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芽,你到这里是来叙旧的!”
墨千形看了看我,脸色一肃,眼神凌厉地看向蓝芽。舒悫鹉琻
蓝芽俏脸一垮,偷偷地对着我扮了个鬼脸,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一改先前的俏皮,脸色郑重地开口:“夜雪亲率大军50万驻扎在军营外五十里处,不过他既没有进攻,也没有派人出来谈判,整个军营静悄悄的不知道准备要做些什么。”
夜雪来了?他居然来的这么快,我心里一惊,有些隐隐的不安。
墨千形却如没事人一样,听到大军压境的消息没有丝毫动容。
“不用管他,南辰皇已经订好三殿下的启程时间了!”
“是,就在今天下午,南辰皇会护送三殿下上路,公主殿下,您要去送送殿下吗?”
蓝芽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轻声问道,俏脸上有些不安。
“蓝芽,你不用如此小心地与我说话,没关系的,陵霜告诉我他会在地下安静地看着我,等着我与他在地下团圆,所以他死了,我的心便也随他走了,想来他也不会希望我悲伤难过,所以我会去送他,好好地送他,微笑着送他,让他安心地上路。”
万里白雪,银装素裹,却白不过那飞扬而起的千里白绫,让人觉得萧瑟。
空茫的雪原上,大雪未停,雪花依旧不紧不慢地飘落下来,落在那座孤零零的楠木棺材上,为棺木穿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雪衣。
南辰军队人人全身素缟,一脸悲痛,神情凄绝地团团围在棺木四周,默默地看着棺木,眼眶通红。
大雪落下来,迅速将众人染成雪色,天冷的有些骇人,却没有一个人肯动,远远看去,像一片被砍光了的森林,矗立着一个个覆盖着白雪的木头桩子。
我以妻子的身份,身穿重孝,出现在苍茫洁白的雪原上,一步步走近那座孤单伫立的棺木。
凌霜我来了,我以妻子的身份来为你送行,你是不是很高兴?
陵霜,你在地下好好地看着我,等我解决好自己种下的因果,便去寻你,到时候你莫要忘记我就好!
想到这里,我仰起头微笑着走到楠木棺旁边,低头一脸温柔地用手将棺木上的白雪一点点扫掉,随后将被雪打湿的脸颊紧紧地贴在棺木上,与陵霜做最后的告别。
“陵霜,你一路走好,裳儿会好好的,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让苍忧苍郁兄弟俩去找思夜了,他们会找到她,好好地照顾她,你不用太过担心,还有我不会让夜雪伤害南辰的百姓,还有你的亲人们,你就放心地走吧!裳儿发誓,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轻言生死,等到我能见你的那日,我一定会昂首挺胸地告诉你,你的裳儿没有为你丢脸的……”
寂静的雪野里,少女的声音静静地响起,平静而温柔,就好像在与自己的爱人诉说衷肠,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语调,却让周围一众五大三粗,身穿铠甲的军人们再次红了眼眶,只觉着有一种揪心地悲伤蔓延在雪色中。
红衣如血的墨千形长衫烈烈地站在大雪中,远远眺望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身前是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的北旸**队,当先那人身骑白马,一身深紫色战袍,银发飞扬如雪,深紫色眼眸阴狠寡绝,如妖似魅。
“师父,好久不见!”
那白发少年一勒马缰,身下白马长嘶一声,脚步骤停,身后的大军整齐划一地停下自己的步伐,竟是动作一致,没有发出丝毫的杂乱声响,可见夜雪平日的治军是多么严明,竟造出了一只如此铁血锐利的军队。
“哟~小阳儿,啊!不对,仔细说应该是小雪儿,你这么劳师动众地赶过来,是来迎接你的亲亲师父?”
墨千形收回落在那道娇小身影上的目光,看向那白马上的少年。
那少年自出现开始,深紫色的眸子便没有从远处那个娇小身影上挪开过,眼神温柔缱绻,深情浓的似乎都能将漫天的白雪融化。
这是,墨千形第一次见到夜雪这样的表情,纵是他早就知道夜雪对我的痴恋程度,还是忍不住有些吃惊。
“师父,我不追究你把小姑姑私带出城的罪责,也不追究你从军营中盗走秣陵霜尸体的罪责,但是若你要阻止我今日带走她,那么就算你是我师父,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从你
身上踏过去!”
夜雪眼神依旧黏在远处的少女身上,声音却冷酷无情地对着墨千形响起,丝毫没有对自己的师父有半分敬重。
墨千形却像是早已习惯了夜雪的冷漠,不以为忤地开口:“这个我相信,反正你想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墨千形无所谓地耸耸肩,却在下一刻的时候,脸色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夜雪,我劝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到凌裳那里去,否则你们的感情只会进一步恶化,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夜雪冷冷地扫了墨千形一眼,深紫色的眸子寒意沁人,竟是比周边冷得骇人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