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午下班后不久,苗红梳洗了一番,然后锁好办公室门,正准备就要走出办室大门的时候,她被自己看到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冯盛快速跑进乡政府的院子里面,左手上血淋淋的,一滴滴鲜血掉落在雪地上,如盛开的一朵朵梅花,鲜艳而又刺目。
看到冯盛手上的鲜血,苗红十分慌乱。她扔掉手包急切地跑向冯盛,拉着他的手关切地问道,“冯乡长你的手怎么啦?快告诉我。”说完苗红的眼睛里已经闪动着泪光,冯盛看到她拉自己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冯盛很镇定地回答道:“没事的,一点刀伤而已。”
“刀伤?谁干的?你刚上任就有人对你下手,太没有王法了。我一定要替你讨个说法。”苗红气得的柳眉倒竖。说话间,苗红拿出自己雪白的手绢,给冯盛擦拭手上的血迹。
“苗红,有你这一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你看流了这么多的血,我们到乡卫生院去给你包扎一下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你先帮我开一下办公室的门。”
看苗红拿着钥匙去开门了,冯盛从地上捡起苗红的手包拿在手里,心里感慨万千。他来到曙光乡这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苗红是第一个帮自己的人。
进了办公室里,冯盛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酒精瓶,给左手的伤口上消了毒。冯盛随后又拿出一种军人专用的大创口贴,贴在了自己的伤口上,便谈笑风生好像没事人似的。
冯盛包扎伤口的手法很熟练,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一且都处理完毕。苗红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感觉军人就是与普通人不一样。冯盛的房间里收拾的整整齐齐,部队上的那种军容内务表现的淋漓尽致。苗红对冯盛的爱慕逐渐加剧,俊俏的脸上又是彩云飞。
冯盛一抬头,看苗红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就笑着问道:“我长得帅吧?”
苗红红着脸回答说道:“帅,帅呆了。你都受伤了,还开这样的玩笑,你怎么想的?”
“苗红,真的谢谢你,这点伤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当兵的时候,每天都接受着生死的考验,流血受伤已经习惯了。”
“谢什么,我们不是同事吗。你们当兵的真不容易,我十八岁的时候,也想去参军,但我爸爸不同意。”苗红坐在床边上说道,冯盛把一杯茶递给了她。
冯盛突然笑着说:“苗红,我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介意。”
“问吧。”苗红心里忐忑不安地回答道。
冯盛咧嘴一笑问:“你长这么漂亮,而且对人很热情,为什么乡政府的人说你是冷美人呢?有什么原因吗?”
苗红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以前我性格是很开朗的,后来我谈了个对象,他是我大学时的校友,他叫吴良新。我们谈对象谈了半年之后,他出国深造镀金。说好他回国之后,我们准备结婚的。可是一年后,从国外传来消息说他,已经和一个外国女人结婚了。他二十五岁,那个女人已经五十岁了,听说那个外国女人是个富婆,有几个亿的资产。
为此我哭了几天几夜,可以说是伤心欲绝。我没有想到我的初恋是这样的悲惨。我没有想到我心爱的男人,竟然为了钱去和一个可以当他妈的女人结婚,太让我伤心了。”
苗红擦了一下眼泪,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此那之后,一直到遇见你之前,我都是面无表情,心冷如冰。我不再相信爱情,我认为爱情是骗人的,我打算这一独辈子独身,不再谈感情。”
讲到这里,苗红不讲了。冯盛却追问道:“后来哪?难道我让你有所变化?”
