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心点好,被抓了,嫂子、福娃吃什么?”秦煊劝道。
“唉!是啊!我若被抓了只苦了老婆孩子,其实我也想去北方看看,却放不下家里!”王益黯然。
“想什么呢?你去北方做什么?人家造反是要被官兵围剿的,到时候让你冲在前面,第一个死的就是你。”秦煊语气吓人。
“虽说有生死危险,也比混吃等死强,说不定能弄个将军当当,嘿嘿!”王益笑道。
“算了吧!就你这身子板没几下就被人打趴下了,还将军呢!”秦煊揶揄着。
“想想不行吗?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心里却总是不甘心。世上男人谁不想出人头地,风风光光的?燕行兄弟,你最想做什么?”王益问。
“没什么最想的,现在挺好,四处走走看看,长长见识。”秦煊淡淡说道。
两人吃着可口的饭菜,随意的聊着天,酒也喝的很少。午餐之后,王益带着秦煊在桑城乱逛,每到一处有名之地必定细细说明。
天色暗了,王益和秦煊回到小院,秦梅早早准备了秀色可餐的晚饭,王福在一边等的也已经坐立不安了。秦梅微笑着招呼两人上桌,四人开动。
秦煊闷声埋头狂吃,秦梅好心提醒着:“慢点,慢点吃,别噎着了。”秦煊“嗯”了一声,照旧。
王益笑道:“燕行兄弟,你怎么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狂吃一通?难道你嫂子做的菜真这么好吃?”他挟了一筷子秦煊刚挟过了菜吃了一口道:“味道一般,还没莫老头店里的好吃。”
秦煊抽空抬头答道:“可能我很久没吃家里做的菜了,嫂子的菜让我想起了母亲。”是的,姐姐秦梅做的菜里带着淡淡母亲做菜的味道,也许是因为姐姐的记忆中有当年母亲做菜时的影子,又或是秦煊看到姐姐想起了记忆中的母亲,谁知道呢!反正菜真的很好吃。
晚饭过后,秦煊和王益、姐姐秦梅说了一阵话,和倒子王福玩上一会便回到了自己院子。
将院门关好,秦煊进入里屋,盘膝坐在床上开始练气。在等待两个姐姐消息的日子里,秦煊也没落下功夫,一直苦练不休,终于艰难的打通了阴维脉。此时他的想法便是乘着在桑城几个月的空闲时间将阳维脉打通。
凝神静气,心神渐渐空宁,秦煊分神,假空灵之境全开,顿时天地灵气滚滚而来。“嫁衣”真气从丹田而出,按心法所示经脉运行,一圈、两圈……直到感觉似要爆裂开来。秦煊果断的控制真气向堵塞的穴道冲去,一次,两次,三次……。穴道始终横在那里,秦煊暗自叹息一声,静下心下控制“嫁衣”真气运行。这次他分外小心,让“嫁衣”真气在运行时聚在一起,压缩着,直到爆裂的感觉消失不见。“嫁衣”真气被压缩,数量减少质量却提升了。他控制“嫁衣”真气慢慢回到丹田,然后控制“蚀月”真气从丹田出来。“蚀月”真气一出,体内顿时感觉一阵清凉、舒爽,原本因为冲穴过度而感觉有些疼痛的经脉也舒服了很多。秦煊按“蚀月”心法所示路线控制真气运行,一遍又一遍,直到疼痛的感觉完全消失。
“蚀月”真气增长了很多,秦煊不为所动,耐着性子继续运行真气,直到体内真气似要溢出。是的,是溢出而不是“嫁衣”真气暴长时产生的疼痛感,想来是因为“嫁衣”真气为阳,带着阳的刚猛、勇往直前,宁折不弯的特性,而“蚀月”真气为阴,却如水常流,滋物无声。
秦煊再次果断的控制“蚀月”真气向阳维脉上的另一个穴道冲去,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直到呯然一声,穴道哄然而开。他大喜,“蚀月”真气顺势而入,一路冲刷过去,洗净经脉中的杂质。
两种心法所要冲开经脉的次序相同,只是运行路线不同,依次要冲开的穴道也有所不同而已。秦煊在等待两个姐姐消息的日子里根据这一特性,灵光一闪,想到了转换真气冲穴这个方法,一种真气冲穴不成就换另一种真气,现在看来效果不错。那压缩真气的法子也是没办法,炼化天地灵气之后,真气增长太快,只能压缩。而这压缩的方法也是秦煊经过无数次实验之后最后才定下的,虽说压缩的效果不尽人意,却也寥胜于无。
“蚀月”真气再次遇到阻碍,秦煊也不着急,一遍又一遍的运行真气,等到真气饱满之后才又开始冲穴。这次没有带给秦煊惊喜,冲穴不成。他也不气馁,将“蚀月”真气压缩一阵收回丹田,换“嫁衣”真气再来。来来回回多次,哄然一声,又一个穴道豁然而开,秦煊狂喜。
天地灵气渐渐淡薄,能炼化的越来越少,秦煊不得不停了下来。
