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眼前这个叫“温暖”的女孩对他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质!
眼看着那群疯子就要追来,她灵机一动,把温暖往前推了推,“快走!别回头!”
然后,她蹲在地上,从腰间取出两颗榴弹,远远地抛向松下次郎。舒悫鹉琻
轰——
随着剧烈的声响以及耀眼的红光蹿起,一道火墙阻隔在覃芹和那群男人之间,火苗燃烧的热度令猝不及防的男人们顿住脚步,覃芹趁着这个机会,转身跑向摇摇欲坠的温暖。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怎么办?老大,那个夜行服女人有榴弹!”
“怕什么怕!给老子追!追到了,老子就把她赏给你们!”
手下们一听,来劲儿了,个个跟打了个鸡血似地,疯狂地从火墙中穿冒死闯过,继续朝温暖和覃芹的方向追来。
覃芹再次肯定,松下次郎绝对是从疯人院里逃出来的,而且,绝对是疯人院里最严重的精神病患者!
怎么办?眼看着前面已经没有退路,而温暖又受了重伤,不知道她能不能游得到对岸去?
她问温暖:“你会游泳吗?”
“我?”温暖顿了顿,全身涩痛,眼睛也开始模糊,严重的月兑水和饥饿导致的低血糖反应令她几欲昏厥。
咽了一抹口水,说道:“我不会……”
真糟糕!覃芹蹙了蹙眉,也为难了。
她看了看海平面,从这个海岸线到对面,凭她自己的力量还能游过去,可如果带上另一个人恐怕就熬不过去了。
谁知,思忖间,松下次郎和他的手下已经追到了身边。
毕竟不是吃素的,好歹松下次郎是日本三大黑道组织中有名有号的人物,对松下次郎来说,对付一个弱流女人是一件小事,何况夜行服女郎身边有个受伤的温暖,他知道她们俩根本就跑不掉。
此时的松下次郎并不知道夜行服女郎就是覃正龙的女儿覃芹,只当她是容爵派来的救兵。他使了个眼神,几名手下扑过去,一把抓住了温暖!
覃芹之前并未想到要救温暖这一茬,仅仅带了一把喷射枪和几颗榴弹,只能赤手空拳与松下次郎的手下们周旋。
然,一声暴喝令她不得不停止了打斗。
“小~妞儿,你要是不住手,我立刻崩了她的脑袋!”
覃芹全身一震,回首看去,松下次郎手里的一把枪正指在温暖的太阳穴上!
覃芹的眼睛里迸射出与她的年纪不相符的嗜血之气,她想动,却看见温暖摇了摇头,只是这一秒的迟疑,她慢了一步,下一秒已被松下次郎的手下制服。
覃芹暗咒了一声,然而温暖眼底的神色,让她不觉一怔。
难道,那个女孩她打算……
温暖的脸上是一抹濒死的凝然,然而她的嘴角却是微微翘起一线,似释怀,似放任,那样安静凄楚的模样带有一份难以名状的悲烈。
面前这个身穿黑色夜行服的女孩跟她素未谋面,却冒死救她,面对凶狠残暴的松下次郎竟然毫无畏惧,她做到如此,自己已该知足,心里不该有任何抱怨,温暖不想因为自己害得她也丢失性命。
至少,在她生命垂危的时候,还有人愿意舍命相救。
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努力睁开双眼看向一侧大海,远处有一线微弱的鱼肚白露出海平面,昭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温暖心里豁然明朗。
回顾这些年的经历,终于领悟一个词——“宿命”。
如果七年前她没有遇见容爵,如果两年前她没有回到南城,如果两个月前她没有和容爵重逢,如果她没有因为父亲的欠债异想天开去了“皇巢”,那么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有所不同?
可惜世事无如果,不能回头,所以她得不到答案。
但,有一点容爵说的没错,遇见他注定是她的命。既然如此,那么她的人生里,这一刻所面临的一切也是命中注定的吗?!
她不愿去想的,可偏
偏在这时候想起了容爵的脸,还有她和他之间所发生的所有事。
曾经年少无知的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她,唯我独尊的他,霸道强势的他,那一年与他的初遇,那一天的仲夏雨夜,那一天和他的重逢,之后和他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既然所有记忆无法磨灭,心里的疼痛亦无法自愈,那么,能否带它们一同下到地狱?
如果她死了,他是否会有一点点在乎她的感觉?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有那么一刻想起她?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像她那般每当入睡后耳边总会出现她的声音?如果……
如果遇见他是她的宿命,她宁愿自己了断这一切!