“正如你所说,你的到来,让我变化很大。从你走下大班车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关注着你的一言一行。你砸车的场面让我很震撼,你被戴上手铐的时候,我很难过。当时我真想冲上去为你被抓说点什么,但我没有这个勇气。当马县长为了你的事情,赶到现场让给你摘掉手铐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背景,但你这样做了,就说明了你的自信和强悍。
在三胖子饭馆你打了三胖子两巴掌,到后来你给两位要吃的老人给钱。你还答应给两个老人解决生活问题,你的这种正气仁义和孝道,感染了我、激励了我,让我也自觉地掏出了一百元给了俩个老人。我从你的身上找到了信任和安全,你的行为打动了我的心。
你风趣幽默,当面对强硬的对手时,你的冷静和犀利的言辞,让我暗自钦佩不已,让对手在一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今天下午,你能让王金山自动来宣布你这个乡长任命文件,就说明你已经迈出了坚实的一脚。
哎呀忘了,你应该给我讲一讲,你是怎么受伤的?我想听。快给我讲完后,看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冯盛微笑着说:“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好,你愿意帮我,我很高兴。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千万要告诉我,我会全力以赴帮你。既然你那么想听,那我就给你讲一讲刚才遇险的经过。”
话说冯盛当兵五年来,一直养成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天下午七点要长跑五公里。
从乡政府下班后,冯盛换上了运动鞋和运动衣,开始五公里越野。
热身、慢跑、中速、估计跑出两公里路的时候,冯盛感觉后面有人。他回头一看,有十个年轻人跟在他的后面也在跑步。刚开始冯盛没有发现后面人的异样行为,所以跑得不是很快。后来由于冯盛开始加速的原因,一下子把后面十个小伙子给拉开好长的距离,让他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冯盛远去的背影,这十个年轻人中的小头目海哥,皱着眉头凶神恶煞地骂道:“你这几个废物,跑了两公里就跑不动了,还怎么打劫?当混混也要有当混混的资本,你们有啥资本?家伙都带好了没有?”
“带好了——”其他九个小混混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说完,九个小混混每人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
“独眼龙,一会砍人的时候你先上,别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听见了吗?”海哥看着独眼龙命令道。
独眼龙是在一次抢劫中,被别人一酒瓶刺瞎了左眼,一个帅哥就这样被毁了容,在农村找媳妇都困难。
独眼龙信誓旦旦地说道:“海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给我们狼刀会丢脸的。”
海哥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那我们不用追他了,等他返回的时候,我们一起出手,抢东西是关键。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伤害人的性命,为这么点利益杀个人不值得,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小混混们兴奋地高声回答道。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冯盛从原路返回。他步伐平稳,呼吸匀称,跑得很轻松。他完全没有把尾随在身后的这十个小混混放在眼里,继续往回跑。
“站住——”独眼龙厉声喝道。
冯盛在离独眼龙五米开外站住了,独眼龙看着冯盛冷声说道:“把身上的钱和东西留下来,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也看到了,我们手中的砍刀可不是拿着玩的。”
冯盛马上装出一副很可怜很害怕的样子乞求道:“十位大哥,只要你不伤害我,钱和东西你都拿走,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
说完冯盛从身上掏出了微型摄相机和身上的一千元新票子。看到一千元和相机,海哥嘿嘿一笑说:“我靠,我以为这小子有多厉害哪!原来是个大草包,还没有出手就怂了。你白长那么大的个子,真没有意思,太不过瘾了,我的刀好长时间没有见红了。哎!还让我来十个人对付你,我看呀,就我一个把这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独眼龙,你去把摄相机和钱拿过来。”
