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妖男”马腾走到王金山的跟前,眼神阴冷地说道:“王书记,我以为你再也不见我了。”
王金山一脸尴尬地说:“马腾,怎么会呢?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有啥好解释的?是你先违背了我们俩的口头协议,你说是不是?”马腾步步紧.*,让王金山刚松弛下来的心,又紧张起来。
“是,这件事我确实办得欠考虑,但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爽斯啤酒厂近五百名工人好几个月没有发工资了,再说马上要过年,这些人没有钱过年,我的日子能好过吗?我这样做也是万不得已。”王金山说的很委屈。
马腾才不管你委屈不委屈的事情,他进一步问道:“因为你的万不得已,就可以损失我的利益吗?我的车被砸了,谁赔你说?”
“你的车被砸是事实,这我承认,但你的车不是我砸的呀?你找冯盛那小子去赔你的车,你找我干什么?”王金山推得一干二净。
马腾冷冷一笑说:“你不先违背我们俩的口头协议,我能把小车停到爽斯啤酒厂大门口吗?你的违约是起因,结果是我的小车被砸,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我那辆桑塔纳2000,刚买上还不到一个月,价值十七万,我有原始发票,你看着办。”
听了这话,王金山死的心都有了。心想,马家父子咋一个比一个的狠,你干脆杀了我算了。坐立不安的他,一不小心从小凳子上给掉了下来,摔了个仰面朝天。王金山一想到十七万,再加上刚送的三万就是二十万呀!天哪,这妖男简直想要我的老命。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不低头就要被碰得头破血流。
“马腾,你就别*.我了。还有其它补救的办法吗?我实在是没有钱了。”王金山可怜兮兮地问。王金山在心里说:我有三个老婆,加上快生的这个都四个孩子了,老婆孩子要吃饭,这都不要钱吗?该死的马腾,还这样*.我。
“没有钱你这个乡党委书记就别当了。你以为我马腾是好欺负的吗?这十多年不是我爸罩着你,你的乡党委书记能当到现在吗?你也不想一想?就你那个纪委书记老岳父,这么多年帮过你没有?你怎样对待人家女儿的,你当别人心里没有数吗?别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马腾一下子要十七万,等于要他王金山的命,但让他不要当乡党委书记了,这比要命还要难受。已经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一旦不当官他简直无法想象以后的生活,能不能活下去都很难说。
看着马腾阴狠的眼神,还有一句句戳心窝子的话语,王金山感慨万千。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卖葱儿卖蒜。有其父必有其子。马腾说话的语气和他老子的语气太像了,别看他长得像个女人一样,但个性就是他老子的翻版。
威震曙光乡的“王老虎”王金山,如今就像一只病猫一般,带着哭腔乞求道:“马腾,你就行行好,放我一马好不好?钱的事情先欠着,让我想想办法怎么样?”
“没有钱,你去银行贷款。谁要是得罪了我马腾,我要他不得好死。”说完马腾把抽了一半的香烟,狠狠地捻灭在烟灰缸里。马腾的话让王金山不由地冷吸一口凉气,惊颤不已。
威风了十多年的王金山,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如今会落得如此下场。王金山自问道:难道自己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要被马家父子一脚踢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王金山不由地老泪纵横。
看到王金山在自己的强势高压下流泪了,马腾预期的效果也达到了。于是脸上和善了许多,说道:“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要替我完成一件事情。”
“马腾请讲,我全力而为。”王金山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看到了一丝希望说道。
马腾稍微停顿片刻,看着王金山的眼睛说:“我限你一个月之内把冯盛从曙光乡弄走,至于你采取什么办法我不管,我要的是结果。如果你把这件事情办好了,十七万的事情一笔勾销,你继续当你的党委书记;如果你到期办不好这件事情,十七万你不但要赔给我,而且还要搭上党委书记的位子。你好好掂量掂量吧。”
王金山长叹了一口气,知道马腾要把他这个乡党委书记,作为解决与冯盛之间恩怨的一把刀。马腾要借刀杀人,自己现在已经别无退路。
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两害选其轻。王金山思考再三,终于做出了决断,说道:“好吧,我答应你的条件。一言为定,我先走了。”
走出马县长的家,天上开始飘起大雪。王金山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滚滚而下。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堵快要倒的墙,如果没有马县长的支撑,倒下去只是时间的问题。既然和马腾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只有破釜沉舟,去赌一把了。然而要把冯盛在一个月之内弄走,谈何容易?想到冯盛的彪悍和霸气,王金山心有余悸。
难呀!他妈的做人咋就这么难?王金山掏出一颗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两口,呛得他直咳嗽。想到蒋亚茹还在等着去买年货,王金山不由地心乱如麻。
由于习惯成自然,王金山抽完烟后便用两个指头把烟头弹飞了出去,不巧的是这个烟头跑斜了,落在了一个大胸女人的**中。“哎呀妈呀,烫死我了。”这女人一声惨叫。王金山一看闯祸了,有些紧张。顺着叫声望去,便看到一位脸色发黄,眼露凶光的女人。只见她瞪着牛眼睛骂道:“你的烟头往那弹?你狗眼瞎了吗?烫死老娘了。”
王金山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你妈的b,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的胸被烫伤了怎么办?赔我钱我上医院里看胸。”这个黄脸婆不依不饶地骂道。
王金山有些火了,恨不得走过去搧这个黄脸婆一巴掌,但转眼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住在马县长附近的女人,有可能是县委那个领导的家属。一旦闹翻了事情更糟糕,于是王金山就硬生生地忍下了这口气。
“来你自己过来看看,都烫成啥样子了。”那女人说道。王金山也是被气糊涂了,就真的走过去看。当他刚把头伸过去的时候,“啪——”一记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王金山捂着火辣辣的脸问道:“你怎么打人呀?”
“你个老流氓,你还真看呀?我的胸是你能看的吗?快拿钱来,不然我和你没有完。”这个黄脸婆耍泼说道。
王金山痛苦地问道:“你要多少钱?我今天刚好把口袋里的钱用完了。”
“五百元,一分都不能少”黄脸婆口气很大地说道。
王金山快气疯了,吼道:“把头割了才碗大个疤,你被烟头烫了一下,就要人家伍佰元,你去抢人好了。”
这时黄脸婆走到楼道口,按了一下门铃,对着门铃说:“岗子和强子,你们两个下来一趟,你老姐被人欺负了。”
不一会楼道里跑出两个壮小伙子,口里骂道:“那个孙子敢欺负我老姐,我宰了他。”说完便气势汹汹地走到了王金山的跟前,一把抢过他的老板包,打开一看里面空空的。“老姐,这个老家伙是怎么欺负你的?”强子问道。
黄脸婆一脸气愤地说:“他把烟头故意弹到我的里面了,我的胸都被烫坏了,我让他赔伍佰元他还不愿意。”
“我没有钱,你们太讹人了吧?”王金山无奈地说道。
这时岗子看到了王金山手腕上的手表,给强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起走过来,拉着王金山的胳膊,把他的手表强硬拿下来说道,“滚吧——”
欲哭无泪的王金山气得双手发抖,决定找个电话去报警。
王金山有气无力地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一只小狗“汪汪汪”地看着他咬个不停。王金山怒火中烧,一脚向小狗的身上踢了过去。谁知这个小狗一下扑过来,在王金山的干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飞奔而去。
王金山蹲来,捂着腿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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