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靠着墙坐在了这里,思索着以前爷爷给我说过的那些怎么破除鬼打墙的办法。比如通过北极星辨别方位,扔下一颗珠子任其滚动跟着珠子走等等方法。可是在这里一个也行不通。
挨个试了试那些方法后,我又一次起身了,这次把之前胳膊上之前擦药绑着的纱布解了下来扔在了这里。开始沿着相反的方向走动起来,之前两次都是沿着另外一条道走。
这次我沿着直道每走上一到两百米,就割断一小截纱布扔在地上,离背包最近的地方放的稍微密一些,隔着三四十米就放下一块儿,边走边放着纱布。
沿着相反的方向走,也就意味着要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走去,虽然脚步声已经停止了,但是我心里对于脚步声的恐惧,依旧没有过去。只不过现在想要走出鬼打墙的话,就必须得过去看看了。
我走的很慢,手电筒四处的照着,随时防备着忽然出现的意外。不过寂静的墓道里,除了我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之外,悄无声息,死气沉沉的。
走到那个大概脚步声出现的地方,我开始觉得阵阵心悸,开始有些眩晕,不过胸前的玉佩和腰间的铜牌都没有发烫,也就是说我的眩晕可能只是心理作用,并没有怨魂在周围,这也让我放心不少。
在让我眩晕的那个地方放下一大截纱布后,又强忍着疲惫开始往前走去,边走边割断纱布放了下来。之前只半个小时就又回到了原点,这次硬生生的走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再次回到了那个地方。
又一次回到原地,我已经非常疲惫了,不想再动了。翻过背包,喝了点水,吃了一些东西,便靠在那里闭目眼神起来。想要走出去,体力是必不可少的,这一天下来我不停的处于高度紧张和不停奔走状态,现在腿上像灌了铅一样。
伸出手来看了看手表,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表已经破裂了。掏出手机来看时间,才发现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摔坏了,开不了机。估模着时间应该已经到了晚上,而晚上则是那些怨魂鬼物最为强大的时刻。
明知道自己现在是非要走不可,但是实在不愿意动身,心里劝诫着自己,再歇一歇就好,休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等腿休息好了就动身走出去。就这样挣扎着矛盾着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次是非起身不可了,因为胸前的半块玉佩和腰间的铜牌同时发烫起来,提醒着我周围出现了很多怨魂。
心下一惊,抓起背包也不顾浑身的伤痛,急忙往前跑去。后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我回头一撇,吓了一大跳,瞬间速度又提升了起来。我又看见了墨绿色的鬼脸,猩红的眼睛瞪着我,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像是在嘲讽我一般,这次不只是一个,而是好几个一起跟着我飘了过来。
我的速度快,那些鬼脸的速度更快,没过几分钟,那些鬼脸便追了上来。我看见一张鬼脸嘴巴张开,朝着我的脖子就咬了过来。我迅速的解下背包,抡圆了就砸向那张鬼脸。那张鬼脸被我砸的不轻,撞在了墓道的墙壁上,落在地下。可是随即又飘了起来,向我追了过来。
就这样,我边跑边抡着背包砸向那些鬼脸。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我越来越是心惊,每跑一段距离,那鬼脸就多了几张出来。我衣服的一些地方已经被咬烂,背包上还有两个死死咬着不放,而且我感觉到腿上已经被咬破。
现在我也没有心思关心这些事情,求生的****战胜了身体的疼痛,我不停的奔跑着,试图摆月兑身边的这些鬼脸。鬼才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再增加更多。
可是,接下来我近乎绝望了,因为我又一次回到了刚才起点的那个地方。这也就意味着,我刚才跑了那么多的路,近乎于白跑,除了多增加了几十个鬼脸之外,一无所获。这个时候,我几乎就想放弃了,但是一想到要栖身这暗无天日的古墓中,等待后来者看到一具骷髅,就有些不甘心。
我还是在不停的奔跑着,因为不跑的话,就会被那些鬼脸咬死在这里。一边奔跑一边想着对策,现在只有出去才能真正的摆月兑鬼脸。如果出不去,那么一次次的跑下来,只能每圈多增加几十个鬼脸,别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想要真正的走出去,一定要找到与其他地方不同之处,如果找到那个不同之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这个鬼打墙的出口。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开始在脑子里不停的搜寻者这个已经跑过好几遍的地方,到底有哪些不同之处。
