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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眼前,不只是窗外投射进来的明亮的阳光,还有弗拉德那俊朗的面庞。他正坐在床边,手里握着我的手。
我们的体温,正通过相握着的手而相互传递着。
“睡醒了?”弗拉德伸出另外一只手,替我将额前凌乱的碎撩至我的耳边。
“嗯。”我点点头。其实应该是根本没睡。如果睡了的话,万一他再离我而去,我真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该如何度过。
“对不起。”弗拉德握着我的手。他将我那只的手缓缓托起,用他薄如叶的唇,在我的手背印下一个如烙印般的吻。
我微微觉得脸颊有些烫。这应该是半个月以来,我们所做过的,比牵手拥抱更为亲密的举动——尽管这在外国人眼里,可能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吻罢了。
他抬起眼帘,黑色的眸子里是我的影子。
我笑着,表示并不介意。我不想追问他:他去了哪、做了什么……只要这一刻他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况且每个人都会有**,弗拉德也对我道了歉,尽管我在真正意义上并不需要。
弗拉德伸出手,轻轻的刮了刮我绯红的面颊。我这才感觉到,几个小时前的泪痕已经干了,却在脸颊上留下了印子——眼睛因它们而红肿。
我用空余出来的另一只手模索着身下的被子,将它们往上扯着,想遮住这不好看的一面。
“是我的错。”弗拉德制止住了我的动作。他握住了我的双手。
我强忍着后脑勺和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感,给了他一个宽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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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枝,起床了吗?”妈妈在门外,边轻声问道,边敲着我的房门。
我赶紧将自己的手从弗拉德的手中抽出,示意他快点躲起来。
弗拉德抛给我一个如孩子般温暖的笑容后,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开窗跳了出去。他一定又跳到了那棵树上。
我坐在床头上,看着窗外笑着。
“光枝?”妈妈轻轻转动着房门把手进来了。
我连忙收回了目光与笑容。
“身体好点了吗?”妈妈温柔的询问道。她像昨夜一般端着放着砂锅和碗勺的托盘——在伤好之前,我都必须保持饮食清淡,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妈妈将早餐摆在了书桌上。“中午的时候要换药喔。”妈妈边替我盛着粥,边叮嘱道。
“妈妈也是,多注意休息。”我接过妈妈递来的小碗和勺子。
妈妈刚出院,就要照顾我这个病人。顿时,我感到无比的愧疚。
手里捧着温热的,盛了白粥的小碗,我的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暖意。
妈妈放下砂锅,转而走到窗边将窗微微掩上。“今天风大,不要着凉了。”
我点点头。
“对了,”妈妈从围裙里掏出一份报纸,“这是今早的新闻……”
我眨了眨眼睛,将碗勺放在了床头柜上,接过报纸。
“室津桥下现两具被碎尸的遗体……”我在念出了报纸上的头条后,顿时感到胃中物在剧烈的翻腾着。“今日凌晨,有人在室津桥下现两具被碎尸的遗体……遗体在被碎尸后,仍然被整齐的被拼凑在了一起……遗体皆为男性,但两具遗体的容貌皆被浓硫酸之类的强腐蚀性液体毁容,如今只有根据他们的指纹与dna,能判断他们的身份……警视厅正在朝着蓄意杀人的方向继续调查……”
我忽然感觉刚才吃下去的粥,仿佛全部要涌上来一般。我抚了抚胸口,尽量遏制住这股恶心感。我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眩晕。
我放下了报纸。
“是绑架了你的那两个人吗……”妈妈连忙在床边坐下,担忧的问我。
我赶紧恢复了神色,连忙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呢,感觉不像。”我撒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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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妈妈的注视下,我迅速的吃完了早餐。在妈妈收拾干净,离开了我的房间后,弗拉德从窗外跳了进来。
我不安的看着他。
弗拉德像之前一样,在我的床边坐下了。
“弗拉德……”我轻声喃喃着他的名字,主动的握住了他的手。我凝视着他的一双黑眸。“不是你干的吧……”我以极其微弱的声音问着他。
但弗拉德听到了。“干什么?”弗拉德将他的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但他又露出了孩子般疑惑又好奇的神色。
我将手边,从妈妈那留下的今日报纸递给了他。
我能看到,在弗拉德读了头条的消息后,神色从孩子般的好奇渐渐转换为面无表,直至凝重。
“我不知道。”弗拉德坦白的说着。“那你昨晚……”我差点就月兑口问了出来。
弗拉德将我的手握的很紧。“听着,光枝,”弗拉德注视着我,“我誓我没有做,我甚至不知道是谁将你绑走了,我很自责。”弗拉德的语气有些沉重。“但我不能告诉你我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不然会让你伤心的。”
会让我伤心的事?虽然我很好奇,但我坚信着,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比得上弗拉德离我而去,而更能让我伤心欲绝了。
“我不问你。”我释然的笑了。“对不起,问了你这么荒唐的问题……你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弗拉德听了,黑色的眸子里貌似闪过一丝异样。
“不要和艾什走的太近。”弗拉德突然叮嘱道。
我歪歪头,表示不解。
“他救了我。”我有些抗议。
弗拉德叹息似的摇摇头,没有作声。
“弗拉德……你是不是认识艾什?”我试探性的问道。
弗拉德低下头。在沉默了片刻后,他垂着眼帘,缓缓开口说道:“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但自从上次和他在学校的见面后,我越来越感觉到他似乎与我似曾相识。”
我相信着弗拉德所说的每一个字,因为它们听起来是那么的真实,即使这听起来十分的不可思议。
“是吗……”我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