“这地方也算不错了,能让我练气这么久。”秦煊走出屋子,运用灵眼看向四周。院子里十米开外天地灵气四处飘荡,而靠近里屋这一块却一点灵气影子都看不到。他知道是自己将屋子附近的天地灵气给炼化了,毫不气恼的练起拳来。
体内真气充溢,打起拳来便如猛虎下山,空气传来“呯呯”巨响,如同霹雳一般。其中又加杂着“劈啪”之声,秦煊知道那是真气在冲刷。宗师境之后,伏虎拳已经可以完全锻炼了,他一直都在尝试着,虽说很是疼痛。痛并快乐着吧,秦煊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一天天的强大,咬牙坚持。
打完拳,秦煊拿起院中一把木剑练起了基本剑法。如果外人在此估计会大摇其头,这是怎么出剑的?身体太斜,脚步也不对。只是嫁衣宗练习基本剑法的人才知道这些动作都是为了出剑更快,更有力量,脚下更稳。他没用上真气,完全靠身体的力量不停出剑。刺,削,撩,挂,崩……秦煊不耐其烦的练着,然后是“嫁衣”剑法。同样是不用真气,秦煊练的是慢剑,细细体会其中的奥秘。说句实在话他觉得师傅燕仲生将这“嫁衣”剑法夸大了,分明只是高明而已,非要说是嫁衣宗的前辈们花了无数心血融练而成,威力看似不怎么样嘛!
“不知道比天剑山庄的‘天剑’如何?”秦煊脑海中冒出这样的念头,却不敢再往下想下去,赶紧打住。
昏暗的天空中出现一丝亮白,秦煊进了里屋,再次盘膝而坐,练气养神,他可不想早上吃饭的时候让姐姐秦梅看到自己精神不振的样了。
时光在指缝中不知不觉流走,也许你不经意间已经错过了珍贵的日子。秦煊不想这样,所以他每天总是精神奕奕的出现在姐姐秦梅、姐夫王益、侄子王福面前。他亲切的笑容从不吝啬,说话时一直保持轻柔的语气,不生气,不恼怒。侄子慢慢喜欢上了他,每天回家总要和他粘在一起,“叔叔,叔叔”的叫唤不停,王益笑着说:燕行兄弟,你看,你就像我们一家人一样,不如就在桑城住下,还回什么家啊!”秦煊摇头,师傅叮嘱要做的事他可一直没忘记,虽说有了四师伯,师傅如果病好之后也可自己去处理,但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力量。
“姐姐”喊得多了,秦梅便笑道:“燕行,看你年纪不大,干脆就做我弟弟吧!”秦煊欣然答应,“姐姐”也就光明正大的喊开了。他原本寂寞的心渐渐温暖。姐姐秦梅腊黄的脸在富裕的生活下慢慢有了血色,精神越见越好,侄子王福瘦弱的身体也开始强壮。生活有了奔头,王益的头发顺了,衣服整洁干净了,看上去也年轻了很多。
秦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乐在心中。大姐一家再也不用受生活之苦,每天都是笑呵呵的,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只是二姐秦娟那可不怎么好,李景隆可能事情太多,很长一段时间没去牡丹阁了。二姐秦娟脸上总是愁云密布,看上去很不开心。秦煊每隔几天便会在夜里潜入牡丹阁去看望二姐秦娟,她那在睡梦中蹙起的眉头让秦煊也着急起来。要怎么样才能让二姐开心起来呢?秦煊也跟着犯愁。
自家院子天地灵气充足,里屋炼化完的灵气一个白天便可再次完全充溢。秦煊晚上疯狂练气,白天都在练习各种其它武功。每当铃铛一响他都会停下,准时出现在大姐秦梅家里,吃上可口的饭菜,开心的聊天。
心情愉快,两种心法也进展极快,二个月之后阳维脉只剩两个穴道未通。秦煊和大姐说了声,开始闭关,集中精神全力打通阳维脉。
冲穴这事越到后面越是艰难,对秦煊来说每次控制真气冲击穴道都是一种考验,那种痛苦以及多次冲击不成所带来的挫败感真让人灰心,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放弃。但秦煊珍惜这得来不易的能重新练武的机会,一次次的提醒自己不可放弃。他坚持着,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振作着精神,毫不气馁。
十几天过去,秦煊还呆在自己院子里没有出来,秦梅心中着急,想要摇响铃铛叫唤,却迟迟不敢拉下。王益每天要到秦煊院门前徘徊多次,他想要进入看看秦煊的情况,却总是踌躇着。王福也总是问母亲,念叨着“叔叔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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