒸笼。
霍去病放眼一看,定襄兵器作坊里,许多汉家儿郎着上身、只穿及膝短裤正在其中挥汗如雨的忙活着。
炉匠他们看守着一炉炉熊熊的炉火用鼓火机不停地控制着炽热的炉火。而炉火上则放着一只只坩埚坩锅里面只是一块块密密麻麻垒放的各式矿石、在炉火的高温冶炼下逐渐融化出较为纯静的金属汁液来。也有汉家儿郎们就是负责不停地添加矿石、并转送金水的转匠。
看着这热火朝天、运转不息、井然有序的一幕霍去病深深地震撼了:这配合的默契和熟练简直可比后世血汗工厂流水线了!”
于是,霍去病便回头便大声问匠坊主事:“这里面都冶炼什么矿石?”
匠坊主事赶忙回道:“主要是青铜然后便是锡,铁。”
霍去病沉思一番,又面无表情向前走,方勇,刘靖等属官连忙跟上。
没走多久,来到另外一个匠坊,只见里面有许多工匠。一部分正在高温的炉火中进行青铜和锡的按比例灌注,另一部分正在“乒乒乓乓”的打造着各式长剑。
霍去病眼前顿时一亮,要知道现在绝大部分的好剑只有两种:一是用珍贵的陨铁所制的精钢长剑。二就是普通铁制长剑,还有些青铜剑。
陨铁剑极为难得,世所少见,把把都是价值千金。现在霍去病亲眼看见古代铁剑铸造过程不禁都是大为振奋。
众人围着几名聚精会神地打造着铁剑的工匠,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而工匠们虽看见霍去病等人,一则不知是谁,二则有严酷的军法管束,也不敢稍停只顾埋头工作。
霍去病随手从身旁的放置铁剑半成品架子上取下,对准身边的一块废木块。一剑劈下,“喀嚓”一声,剑到木断,足有两寸多厚的木块在铁剑的威力下竟是如此的脆弱。要知道这还不是完全的成品呢。
“好剑!好剑!”霍去病忍不住大声赞道。
方勇老夫子见状,不由说道:“将军,定襄打造兵器在整个中原也算数一数二,排的上字号!”
霍去病听了,未置可否笑了笑。然后,掏出一块小羊皮,对方勇,刘靖,匠坊主事等人大声说道:“前阵子,汉军城下对战,诸位发现没?汉军骑卒的兵器过于笨拙,十分不便。为此,我特意研制一款新兵器。”
说完,霍去病展开手里布匹,众人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种带有木柄的弧形弯刀。
众人看过之后,脸上都挂满疑惑,十分不解霍去病画的什么兵器,木柄长弯刀,真是前所未见。
霍去病见诸人一脸困惑,不由大声说道:“这种兵器,我取名为朴刀。最适合于骑卒野战,上砍人头,下砍马腿,比长戟更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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