终于还是让我想起来那点不同之处,就是反方向走,朝着刚出现脚步声的那个方向去的时候,有一个地方会让我产生心悸眩晕的感觉。而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的时候,却是没有这种感觉的。那么也就是说,那个地方很有可能是这个突破口。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再也没有迟疑,转身抡起已经被咬的残破的背包一阵乱拍,开出一条路来,拔腿就往那边跑去,鬼脸被拍散后又一次向着我追了过来。
这一次,鬼脸来的更猛了,不停的用力撕咬着我的被背包和衣服,往后拉拽着我。而且我能感觉到有一个鬼脸,竟然咬破我的腿,用力的往里钻,疼的我差点摔倒。我知道现在不是摔倒的时候,如果现在摔倒的话,那么接下来很快就将会被那些鬼脸咬死在这里。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还是到了那个让我心悸的地方,忽然而来的一阵眩晕,让我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这一倒下磕的我膝盖生疼,一下子便从眩晕状态清醒了过来。抬起头看了看那些鬼脸,竟然好像在害怕着什么,不敢靠近我的身边。
而且那个钻进我腿的鬼脸,拼了命的往外爬,刚一爬出来,就逃向了自己的同伴那边。见到那些鬼脸不再靠近,我也顾不得思考是什么原因。现在腿上的伤口血流不止,我必须尽快处理,不然在这墓道里,这小小的伤口,就有可能致命。
背包里面的东西剩的不多了,吃的东西都在刚才背包被咬破的时候,掉了出去。翻开背包查看了一下,只剩下一些药,和用了大半的绷带,以及剩下少半瓶的水,还有防毒面具。手电筒的备用电池,绳子,铁锹什么的都也不见了踪影。
看着那些不敢靠近的鬼脸,想着之前的脚步声,我现在开始迟疑了起来。要不要找到出口出去呢?这些鬼脸如此表现定是在怕着什么,那就说明它们怕的东西,比它们更加的厉害。我现在这个浑身是伤的状态,一旦找到了出口出去,遇上比鬼脸还厉害的物事,那就相当于刚出火坑又跳入油锅啊。
既然胸前的玉佩和腰间的铜牌都没有提示,那厉害东西肯定不是什么鬼物。想起腰间的铜牌,这才想起这块“三重生死天”也是有镇压鬼物的效果,便从腰间取了下来,翻转着打量起来。
果然那些鬼脸看见铜牌,便齐齐的往后撤了数十步的距离。但是好像还是有些不舍,死死的隔着几十步的距离看着我,那样子就像在给我说,你有本事就出来,看我不咬死你。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那些几百年前进来的土耗子,为什么拿着铜牌还会死在墓道最外层。这些看似低等的墨绿鬼脸见到这铜牌,也就只是后撤数十步距离。如果来的鬼物更厉害些,那么可能完全就不会怕这铜牌。
处理完伤口后,我便又一次靠着墙闭目眼神起来。我不想现在就立刻搜索出去的路径,在这里好不容易有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休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刚闭上眼睛,一阵困意便席卷而来,我终究还是敌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在做着噩梦。一会儿梦见自己和大头在旅馆中,冷刀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我的脖子;一会儿梦见爷爷被墨绿鬼脸咬死,我却无能为力;一会儿梦见孔三爷掐着我的脖子让我还命。
醒来后,发现已经有些破烂的衣服被汗湿粘在了身上,怪不舒服,那些鬼脸也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大着胆子在这里留下记号之后,便又一次向前走去。我要把之前背包掉落下来的东西捡起来,特别是吃的东西。在这里,如果没有吃的东西,谁都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
很快的,我便把丢下的那些东西捡了回来,顺便把地上做记号的那些绷带也一片片的捡了起来。用那些绷带和绳子,把残破的包绑紧之后,再次把食物药品装进背包,抖了几下没有泄露之后,我才放下心来开始寻找出去的路。
出路肯定在这里无疑,但是知道归知道,找寻起来才是麻烦。在墙上地上统统模了一遍,敲了一遍才发现了墙上有一段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