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三皇子微服出访到了成都府,下官未能远迎,望殿下恕罪!”成都府知府衙门大堂上,三皇子携一行人正坐大堂之上,面露怒色。杨知府和黄师爷等人跪在下方噤若寒蝉,不敢喘大气。
“哼!本王月前从京城出发,虽是私服,但我想我的行程一路来尔等早已从朝中熟人那里已是一清二楚了吧。我想要是我大哥来,杨知府你怕是早早就倒剑门关迎接了吧。”三皇子面露不悦之色,试探地说道。
“原来是怪罪我怠慢了他啊。”杨知府心中顿悟,向黄师爷使了个眼色,低头不语。
“殿下错怪大人了,大人为官安守本分,从不结党,所以无论哪位皇子都一视同仁,绝不会亲近大殿下而怠慢三殿下的。”黄师爷顿了顿看到三皇子并无多大不满的变化,又看到杨知府肯定的颜色便继续说道,“再则,本朝素有规定,皇子出京不得扰民,三殿下的意思….”
“大胆!”三皇子还未发作一旁的老太监便大喝道,跟随三皇子二十多年他自是知道三皇子此时的想法心情,“殿下在问杨大人的话,哪有你这贱奴说话的份!更敢口无遮拦的诽谤殿下扰民,你这是欺君,你这狗奴才是想被灭九族了!”
“殿下恕罪,奴才并不是这个意思,殿下饶命啊!”黄师爷没曾想三皇子身边的老太监竟如此厉害,一下就给自己扣了这么大顶帽子来,一下慌乱起来,一边求饶一边向杨知府求救。
“来人,拖下去砍了!”老太监喝道,三皇子也不阻拦,明显就是默认老太监的做法。
“且慢!殿下息怒,黄师爷不懂规矩,一时口误,但他绝无欺君之意啊,还望殿下明鉴!”杨知府,急忙止住出来的卫兵,替师爷解释道,他本也不愿意黄师爷就这么被杀了,毕竟黄师爷有时候还能有点用,况且也是他使眼色让师爷去说的。
“杨知府,本王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辈,黄师爷之罪本王从轻发落就是了。”听到此言黄师爷和杨知府都舒了口气,心道这三皇子也不过如此。
“那就这样,诛九族之罪就罢了,黄师爷就判斩立决吧,另外本王法外施恩,赏他一壶断头酒。”三皇子面色平静地说道,杀伐决断,面不露色,反正他是铁定要这两人的命了,下面的两人不住求情也是视若罔闻,一旁亲兵见皇子不再言语,便径直将黄为仁拖了下去。
立于大殿门外的童玉也对这三皇子有了新的认识,咬了咬嘴里叼着的狗一把草喃喃道,“够狠,得学啊。”又看了看不远处变化成小猴儿的小三很不情愿的和那皇帝最宠爱的八公主玩耍。又敲了下目不转睛地望着八公主的小二的脑袋,“够色,得揍啊。”
“嘿嘿,老大你说那妞作你弟妹怎么样啊。”小二被童玉敲了也不生气,也不理童玉,“不过那地方还小了点……”
童玉摇摇头,看着被押解出来面如死灰的黄师爷,微微一笑。黄为仁一眼便认出童玉来,惊呼起来“是你!……”童玉不言语一句,挥起右手便是一巴掌扇去,打得黄为仁两眼金光,四牙飞出,便昏死过去,“便便宜你了,安心上路吧。”两个亲兵也隐约知道一些童玉和杨知府只见的恩怨,也是乐意卖这个王爷跟前红人一个人情,冲童玉微微点头,便将黄为仁架到外堂,一刀下去没有听见任何声响,黄为仁便死了个干净。
不一会儿,亲兵将黄为仁的人头端了上来让三皇子过目,三皇子摆摆手示意拿下。下方跪地的杨知府心道不妙,这三皇子来者不善啊。难道朝中党争已经发展到成都府来。
“杨善清你可知罪?”果然三皇子发作了。
“下官愚钝,不知下官何罪之有,还望殿下明示。”杨善清一听当时便急了眼,这是三皇子要向自己发难啊,当即便站了起来质问三皇子,他到并不是十分害怕,他心知自己远离朝堂,并无太大恶行把柄外露,这三皇子就凭我接待不周也是难以治我任何罪名,况且在上还有自己老父以及大皇子撑腰,要治自己三皇子还得掂量一下。
“哼,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依仗,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三皇子心里也是那个火啊,这杨善清竟敢直身质问自己,大皇子势力究竟有多强。
“下官不敢,但三殿下若真要因为下官接待不周而降罪于我,下官也无他言。但下官自上任那日起心中便牢记大殿下及家父教诲,兢兢业业,为国为民,自问还算对得起良心…”这杨善清倒也聪明,当即为自己开月兑,且先将三皇子一军,再来将他那老父及大皇子搬了出来,意思要让三皇子掂量着办,你能奈我何。
“良心?你也配讲,你休用我大哥来压我,我天朝大魏法律一视同仁,你既已犯下重罪,本王爷自不能视而不见。来人啦……”三皇子心里那个气啊,这杨善清摆明眼里没有自己啊。
“且慢!”“且慢!”三皇子话音刚落,便听见身旁老太监以及杨善清同时呼叫。三皇子倒是知道杨善清必定不依,不曾想到身边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太监竟然制止自己,当下便明白其中定有猫腻。也不管堂下众人,唤着老太监走到后堂。
“你且说来为何阻我。”
“殿下还是太过冲动,险些闯下祸害来。”
“哦。此言怎讲,你是指大皇子?”
