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绯夜的舌混着湖水卷入她的口中,楚翘满脑子像灌了铅一样的浑沌,他的力道之重将她整个身体紧密无缝的摁贴在他胸膛上,她不断的被水呛到,憋得几欲窒息昏厥,她什么也看不见,四周张狂的黑暗湖水仿佛生长出血性的獠牙,试图将她拖向最恐怖可怕的深渊。
而其实湖泊之下,月光溶溶,水波折射着潋滟的星光,虽昏暗幽谧,却有群鱼游过,瞪着惊奇的目光看着那一双惊艳的璧人,衣如藤蔓一般在水里纠纠缠缠,男子邪魅绢狂的索吻气势也不禁让鱼群羞得面红耳赤,呼哧一下四下游散。
“噗……”在楚翘以为自己要被黑暗的湖水汹涌吞没,以为自己要被一个吻憋死的时候,楚绯夜才终于将她拖出了湖面,抱住她飞旋踏水,魅影般梭回琉璃亭。
脚触地面,楚翘一个站不住软下去,楚绯夜顺势将她拢着坐靠于亭中。
楚翘呛出几口湖水,重重地喘息着纳入新鲜空气,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却是小脸白,死咬着嘴,一双眼眶红充盈着泪水,破口大骂,“想轻薄我就直接了当、不必非得找些个变态的方式、水里逼我强吻很刺激、很爽是么!”
爽不爽不知道,不过楚绯夜的确很享受她小舌上的甜腻,但他更满意借着湖泊里的水扫去了她唇上别的男人的味,楚绯夜睨着怀里狂红了眼,簇簇颤抖甚至涌上泪水的少女,他以手臂拢了她过来,异样温柔地说:“你恼火的不是本王又侵犯了你,你恼的是本王强迫带你进了湖底,你怕黑,怕封闭黑沉的空间,你恼羞成怒,不过是怕我察觉到你弱点罢了。有什么关系,人总归有弱点,弱点就像一头最凶猛的野兽,你可以怕它,但、绝不要回避它。”
楚翘的瞳孔里射出愕然和复杂的光芒,眼眶腥红,湿漉漉的丝黏贴在面颊上,这般模样看在楚绯夜的眼里,生出一股疼惜之意。
她像所有被看穿心底最脆弱一面的人一样,急于掩饰自己,红着眼地道:“什么弱点,你要杀我还需要找他娘的什么弱点么,怕黑又怎么,小孩子都怕黑,没准你也怕黑过呢!”
楚绯夜的冰凉的指月复,抚上她沾了水珠和泪珠的睫毛,幽幽地说:“是……谁能说得准呢,兴许本王还真是个怕黑的人,和丫头你一样呢……”
楚翘有些不确定,她在他眸光底下睨见了一闪而过的凄厉寒光,感觉到他身上散出来一种让人心魂俱碎的毁灭感,这种类似幻觉的东西,已经是她第二次捕捉到。
他的唇抵着她的眼睫,温软的舌尖吻过她的眸,“你猜得不错,本王今时今日的确不舍得轻易折断你这细女敕的脖子,但那是因为,本王知道你也不会杀本王。你不畏惧本王,你不嫌恶本王的身体,这点让本王很欢喜,丫头,就这样就好,不要以为让本王对你动真的杀念,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本王要杀一个人,从来不简单。”
的确如此,他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最开始他就有太多次理由杀了她,她无数次挑衅他千岁爷的天威,不就是仗着他对她的那一点特殊?