渐渐地,两行清泪自眼角滴落,泪水滑过脸颊,悄无声息,滴落在这片即将葬送她的陌生国土!
心念一动间,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侧首看向近在咫尺的海堤,唇角漾出一抹凄楚的绝色笑容。
她咬牙说道:“松下先生,反正我人已经在你手中,你放了她,我答应做你的人质。”
毫无疑问,她打算牺牲自己,帮覃芹逃生。
不等松下次郎回答,覃芹厉喝:“温暖,你是我救的,该怎么做应该我说了算!”
温暖戚然一笑:“谢谢你,虽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是真的很感激你,你走吧,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不该留下来的。”
覃芹急得不得了,却又无从解释起,一旁的松下次郎冷嗤道:“两个小~妞儿,是不是忘记本大爷的存在了?你们俩谁死谁活,本大爷说了算!还轮不到你们俩自作主张!”
说着,他看向覃芹:“你,是容爵派来救她的吧?!告诉你,你也走不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跟错了主子,今天我要你给你的主子陪葬!”
松下次郎根本猜不到面前的夜行服女郎就是他之前四处寻找的覃正龙的女儿,只当她是容爵派来的手下。
覃芹秀眉微蹙,张了张嘴,那边温暖先开了口:“松下先生!你要是不想失去和容爵谈交易的最佳砝码,那就让她走,否则我现在就跳海!如果我死了,容爵一定会让您全家陪葬!”
松下次郎气得脸上青筋暴现,那双鹰眼变得桀骜恼恨,倏地拔出枪抵在了温暖的太阳穴上,阴声道:“死女人,就凭你也敢来要挟我?!”
此时此刻的温暖已不再感到恐惧,脸上的神色是大无畏的笃定,枪口抵在鬓边的戳痛不但不让她感到害怕,反而让她无比沉稳地说:“松下先生,你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心里很清楚,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确凿无比!”
松下次郎微微一怔。
感觉到他的迟疑,温暖镇定地看向他:“只要你手里还有我,我相信,容爵一定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对容爵而言,果真这么重要?”他冷笑。
温暖不疾不徐地说:“你应该事先已经调查过,容氏集团专为我成立了一个私人经纪公司,在我身上已经投入了一大笔资金,这次日本之行也是为了拍摄傲世集团的广告,如果我对他不重要,他不会专为我成立私人经纪公司,更不会亲自带我来日本。容爵既然在我身上下了血本,松下先生也是商人,应该知道他绝不会做亏本的生意,我死了,容爵就是血本无归,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莫大的损失,所以,他一定会来救我。”
微顿,她勾唇莞尔:“松下先生,您之所以绑架我,不正是因为很清楚我对容爵的重要性吗?所以,相信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要求,他一定会满足你。”
松下次郎眯了眯鹰眼,开始有些佩服温暖。
这个女人,很聪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无道理。
枪口终于从她的太阳穴下撤离,精狡如松下次郎也无法否认自己的心事确然被温暖说中了。
他回头向身后的两名手下命令道:“把那个女人打昏,然后丢她到马路边上去!”
一听对方要将自己打昏,覃芹急了,然而还未来得及挣扎,松下次郎的手下们已经动了手,一记快手刀斩在她的颈脖后方。
覃芹闷哼了一声,下一秒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过去,两个男人抬起她离开。
松下次郎满
意地点头,回首看向温暖,冷笑道:“温小姐,怎么样?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放她离开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你了?”
闻言,温暖的脸微微一白,她看了看近在脚边的海堤,心跳猛然疾速加剧数倍。她怕水,虽然打定主意要一死了之,可当那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无法不畏惧。
终于,是时候了……
被捆绑过久的双手因血液不畅渐渐发麻,温暖难受地动了动,说道:“你说的没错,是该谈一谈我了,只不过在这之前,松下先生能不能先替我松绑?”
旁边架住她胳膊的两个手下面面相觑,看向松下次郎。
“量你也不敢逃,”松下次郎不屑地挥了挥手,命令手下道,“给她松绑!”
她浑身都是伤,没一处是好的,连走路都费力,更别说是逃跑了,她就是有逃跑的心,也逃不远。
可松下次郎不曾料到,温暖根本就没打算逃,而是打算就此了断自己的性命。
只见她手上的绳索刚被解开,就猛地推开他的两名手下,然后纵身跳入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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