“大皇子还是其次的,据老奴所知,这样善清的父亲乃是杨奉先!”
“杨奉先?你是说安国公杨奉先?”三皇子顿时大惊,要说这杨善清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大魏王朝一说到杨奉先那是无人不晓啊。杨奉先能文善武,乃前朝宰相,官拜大将军,又拜太子太傅,就是当今圣武皇帝的老师。多次平定叛乱,又被封为一等安国公,世袭罔替,要不是大魏不封外姓王爷,这杨奉先早就封王了。且这杨奉先也是聪明之人,在自己最辉煌的时候选择急流勇退,交出兵权,辞官弄孙。更深得皇帝喜爱,又赐丹书铁卷免死金牌。虽已辞官多年,但其门生遍布天下,即便现在在朝中亦是威望甚高,圣武皇帝很多事情还得请教他来拿主意。可以说是整个大魏王朝最动不得的一座大山。虽说这杨善清是他最不争气的一个儿子,奈何杨善清是其幼子,杨奉先却最是喜爱。想到这里,三皇子舒口气,自己竟真的险些闯祸。但瞬间又眉头紧锁,纠结起来。如今已对杨善清发作,倘若就此罢了,自己威严何在,且答应童玉的事情也无法完成,童玉的身手智慧那是自己可望不可求的,若是成全不了,可能将失去人才不说,按童玉批言,自己还有大难需要化解啊。但若杀了杨善清,那是比会得罪杨奉先和大皇子,那自己处境将更加不妙。“哎,骑虎难下啊。周鸿你给我出个主意。”
“老奴知道殿下所顾虑之事,我倒有个建议……”老太监周鸿凑到三皇子耳边嘀咕起来。
约模一盏茶功夫,依在堂外门柱边打盹的童玉看见三皇子和老太监出来,心中便有了一个感觉,不是很好。便对一旁的小二吩咐几句,小二点头便消失了。
“三皇子,你这般为何!”这样知府也是等得有些不赖烦了,当堂又是质问三皇子。
“哼,杨善清,我知道你之所依仗,但是你老子却没有把爵位传给你,你也没有那丹书铁?唬?闳舴噶寺煞ǎ?谎?盟馈!比?首有闹信??薮Ψ12梗?仓坏每窒叛钌魄濉?p>“那便请殿下指明,下官罪在何处,如若三殿下弄些莫须有之事,那即便是三殿下,下官也得告上皇城,讨个说法。”
“你休得猖狂,那边让你死个瞑目,今日本王刚入川,便有人拦街告状,说你为官暴虐,盘剥百姓,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哼,殿下所讲之事下官一概不知。”杨善清有点心虚。
“如此,带人上来。”说罢便命人将童玉领上堂来。
“参见殿下!”杨善清听到声音十分熟悉但却想不起来是谁,不由自主地转身望去,只是那一眼便吓得个腿软,险些摔倒在地。
“是你,是你童玉,你不是死了吗,你的右手…”杨知府惊魂未定喃喃说道。
“杨大人好记性啊,没想到还记得在下,就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当日牢中之事啊,呵呵。”童玉笑着冲杨善清作了个鬼脸。
“你是鬼,你是鬼,殿下,别信他的话,他是个妖人啊,他是鬼啊……”人都说做贼心虚,果不其然。杨善清被童玉微微一吓便惊慌失措,胡言乱语起来,当日牢中种种可怕场景如历历在目,不断在眼前浮现。但就在这时一道凡人看不见的黑光从堂外飞速进来,射进杨善清脑中,不见任何动静。射出这道黑光的正是小二。
“杨善清,看来童玉之言是真的啦,你还不从实招来。”三皇子急众人也万没有料到杨善清会是如此之状,连忙要将其罪状落实才好。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是鬼,是鬼,哈哈,是鬼,呜呜呜……鬼来啦,哈哈….”一时间杨善清头发凌乱,手舞足蹈,胡言乱语,在大堂之上没有个正行。
“这是怎么的。”三皇子也很是纳闷,疑惑地看了看童玉,这杨善清刚刚还盛气凌人,伶牙俐齿的,怎么一见到童玉就成这般模样了,好似疯了。看来刚刚和周鸿商量的对策是用不上了。又只见杨善清胡乱悟道,猛地冲向大堂立柱只听“嘭”一声,血溅大堂,他满脸是血,大叫一声“鬼啊。”笑了笑,便死了。
“看来这狗官坏事做多,冤鬼索命啊。”正待众人惊奇时,童玉笑着给大家一个很好的解释,便对三皇子拜了拜,走到他跟前小声地说道,“小子多谢三殿下成全。”
“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悄悄送了他一程罢了。”说罢,童玉和三皇子不谋而合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