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弟子们同练二种功夫,早有了比试之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相互询问进展。秦煊第一次冲关冲开的穴道现在都没有师兄打破,基本功所掌握动作也是领先在前。这一次冲关,秦煊看孙不凡的神色就知道结果非常好,应该很长一段时间内无人能破。
激动之于,孙不凡拿出一个药瓶递给秦煊,微笑道:“给,这是你的奖励‘大补丸’,可抵三月练气之功。不过,你最好休养一段时间之后再服用,现在的你可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秦煊抬起手看去:手臂上青经突起,几乎看不到血骨,骨头清晰可见。他苦笑着答道:“孙老,这‘嫁衣’神功还真是霸道,每次冲关都把人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嫁衣’心法对体内精气需求极大,平常练气只要营养跟的上,人也不显消廋。但冲关不同,它是一次性卯足了劲冲开穴道,精气当然也就消耗大些。没关系,多吃些大补的东西很快就会补回来。走,我让葛如海他们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好好吃上一顿。”孙不凡微笑着带头出了门,秦煊也感觉现在的自己饿得足以吃下一头牛,又哪会客气。
休养几日,秦煊身上的肉又长了回来。
一日中午,秦煊觉得状态好极了,他取出了“大补丸”服下。“大补丸”散发出一股清香,入口既化。不一会,秦煊的月复部生起一团热气,向四周扩散,他运转真气开始吸收药力。真气运行几周,秦煊感觉药力吸收的差不多了,便引动真气冲向穴道。“轰”体内传来巨响,一个穴道冲开,秦煊再接再厉向下一个穴道冲去,“轰”又一声巨响传来,下一个穴道又冲开了。秦煊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向下一个穴道冲去。这一次,真气力有不及,穴道未能冲开。秦煊皱了皱眉头,真气运转几周又向这穴道冲去,连冲几次都未能冲开。
知道事不可为,秦煊也不勉强,停功睁开了眼睛。他很疑惑:为什么将真气渡入别人体内冲关时可以冲开那么多穴道,而吃下“大补丸”却不行。难道是“大补丸”的药效不够,不……不是。进入第二重心法时,每日刻苦练气,一个月也只不过冲开一个穴道,这是在不吃药丸的情况,第三重心法应该更难。“大补丸”抵三个月练气之功,能冲开第三重心法穴道中的两个,也就是说是正常的情况。但为什么将真气渡入别人体内就可以让真气变的强大无比,冲开那么多穴道呢?难道是那股不知名的东西?如若是……又为什么?秦煊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决定在师傅传功解惑时去问问师傅。
过上一段时间,燕仲生又在平台上开始教徒弟们。这一次,他依旧吟诵一遍心法,然后传了另一套基本功。这套基本功讲究如何在进退、跳跃之间蓄力、发力。这套基本功有四十三个不同的动作,一看就极其难练。燕仲生也绘画成册,分发弟子们。
等到了提问题时间,秦煊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哪知道燕仲生说等秦煊争取到最后的三个名额再回答他。竟然师傅不说,秦煊又哪敢再问。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虽说真气能御寒,但很多师兄还是多穿了几件衣服。寒暑不侵那是指内功高深之人,现在他们只是个半吊子,还是会感觉冷的。秦煊也给自己加了件衣服,但比起师兄们算是少的了。这得益于孙不凡传受的那个窍门,秦煊学成之后,时刻不忘运转真气,到现在基本上可以做到了。当然,真气运转的速度比练气时要慢些,却比刚学窍门之时快了无数倍。好处是秦煊真气增长的速度一直排名第一,坏处是饿的更快了。他没将这窍门的好处告诉师兄们,因为孙不凡不让他说。孙不凡的意思是既然窍门已经告折你们了,你们照练就是,若学不来,只怪自己没本事。按秦煊心想:孙老若提前告之此中的好处,只怕师兄弟们个个抢着练,日日练、夜夜练,无时无刻不练。其时,秦煊觉的练这窍门就是个熟能生巧的事情,日日夜夜的练下来总有成功的时候。但他没说,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怕师兄们练气的速度赶上自己。
时间总是指引着人们不停的向前,转眼间,三年就快到了。
