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便是除夕,各宫门前都挂了大大的红灯笼,窗上也都贴上红色剪纸,好不喜庆。
这日众宫嫔都齐聚长请早安,待皇后安稳坐下,众人才直背端坐下来。
“后日除夕,皇上和本宫早早已嘱咐了内务府好生准备妥当,那日晚上大家都得出席宫宴,看完礼部和内务府呈献的节目方可离席,都记住了?”
“记住了!”众人回话
一日下来,众人也都呆在自己的宫邸,哪里都没有去,缨敏这些天来,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时常会感到心一阵阵绞痛,但是为了月琦还有关心自己的人就默默忍了下来。
缨敏从长回来就已打不起精神,回到储秀宫一句话也不说就往房间走,应言看出了缨敏脸色有些不对劲,欲跟上去服侍,却被缨敏关门挡在门外,应言心里有些担心,轻轻拍着门“格格,是不是身子不适?您开开门,别吓奴婢啊!”
缨敏也不知道怎么大白天的自己还这般倦地紧,强硬撑出一丝力气道“无碍,就是昨晚没睡好。休息会儿就好,我没醒就不用喊我用膳了!”
“如果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喊奴婢!”
缨敏此刻实在是眼皮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应了声就走到床边外衣也不褪就躺下睡着了!
因到了年关,弘历这几日的政事也较往常繁忙,打晌午上完早朝回到乾清宫歇息了会就开始批阅奏章,中间吃了些纯妃送来的雪耳粥就一直忙到戌时。好不容易停下来散散懒,这是敬事房的小太监端了朱漆木盘上来给弘历翻牌子,弘历忙了一天,此时已是身心疲惫,双目又有些酸涩,故也没心情去召谁侍寝。在养心殿坐了一天,全身都僵的发慌,便没人跟着,独自一人往御花园慢慢散步过去。
夜晚的空气纯净地没有一丝杂质,明朗的夜空因悬挂着的皓月而透着一丝丝哀愁。一个人这样悠闲地踱着步子,倒是让原本躁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弘历突然停下脚步,不远处背对自己站着一个人,这个清秀的背影像极了……前几日不是身子还不好吗?又这般孤清地站在冰冷的外面,心里顿时泛起一股心疼。弘历轻轻地走了上去,张开自己宽阔的双臂紧紧地从后面抱住这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牵挂的身影。
满怀柔情的声音听了让人不由自主会沉浸其中“缨敏……”
温热的身体惊到怀中的娇躯,只感觉她在试图挣开的自己的怀抱,心里有一丝丝失落。
“皇上,我不是卿妃娘娘!”
弘历透过朦胧的月光看到一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不对,不是长得和她像,而是这身打扮,这副妆容,像极那个倩影。剪裁合体的竹青素花单薄旗服穿在身上有一番孤清独世的感觉,简单的两把头上一件发饰也没佩戴,只系了几缕浅紫的发带散落在柔肩上,淡扫的蛾眉之间画了一朵胭脂梅花,秀挺的鼻尖被冻得有些红,水润双唇因被冷的有些微颤,不,她不是她,眼前的人儿双眸虽然和她有一丝相似,但是她眼中此刻倒映着自己的身影,缨敏何时眼中会只有自己一个人?
“昭雪,你大晚上到这御花园来干什么?”弘历微微缓神过来,较为开始那句“缨敏”,马佳昭雪感觉到和自己说的这句话是这般得冰凉。
马佳昭雪心里此刻是说不出来的醋意,很想破口大骂“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但是仍然努力按照馨宁教的那般,学缨敏语速放缓,语调平静“一个人在宫里呆的有些闷,就到御花园来走走。没想到打扰到了皇上,昭雪这就回去!”说罢,马佳昭雪也不等弘历应允就转身离开。馨宁的话此时在耳边响起“皇上那么喜欢卿妃,但是卿妃似乎一直都对皇上不上心,皇上如今看到一个和她性格那么相似的人,一定不会那么轻易让你离开!”
马佳昭雪这时心里是慌乱地不得了,万一弘历他不喊住自己怎么办?那不是白白在这大冷天的站这么久?不是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弘历看着这个相似地身影越走越远,恍然间有一丝错乱,猛然回神喊道“别走!”
马佳昭雪走了约有十来步听到这个万分期待的声音响起,她就知道自己成功了,这些日子来受的一切苦都要结束了,眼泪实在忍不住泛起一层水意。马佳昭雪记住馨宁对自己的叮嘱,慢慢转过身子,弘历看到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里疼痛不已,此刻已分不清她是马佳昭雪还是赫舍里缨敏,只知道舍不得放开这个与她相似的人。走上前拉过马佳昭雪冰凉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回乾清宫。马佳昭雪哪里得过弘历这般温柔对待自己,心里早已经是感动地不得了,一切都过去,一切都过去了,今后,她!马佳昭雪,要在这后宫拼出属于自己的地位,她要把自己受的苦加倍地还给曾经嘲笑过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