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爵将车一路飙回容氏大厦,他办公室里有多余的备用电池,他上楼取了电池,换上之后又重新装上,然后拨通了阿ben的电话。舒悫鹉琻
“阿ben,你明天密切注意着温暖的行动,有任何异状都立刻通知我。”
“好的,容少,”电话那头的阿ben微顿,欲言又止,“容少,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容爵蹙了蹙眉头,“什么话?你说。”
“您……真的打算和罗小姐飞往拉斯维加斯结婚?”
闻言,容爵薄唇紧抿,数秒后才说道,“我自己的事,自己会看着办!”
气恼地挂断电话,他将手机放进口袋里,默无声色地望向电梯镜子里自己的影子,插在口袋里的手并没有抽出,而是始终握着手机,像是随意把玩,却又像是蠢蠢欲动急于拨打某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每次,每次都是这样,只是看见某些表面的场景,她就会退缩,退缩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连一个影子都找不到。
他想,她一定是误会了。
可是,她连找他解释误会的机会都不要,就这么放弃了,躲到没人找得到的角落。
下得楼来,略微踌躇之后,他将手机彻底收进裤兜内,还是决定先送罗素素去她母亲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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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几乎是落荒而逃,她窝在计程车内,脑子里很乱,心里更乱,用手扒扒头发,然而思绪如同那缭绕的发丝一般变得更为凌乱了。
她想要掏出手机给温柔打电话,然而模了老半天都没有模到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不知道掉在了何处。
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大概是掉在罗素素公寓前的安全通道里了,想要回去拿,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了想,她出声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送我去翠湖公园吧。”
回医院的途中就要经过南城著名的翠湖公园,温暖心情不好,不想急着回医院,想要在翠湖旁坐一坐,她大致猜到温柔可能会问些什么,所以想等到情绪恢复平静后再回去。
计程车很快停靠在翠湖公园旁,温暖付车钱的时候,这才想起还没有付车费给之前的那位计程车司机,不禁自责地蹙了蹙眉。
她沿着翠湖堤岸边一步步慢慢散步,徐徐微风将她散开的发丝吹起来,她也不去挠,任由发丝时不时耷拉在耳鬓两边,然后来到一个木制的长凳边时,才停住脚步坐下来。
看着平静如镜的湖面,她的心慢慢变得静若止水,双手便插进外套口袋里,望着镜子般的湖面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无意间,她瞥见湖里飘着一个酒瓶子,软木塞里藏着一张白色的便笺纸,温暖看着那个酒瓶子,忽地想起在海琳岛上发生的一切。
心里抽痛得难以自抑……
然,脑子里又突然想起一个小时前温柔的痛骂:“姐,难不成你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去国外注册结婚?姐,你要真这么做,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真的傻了,连我也会看不起你这缩头乌龟的!”
思及此,心口很慌,很慌。
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要等到他再也不回头,再也不陪在身边的时候,她才觉得后悔吗?放他走,放他和罗素素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结婚,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不,不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她的想法,她的答案,她现在就要跟他说,绝不能等到明天。只要一想到他真的要和罗素素离开南城,去拉斯维加斯结婚,她就心慌得不得了。
人世间的很多决定,往往就在转瞬的一念之间,前一秒温暖还在懊恼神伤,而此时的她,心中竟是豁然明朗。
她腾地从长凳上坐起,想通似乎只是转瞬的一念之间,温暖转身就冲出了翠湖公园,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坐进车内。
“师傅,我要去……”话音戛然而止,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此时的容爵身在何处。
想了想,她忽地想起之前占星辰的那套公寓,听说容爵已经将那套公寓买下来,他
不回容家老宅的时候,都是住在那里的。
打定主意,她飞快地说,“师傅,我要去帝豪名苑,麻烦你快点儿!”
“好嘞!”