到如今他对她越来越邪肆,她却反而深知自己于他来说,已经不止是一点点的特殊。
这就好比她知道自己成了他的一个或许还算不上致命的‘软肋’,但她还不够自信去确定,他对她的特殊是基于一时的好玩和与众不同,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楚翘不知如何,又或许是深秋的天浸泡了湖水的缘故,忽然冷得簇簇战抖,在他怀里说道:“天下未必没有其他女子和我一样,不会畏惧于你,不会厌恶你身上伤疤,难道九叔叔见了一个也要去宠一个。”
“哦,你也觉得本王已经很‘宠’你……嗯,也许会有,但这天下只有你这只狡猾的小狐狸,才会叫本王一声‘九叔叔’。”楚绯夜睨着怀里湿漉漉战的少女,将她更紧的拢进胸膛。
楚翘咬牙,都怪自己嘴急没想好词,懊恼不已。
“原来千岁爷喜好这口?”楚翘挑着眉毛,一副吃惊了然的表情,“哼,果然变态重口。”
楚绯夜低笑:“重口有什么不好,爷还有更重口的,丫头你可想要试试,一准让你欲仙欲死。”
见他说得一副yin邪可耻的表情,楚翘就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楚翘打了个喷嚏:“不必,侄女不好这口。”
楚绯夜动手来月兑她衣服,楚翘抓住,没好气地说:“虽是湖心,可也大庭广众之下,爷好歹也收敛些禽兽本质。”楚绯夜手灵活得很,已径自挑开她腰带,月兑了她外衣,“禽兽有什么不好,任何事都直接了当。”楚绯夜三下两下熟悉的将她衣裳扒下,那些藏在她身上金丝金鞭挎包匕等等物品,叮叮咚咚随着衣物掉了满地。
“白霜。”楚绯夜以内力远远的送出一声,很快,柳林堤岸上,白霜踏水飞来,但只飞到离碧水亭三丈距离,将一条狐氅斗篷抛来,便又飞回岸头。
楚绯夜起身,一边月兑下自己身上同样湿漉的衣裳,月兑得只剩半湿的中衣,顺手接住飞来的火红狐氅,又顺势将某只几乎精光的小狐狸裹进来,似笑非笑地道:“抓住斗篷,走光了可别怨爷。”
楚翘狠狠白他一眼,自主的把光滑的玉背藏进来,如此紧密的贴合,不免又让她闻见了他身上媚骨香的气息,倒有种让她又喝醉的感觉。但贴近着他的温热躯体,只觉舒服得浑身筋骨都放松下来,深秋湖水带来的寒意也渐渐褪去。
楚绯夜伸手成爪,抓起一旁的红伞,红伞旋转飞入他手中,他紧紧搂着她滑腻的小蛇腰,点地朝柳林堤岸上飞掠而去。
湖风拂面,月光清然,楚翘忍不住抬头去看他一眼,恰恰看见他脖子上那块被她咬出来的牙齿‘吻痕’,她有些怔,这点伤他随便擦点子上等的药膏,很容易抹平,他却让这伤留了下来。
湖风清寒,她的脸却忽然间微热。
回到柳岸,白霜自然去了碧水亭捡回一地凌乱的东西,白风已驱了马车停在柳树林外,楚绯夜搂着她径自上了宽敞舒适的豪华马车,马车奔驰起来,车厢里充满丝丝缕缕旖旎的香意。
楚绯夜依然裹着她在怀里,楚翘却没说要起身找件他马车上的衣裳蔽体,见她如此温顺猫咪般模样,楚绯夜却轻捏起她的下巴,邪肆地一笑:“交出来吧?”
楚翘看着他:“交什么?”
楚绯夜忽眼眸细细地一眯,极风情妖娆笑睨着她,“要爷搜身么?”
