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巴掌大的发黄的羊皮纸,几根线条看似毫无规律。景言不知道这是多大一张图上的一角,看来通过这一张看出点什么是不可能的。
景言收起那张图,月光下,那截枯枝莹莹散发着些许光芒,
“确实不一般,希望你能带我找到果实。”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景言才收起来。
由于急着赶路,错过了旅居的地方,大半夜的只得在这荒郊野外。景言也没有了休息的心情,干脆借着月色,继续赶路。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树上的一些虫鸣,并非没在深夜赶过路,景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发现什么。
马还在飞奔,眼前渐渐浮现模糊的影子。是个人!景言赶忙勒过马身,在那人面前停了下来,夜色笼罩,刚刚的明月不知何时,隐匿在了云后,他看不清那人。
“什么人?”只有他的声音传出,眼前之人却没有动静。景言微微皱眉,戒备的拿出小飞刀在手中,慢慢靠近那人。伸手一推,毫无分量,直直倒下。
是个稻草人。
景言蹲查看了一下,草人面上贴着一张字条,拿近才依稀看得清,
“离开云家?”景言愤怒的捏起字条,环顾四周,没有了其他痕迹。看来有人早就在这里准备好了,这么说来,一路上都有人跟着他,知道他的踪迹,他居然没有察觉!
“不管你是谁,我不会离开云家。”景言沉声对着周围的空气说道,虽然他也不知道知否还有人在,但他想,不会放过关于他的讯息。
说完他便再次上了马,继续着自己的原路。随着他的离开,这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也没有其他人再出现。
天色越来越亮,很快就要走出这荒野了,上了官道,就快了,至多三日,就可以赶回皇都。想起云汐的笑脸,还有些愁云的景言嘴角瞬间勾起了一抹微笑。
却不料眼前一黑,人突然直坠,一声重击,人便失去了知觉。
太阳逐渐升起,阴暗被驱散,鸟儿飞腾,丛林里生机盎然。
除了戛然而止的马蹄印。
皇城,云侯府,
倚栏而立的女子,翘首以盼。每当马蹄声临近,她的眼里都闪过一丝希冀,最后却都黯淡了下去。
“小汐。回屋去吧。”这是银暖第三次来了,云汐头也不回,她刚想摇头,后者却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走。
“暖暖。”
“他要回来自然会回来,你这样等也不是回事。”银暖也不看她,几乎可以想到她那柔弱的表情,那是她最无法抗拒的。
“可是这都半个月了。”当初去绝岩谷又去闲云阁也不过一月。
“小汐!”听着云汐的嘟囔,银暖突然气不打一处来,甩手不再拉着她,反而转身直面她,“现在还有太多你不知道,他未必能一直陪着你,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暖暖,当初在易和山,因为灵雨你也这么说过,现在你又因为什么呢。”云汐歪着脑袋,掩饰住眼里的伤色,只是疑问的看着她。
“因为……”银暖欲言又止,她知道的或许很多,但是却不能告诉云汐。
“小汐,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只是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完,云汐笑了。
“暖暖,我今年十八了,错失了那么多年,我现在终于正常了,能走能说能跳,不说我已经有所牵挂,哪怕没有,我也不可能一辈子活在你们的羽翼之下。我想,我真的想,好好体味一下,哪怕结局遍体鳞伤。”她的眼里没有泪,就上在易和山那次一样,她突然的沉静了。他们都把她护在手心,可是她却努力伸着头,想亲眼看看外面的一切,想用自己这活生生的身体去感受一切。
“可是小汐,我们对你的竭力保护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身体,还因为我们真的都爱你。”哪怕那一晚知道的真相那么伤人,那么难以接受,可是我还是爱你。
银暖避开云汐的目光,她真的有太多话,太多难言之隐,无法告诉她。但是,自己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这十几年来的情感,无论世事如何变化,她都不想让云汐受到伤害,干净如她,不参与这世间任何繁杂。
“好啦,小汐,你先进屋,你也不想让他回来看到生病的你把,你放心,他回来了肯定第一时间来找你。”最后还是银暖妥协了。她无法这么强硬的要求云汐,看着她这副模样。那不是她该有的样子,她什么都没有经历,什么都不知道,有的仅仅是对身边这些人的信任与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