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等级以上的主子若是殁了,身后一切丧事皆是由中宫皇后打理操办的,只是皇后她身子如今也是经不起折腾的,虽说有些事物是交与娴妃协理,但是这回慧贵妃出面了,娴妃少不得安安分分呆在永和宫,不插足一二。
慧贵妃也倒没把所有的权利收回来,广储司那头仍旧是由娴妃管着,只是这次缨容的丧仪是由慧贵妃操办,娴妃本欲凭着这次缨容的身后事再度立立自己在后宫的威信,但是奈何皇太后那头吱了声,不让自己插手,娴妃正气呼呼地在永和宫里发脾气,前脚儿就因一个小宫女打了个酒盏,娴妃就气急败坏地让春雨喊了人来把这个宫女拖下去打了几十大板子,春风在边上一个劲儿地劝着,现在的娴妃哪里听得进去,心里早把皇太后和娴妃骂了遍。春风身上穿着的穗绿宫绸也被娴妃方才摔碎的胭脂盒染了些颜色,“主子,莫气坏了自己才是正理儿啊!”
娴妃鼻子里冷冷哼了声,一口的银牙都快要咬碎了,“那高浅吟有什么家底有什么本事,这明摆着要把本宫手上的权都收回去,不会那么便宜她的,看着吧,钟粹宫的那个本就和高浅吟结了怨,本宫就不信了,这苏攸萦能看得过去高浅吟一点点的好!”
春风见春雨面带慌色进来,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方才那丫头被打得没气儿了!”
娴妃瞥见两人在边上鬼鬼祟祟的说话,不悦怒道“作死呢,什么事还偷偷儿说?”
春风连忙上来躬身回到,声音有些颤抖“主子,那宫女被死了!”
娴妃现在心里正是烦的闹腾,哪里会管一个宫女死了,挑眉淡然道“你们看着办吧,本宫可没那么多闲心思管这起子事儿!”
春风与春雨二人退了出来,春雨慌道“这可如何是好?现在慧贵妃那头盯永和宫盯得紧,若是查了怪罪下来怎么办?”
春风暗自思衬半会儿,正色道“这春日里花粉过敏的事儿常有,你去找人拿个草席裹了,我这去找了徐渊让他把人弄出宫去,扔了乱坟岗子。”
春雨本就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平时里和春风在娴妃跟前伺候,娴妃就倚重些稳重的春风,此番听了她这么说,也就跟着她说的做。
缨敏日日守在永寿宫里头,馨宁也在边上帮着,慧贵妃这头派人送了白帛来,让她们都把其换上。慧贵妃虽说是替着皇后在这里料理,但是按照宫里的规矩位分高的妃子多番出入级别低的妃子的丧事,是大大的不吉利的。
乾清宫那头传了话儿来让慧贵妃用心照看着,而这边慈宁宫也派人和慧贵妃说了不让亲为,这让慧贵妃煞是为难。只得让青丝多用点心在上头操持些。
缨容说到底生前也是个嫔,虽然宫里多位贵人答应皆是原先在府邸就服侍着的,但是这位分摆在那里,她们少不得也得来吊唁哭上一番。
马佳昭雪得了上次在清风斋的教训,这次学乖了,来锦云轩的时候就把衣裳皆换成素净的白色,因着肚中怀着孩子,这段时间弘历那头也是好吃好喝地赏下来,让马佳昭雪原本秀气的瓜子脸圆润了不少,穿着这身素缟,衬得这张红润的粉颊倒是有几分喜感。
缨敏虽位分是妃,但是怎么说缨容也是自己的亲姐姐,缨容曾经做的那些事,或者说对玉罗欠下的孽债,已随着缨容的死去而烟消云散,缨敏是这样想的,可是月琦仍是心里记恨缨容,打从缨容死了的消息传出来,月琦就不曾到过锦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