出租车司机是个很爽快的东北人,嘱咐温暖喜好安全带后就猛踩下油门,车子很快飙驶在去往帝豪名苑的路上。
与此同时,南城医院。
外面已是黑幕降临,温柔刚吃过晚饭,无聊地躺在病chuang上看肥皂电视剧,占星辰在此时打来电话。
“温柔,你姐去罗素素的公寓做什么?”电话一接通,占星辰略显严肃且质问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温柔熟知占星辰的脾气,要是他知道她和姐姐掉了包,让姐姐偷跑出医院,而她则留守在医院里的话,占星辰一定会生气的。
支吾了一会儿,她佯装毫不知情的样子,说道,“我姐?我姐哪有去罗素素的公寓?星辰大哥,你糊涂了?我姐生病住院了呀。”
占星辰心里有预感,温暖找他要罗素素的公寓地址,肯定是要去找她的,可就凭温暖一个人,她怎么可能出得去医院?若非温柔帮忙,是不可能办到的。
知道温柔在说谎,占星辰忍着怒气,又问,“温柔,你没说谎?你姐姐真的在医院?”
“当,当然是真的……”
“那好,让你姐接电话。”占星辰说话的时候有些喘,而且隐约有些嘈杂声,似乎正在室外的样子。
“她……”温柔心口咯噔地跳了一下,懵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她正在上洗手间呢,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也没什么急事,哦对了,告诉你姐,她手机停机了,让她马上去充值,方便和人联络!”
“哦,我知道了。”
事实上,占星辰已经跟温暖打过好几通电话,但都是处于停机状态,他当然不知道温暖的手机被容爵拿着,而容爵亦不知道温暖的手机已处于停机的状态中。
一直无法联络到温暖,占星辰不由得抱怨起来,“真是的,温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才给我打了电话竟然就停机了!”
电话这头的温柔在心里祈祷姐姐能快点儿办完事回来,要不然被占星辰发现她们俩掉了包,肯定要大发雷霆了。
她心口有些慌,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去走廊看一看,起身下chuang的时候却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因此打湿了身上的病号服。
连温柔自己都惊呼了一声,显然是吓到了,蹙眉看了看打湿的衣襟,她懊恼地埋怨了一句,“真是的……怎么搞的!”
她想起洗手间里有吹风机,就起身去往洗手间。
衣袖快吹干的时候,温柔隐约听到身后响起陌生的脚步声,她关掉吹风机的开关,静静听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就放松了警惕。
再次埋头专注在衣服上时,一股极端刺鼻的味道骤然间掩唇而来,整个人忽地天旋地转,温柔还来不及挣扎,已是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接住她的正是松下次郎的两个手下,江口和工藤,两个人都穿上了医护人员的制服,有模有样地戴着口罩,并推着一把轮椅进来。
江口从衣兜里掏出温暖的照片,将照片和温柔对照了一下,似乎发现某些不对劲的地方,问身旁正七手八脚准备将温柔抱起来放进轮椅上的工藤。
“喂,工藤,你来看一看,这个女的和照片上这个女的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工藤是个大老粗,胡乱瞟了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你别没事儿瞎怀疑,听说这女的以前是个模特儿,谁知道她整过容没有?混娱乐圈的谁不整容,变了一点儿样子有什么好奇怪的。反正她穿的是病号服,这病房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她还有谁?”
江口模了模后脑勺,恍然大悟状,“嗯,你说的也对哦。”
两人合手并脚将温柔抬上事先准备好的轮椅坐好,又检查了一下病房内,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后,就匆匆将温柔推进了电梯间,然后来到了地下车库。
监控设备一个隐蔽的盲区里,停着两人开来的小面包车,车窗也是事先做过手脚的,外面根
本看不进里面去,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温柔抬进了车内,然后将轮椅丢弃在另一个角落里。
两人浑然不知自己将温柔错当成了温暖,七手八脚地捆住她的手脚后,赶紧驾车离开了医院。
小面包车离开车库时,与入口处由外驶入的一辆奔驰车迎面错过,奔驰车驾驶座内坐着的恰是刚刚赶来的占星辰。
只差了那么几分钟,就让松下次郎派来的手下绑走了温柔,事后,每当占星辰想起这件事来,都后悔不已。
占星辰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进病房,而是先到一楼,在外面的超市里购买了一些水果提了上去,来到走廊上时,看见几名医生和护士匆匆奔进温暖所在的那间病房。
隐约觉察到些什么,他心头划过一丝不安,只迟疑了半秒,脚步就加快奔向那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