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等饭的时间,大家都其乐融融,看起来相当的和睦。真弓跟陆斗合伙吃完了一盒幸村精市买来的章鱼烧,并且双方针对最后一颗章鱼烧的归属悄悄进行了一番角逐,最终真弓以惊人的速度插起章鱼烧并且一口吞下,陆斗只能憋屈的抬着头望着。
这一幕毫无保留的被幸村精市看在眼里,他好看的眉毛再次蹙起,但只一瞬就转过脸没有再看这对奇葩姐弟。
而当菜品上来的时候,幸村精市又一次不得不的将目光转向这对姐弟,因为这两个人在刚刚吃了那么多章鱼烧的情况下。又双双跟饿死鬼一般拿着筷子极快速的往嘴里送东西,小孩子也就算了,为什么天海真弓一个高中生还会有如此不雅的吃相?何况这还不是在自己家里……
“精市,明天周六,你要练球吗?”慎之介忽然朝儿子问道。
幸村精市闻言,看向自己的父亲:“明天吗?不需要练球,爸爸有什么事吗?”
慎之介冲自己儿子笑的和蔼:“那你可不可以帮爸爸去里奈阿姨家帮她们搬东西?”
搬东西?幸村精市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父亲:“您是说,帮里奈阿姨……搬家?”这么快就搬进来了?
“嗯,是的。”慎之介似乎也觉得这事仓促了点,有点讨好的看着幸村精市,“因为,你里奈阿姨跟陆斗真弓现在住的地方……很小,三个人住实在太挤。反正迟早要搬,不如现在就让他们搬过来,所以……”
“呀,其实也不用这么急的。”真田里奈忽然说,“还是等结婚之后再搬吧。”
“有什么好等的,反正你们迟早要搬过来。”慎之介轻轻握住了真田里奈白皙的手,甚是怜爱,“明天我就跟精市帮你们搬东西。”
说完,有看向自己的儿子:“精市,明天可以帮爸爸忙吗?”
“当然可以。”幸村精市微笑道。
其实慎之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幸村精市压根就没有说不同意的余地。
这个时候坐在幸村精市身边的琉璃子忽然轻轻抱住了他,似乎听到他们要搬进来有所不适。这让幸村精市有点心疼,琉璃子对于有人要搬进来这件事很抵触,听说爸爸又要当别人的爸爸了,就更抵触了。
但现在这种状况他也不好开口安慰什么,毕竟对方一家人都在场。只轻轻模了模妹妹的脑袋,以示安慰。
“哎?这么快就搬了吗?”真弓放下筷子,看起来有几分兴奋。
陆斗也从碗里抬起头:“不叫搬家公司吗?”
“你们只需要把衣服鞋子什么的搬过来就好了,我家客房东西也都算齐全。”慎之介笑道,“所以我想应该不需要请搬家公司。”
……
于是当晚,真弓一行人回到家,就忙着收拾起东西来,折腾到大半夜。零零碎碎也收拾出不少箱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真弓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拉开拉门却看看见狭小的客厅里一男一女正在搬东西。
看见她出来了,真田里奈冲她笑道:“真弓醒了啊,快洗洗换件衣服吧。”顿了一下,“大家都忙了大半天了。”
“哦,好。”真弓说着看向客厅里挂着的老旧挂钟,居然已经快十一点了,看了看四周,“陆斗呢?”
“他啊,一早就被你慎之介叔叔送到他们家跟琉璃子玩去了。”真田里奈笑的灿烂,“好了,你弄好了,把这两箱东西搬下去,我们就一块过去了。”说完,跟慎之介两个人就各自搬着东西出去了。
真弓走到水池边,开始刷牙,没刷几下的时候听见门口有什么响动,于是从窄小的厨房探出了身子,只见是一身便装的幸村精市。于是立刻招手:“嗨,幸村君。”对于他,一定要友善加客气,尽快拉近关系,昨晚光顾着吃了,浪费了一次好机会。没办法,前两天吃的太苦了。
听见声音,幸村精市也看向了这边,鸢紫色的眸子有瞬间的颤动,但即刻又扬起嘴角,展开美好的笑颜:“天海桑,你好。”顿了一下又道,“起来了吗?”