独眼龙见海哥这样说,又见冯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扔掉手里的砍刀走到了冯盛的跟前大声吼道:“把东西拿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冯盛一伸手便把手中的一千元洒向了空中,其他九个小混混,看到遍地的百元大钞,扔下刀都去捡地上的钱。
说时迟那时快,冯盛突然出手了。他一拳打在了独眼龙的右眼上,独眼龙眼前一片漆黑。他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如野狼般地嚎叫,其他几个小混混这才惊醒过来,赶紧弯腰去捡地上的砍刀。冯盛瞅准机会,跳起来左一脚右一脚,把近身的两个混混给踹倒了,随后便是两声惨叫。冯盛的脚力非同一般,那是每天早上踢桩子练过五年。冯盛用脚一踩刀把,一把砍刀就到了他的手里。砍刀到了冯盛的手里,上下翻飞,刀光如电。海哥这才深知,自己小看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兄弟们,一起上——”海哥大吼一声。
海哥站在一边指挥,于是只剩下了六个混混有战斗力了。独眼龙蹲在地上捂着眼睛还在嚎叫,他左眼是瞎的,右眼刚别冯盛一重拳打得肿了起来,看不清眼前的路。那两个被冯盛踩到腰部的,好半天也从地上爬不起来,他们感觉自己的腰好像断了。此刻六个拿着砍刀的混混一起向冯盛砍去,冯盛一个飞鹤展翅便腾空而起,六把砍刀顿时砍在了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当六个混混一起抬头找冯盛的时候,冯盛已经到了他们的身后。冯盛即可使出横勾拳左右开弓,打在两个小混混的头上。两个小混混眼冒金星,头重脚轻,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二人感觉到冯盛的两个拳头,那就是两个铁榔头,“砍死他——”海哥看一个个弟兄倒下,大惊失色地高喊道。
剩下四个小混混,看情况不妙使出了吃女乃的劲举刀乱砍。冯盛一个闪身,再次到了四个小混混的身后,飞起连环脚,“啪啪啪啪”连续四脚踹出,这四个小混混便哭爹叫娘。四个小混混扑在地上擦破了脸,满嘴的白雪,砍刀已经飞出了好远。冯盛乘胜追击扑过去,对这四个小混混就是三拳两脚,打得他们缩成了一团。
小头目海哥,看自己的九个弟兄全倒在了地上,而且伤痕累累,已经没有了战斗力。于是他便撒腿就跑,冯盛那能让坏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他拔腿追了过去。
就在冯盛快要追上海哥的时候,海哥猛地一个转身,举刀横砍。由于惯性冯盛躲闪不及,砍刀的尖端划破了冯盛的左手背,顷刻间血流不止。冯怒,跳起来一个飞脚,就把海哥给踹倒了。
冯盛用右手抓着海哥的长头发,把海哥提到了九个小混混的一块。冯盛目光如刀,冷冷地看着十个躺在地上的混混吼道:“把刚才捡到的钱全交出来——”
十个小混混乖乖地交出了捡的百元大钞,冯盛用眼睛的余光一扫,一张都不差。
冯盛一脚踢在了海哥的**上,大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这么做的?如果不说实话,我让你今天生不如死。”说完右手卡在了海哥的脖子上,海哥顿时感觉血脉暴涨。冯盛慢慢地用力,海哥的鼻子开始出血,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一般,其他九个混混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见海哥点头,冯盛松开了手,随手打开微型录像机。
“我们十个人组织了个狼刀会,专门打砸抢,今天的事情是乡政府党委办曹主任安排的,让我抢你的摄像机。我估计你是得罪了王书记。我们下次不敢了,请放了我们吧。”海哥模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说道。
冯盛眼睛一瞪厉声问道:“你们狼刀会在这里抢劫,难道这里的派出所不管你们吗?”
“管什么?派出所就是我们的保护伞,我们逢年过节都要孝敬派出所的副所长段石滚。如果没有他的保护,我们早都被抓了,还能到现在。”听了海哥的话,冯盛的心在流血,怒火在心里燃烧,便狠狠地骂道:“他妈的,这些人渣。等我腾出时间来,我一个个收拾。”
海哥以为冯盛不相信他的话,连忙说道:“我说的全是实话,如有一句是假,你下次遇见我,大哥就废了我。”
“全都给我滚——如果再让我遇到,你们不是少条胳膊,就是少条腿。”冯盛怒吼道。看着狼刀会十个小混混互相搀扶着远去的背影,冯盛思绪万千。一低头间,他发现自己左手背刀口上的血越流越厉害,于是便飞快地向乡政府大院跑去。
听到这里,苗红怒了,粉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说道:“这些狼刀会的人该打,而那些警察内部的败类该杀。曙光乡要改变,首先必须要除掉这些人民内部的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