树林中,秦煊在灌木丛中,趴子凝神闭气,眼睛紧盯着前方。他趴下的姿势很古怪,但这正是燕仲生所传基本功中的一个姿势。在他身前三米远的地方,一头硕大的雄狮正行走在树林之中,它金黄色的棕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皇帝的龙袍,四脚强壮有力,一张一合的大嘴间,尖锐的兽牙不知吞噬了多少动物。
就在雄狮行走间转动身躯的瞬间,秦煊一跃而起,扑向了它。雄狮听到声响,扭头看来,见到秦煊面色狰狞的扑来,它慌忙向前跑去。然而,秦煊这一扑事起突然,扑出之势又快又急,竟被秦煊扑到了它的背上。雄狮感觉身体一沉,背部已多出一物。它想也没想,便要发足狂奔。就在此时,秦煊已抡起右拳砸下。“呯,呯”之声不断,秦煊的拳头势大力沉,接连不断的打出十几拳。雄狮刚跑出几步,便载倒在地,大嘴间鲜血直流,动弹不得。秦煊下了狮背,看着这雄狮的模样,满意之极。
这段时间,秦煊为了在实战中练习基本功的作用,已杀死了几十头猛兽,这头雄狮也是其中之一。看看天色还早,秦煊自顾自的练起拳来。拳名“伏虎”,乃师傅燕仲生所传。这“伏虎拳”只作锻炼身体之用,对敌毫无杀伤力。
秦煊打拳很慢,他运转真气击拳时,真气密布手臂,踏步时,真气也一样充满大脚。“伏虎拳”讲究身体内真气的协调性,出拳时,拳头一定要注满真气,这样威力更大。而且在真气运用到拳头上增加力量之时,其它真气也要分布在一些重要部位,为出拳提供力量支持,简单来说就是真气协调作战。“伏虎拳”须驱物境才能练习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只有驱物境的武者才能彻底将真气运转全身。
秦煊在一个月前已经练到“嫁衣”心法第五重,早进入了驱物境。“嫁衣”心法九重,每三层对应武者一境。前三层练气境,中三层驱物境,后三层宗师境。
一套“伏虎拳”打完,秦煊早已汗流夹背。打“伏虎拳”时,真气在身体内急速运转,洗涤经骨、血肉,确实是锻体的上层拳法,只是对真气、体力要求太高。这不,秦煊打完拳感觉身体就像虚月兑一般,真气也所剩不多了。
休息一阵,秦煊有了力气,便去灌木丛中拾起早先放下的砍刀,将旁边死去多时的雄狮剥皮、剔骨、削肉,又找来柴火烤狮肉吃。驱物境对食物需求更大,秦煊吃完整头狮肉,肚子才有了饱的感觉。他目光不由的越过树林望向重重大山和广阔无边的森林,那里将是他的主场,有着无数野兽和数不清的珍贵药材。进入驱物境后,孙不凡和燕仲生便不在限制他们的活动范围,只要每隔三个月燕仲生传功解惑之时到场就行。这是秦煊和师兄们付出无数的血汗所换来的自由,虽然这自由还有很多限制,但他们很知足。十七名弟子现在只剩下了八人,其余弟子死了四人,废了五人,这一路走来真是心惊肉跳。有时候秦煊会想:师傅和孙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好人?孙老收留了他们,给他们吃给他们穿,嘘寒问暖。师傅还收他们做徒弟,传下功法。坏人?孙老明明有更好的药丸,有时就是见死不救。师傅更是传下有强大副作用的心法,不顾他们的死活,只求最强三人。这一切是让弟子们奋发图强?还是别有用心?秦煊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每次见到孙老和师傅也越发的敬畏。
管这么多做什么,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就像现在。秦煊忍不住长啸一声,纵身上树,在树与树之间飞快跳跃着前进。日夜练习基本功,造就了秦煊身体无比的韧性和强大的力量,在大树之间蹬踏,扭身,飞纵,丝毫不费什么力气。
在大山与森林之中呆上数日后,秦煊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山谷,在最后考查之际,他要以全盛的姿态迎接未知的考验。
八月初七,晴。
太阳东升,朝日山的平台上还有些露水。燕仲生换了一身青袍,站立在平台边缘,心潮起伏。这二十多年来,他日夜受毒火侵蚀,若不是内力深厚早就一命归西了。虽说内力随着这二十几年增长缓慢,借万年寒玉之力将毒火圧成一小团,但怎么说也是个心头大患。现在自己只能窝在冰窝里,让万年寒玉慢慢消磨毒火的火性,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熬到毒火消尽的时候?三年,若三年之后这一批弟子中最强三人不能找来“养肝”、“护心”、“润肺”、“补肾”四法门,自己也只能按孙老哥的法子冒险一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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