“嗯,你早上搬了不少次东西吧?”真弓望着客厅里四个纸箱,“你等着,我弄好了咱们一块搬着下去。”说着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拭去嘴边一圈泡沫,转身继续刷牙去了。
“好。”
真弓洗漱完用手随便抓了几下头发就出来了,一出来就看见幸村精市站在墙边看着一副水粉静物画,见她出来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画:“这是天海桑画的吗?”
“哎?”真弓看了看那幅画,点点头,“嗯,是的。”这幅画还真是她画的,因为那一块墙壁月兑落了一大块,实在太难看,身为美术生的她又刚好在这破屋子里找到了水粉跟画纸,就在某个夜晚一边跟陆斗商议“掰弯幸村精市”一边画了这副画,画完就贴在了那里。
“你可以画的更好。”幸村精市看着她,淡淡的笑着,“不过天海桑你没有认真画。”
“我,只有这种水平而已。”真弓垂下眼帘淡淡的说,但马上又笑了,“听说幸村君你很喜欢美术,不知道你对弗朗西斯·培根怎么看?”
“他的话,我了解的不多。”幸村精市一边说着一边搬起两个箱子,“只记得《乔治.戴尔肖像》。”
真弓听了一阵窃喜,看了看自己身上不怎么像睡衣的睡衣,也搬起两个箱子,跟着幸村精市往外走:“那幅画我挺喜欢的呢。”说着看向幸村精市,“不过弗朗西斯·培根这样描绘自己的同哔恋人,一定怀有很深的感情呢。”
听到这话,走在锈迹斑斑铁制楼梯上的幸村精市忽然止住脚步,略显诧异的看向身后的少女,过了一两秒才道:“应该是吧。”
“嗯。”真弓察觉到对方的异样,不敢再往更深层次讨论,看着不远处朝这边挥手的真田里奈,“我妈妈催了,我们快过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梯,幸村精市忽然转过身看着搬着两个纸箱的真弓:“你搬的动吗?”她看起来似乎有点吃力。
“哦,我搬得……”话未说完,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到,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她反应够快,稳住了身子,但为时已晚,手中的两个纸箱还是惨遭厄运,双双摔在地上,发出“砰砰”两声悲鸣。
纸箱重重砸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出来一地。幸村精市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纸箱,走过去帮忙捡东西。他用余光看见对方以光速抓着两条文胸扔进了有点变形的纸箱,意识到现在这种情况有点尴尬,于是低着头动作缓慢的捡着他这边地上散落的书本文具之类的东西。以便对方有更多时间收拾地上那些他不应该看见的东西……
但在捡起最后一本书的时候,幸村精市的手几乎僵住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这本这个月出的哔杂志,为什么没有成年男性的家庭……会有这种东西?
狐疑的盯着封面看了一下,刚要放到纸箱里,目光却被杂志下方露出的一截粉色信纸吸引,信纸最下方印着的一排小白兔更是让他感到诧异。
真弓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一堆内衣内裤后,擦了擦额上的汗,看向幸村精市,见他刚好合上那本陆斗不知从哪弄来的h杂志。心猛地一沉,他……原来喜欢看这个。不过想想也是,这个年纪的男生喜欢看这个也正常,别灰心,就算他现在喜欢看这个,一个月,最晚一个月,保证让他以后不看a哔只看g哔!要相信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幸村精市忽然抬起了头,看向她这边,二人目光触及。真弓感觉到对方鸢紫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异样,呃,有点阴沉。
是被自己发现他在看这个……生气了吗?应该是吧,就目前这个状况来看,只有这个可能了。于是赶忙别开脑袋,抱着纸箱起来:“我们……快过去吧。”息怒,我(会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嗯,好。”幸村精市面色如常的将哔杂志放入纸箱,站起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