“小气。”楚翘伸出一只手,指上勾着一样儿物件,不是楚绯夜经常随身佩戴的那条缀着镂空雕花凤眼银铃玉佩又是什么。
刚才趁他月兑衣接斗篷之际,她顺手猫过来的。
眼热的瞧着楚绯夜拿回了属于他的东西,楚翘眸光里掠过一丝异芒,微微笑着说:“这玉佩镶凤眼铃尤其别致,九叔叔哪里得来的,翘见着甚是喜欢。”
楚绯夜见她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笑意幽魅莫测:“此玉传承千年,自然是个好东西,不是帝京城中任何一家玉石坊造得出的,想得到它的人不在少数。它……”楚绯夜蹵了半句,笑意添了一丝罕见的温柔,“它属于本王未来的王妃,是本王用来赠与娘子的信物。”
“不就是块玉,除了雕工精致些也没什么特别,九叔叔吹嘘的千年传承,别是唬人的。”楚翘进一步的想试探他。
楚绯夜却精明地不肯多说,低笑着道:“若有人成了本王的娘子,这玉的好处与秘密,爷自然在洞房之夜倾囊相告。”
可气这妖孽实在精明得很,要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比强姦一头母猪还难。
这里马车轱辘奔驰在帝京官道上,朝千岁府邸而去。
彼时璟幽离了酒家,别楚翘而去,寻着拜幽鹰卫留下的线索来到帝京郊外檀香山下一座小别庄,此别庄背山临水,以南疆玄门阵法掩饰起来,外人几乎无法察觉。
璟幽面对重重的南疆玄门阵法,却如入无人之境,弹指间他既可破解其中玄妙,自是安然无恙轻松进了别庄。
别庄里有许许多多穿赭色长袍,绣着鹰鹫图纹补子,头戴墨色斗笠,手持长刀的拜幽奉鹰府鹰卫等候着璟幽。
“太子殿下!”
“卑职等参见殿下!”
上百鹰卫齐齐单膝跪地,璟幽看着他们,有两名鹰卫持着一件墨色绣五爪龙云纹的大氅自背后加披于璟幽身上,登时,璟幽身上便添了一股高贵俯瞰凡尘的皇者气息。
奉鹰府乃是拜幽皇朝直隶于皇室的机构,类似于锦衣卫。奉鹰府由璟幽的皇祖父创建,经他父皇一手扩大,存在了数十年的奉鹰府,俨然囊括了不少武艺精湛,本事卓绝的人才,专为皇室效命。
璟幽深深的看着这些为了拜幽的崛起,为了拜幽民族血海深仇而隐匿于云溪皇朝,潜伏了这么多年的同僚们,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从他们之中走过,走进别庄,迎面有两名穿黑色劲装同样披着斗篷但却带着面罩的鹰卫各自对璟幽一礼:“太子殿下,大殿下和长老已等候多时!”
其中一人,便是今晚在南街上杀死那名小贼化成鹰形离去的男子。
“带本宫去见他们。”璟幽说道。
在鹰卫的带领下,璟幽在一间叫做玄冰水阁里见到了他的哥哥祁邶,并拜幽皇朝两位大将军,和三位来自拜幽南疆的族中长老。
“师傅、二位长老、两位将军……哥哥!”璟幽看着面前的人,眸中一时涌上无数复杂的情绪,虽然有联系,但为了尽可能的隐蔽,这么多年来,他们多数人几乎不曾见面,如今时隔七年再见,每个人的面上都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激切之色。
“太子殿下,快快请起!”见璟幽对他们微微拱手施了一礼,两位大将军和长老纷忙地说道。
璟幽却是不疾不徐的行完了礼,说道:“诸位长辈为我拜幽殚精竭虑,卧薪尝胆,饱受屈辱,别说是受景儿一拜就是受我三拜亦实在当得。”
其中一名灰白长须,披着宽大的袍子,年约六十但满目精神却却,道骨不凡的老者捋着胡须对璟幽颌地道:“景儿能如此不骄不躁,容止知礼实在难得,颇有你祖父的风范,为师亦为你父皇感到欣慰。”
“师傅,是师傅教导有方。”
几个人侧身让开些,祁邶站在那,以长兄最慈爱的目光看着璟幽,“小景,我们蛰伏了整整七年,忍受了整整七年的分别和屈辱,今日终于可以促膝长谈,只要打赢了这一仗,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祁邶的眼光里充满了灼热昂扬的情绪。
璟幽看着祁邶,祁邶高挑的身躯,清瘦如骨,但只要祁邶穿上拜幽皇子的锦服,那股让璟幽崇敬的气度丝毫不减,反而添了许多更萧肃的气魄。
至于祁邶为何出了囚牢,实则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坚持不懈地试着打通一条进第九衙门监牢的地道,他们借用监牢外的护城河之便,花费了整整五年时间,终于打通了那条道。
他上一次借机进司礼监第九衙门,目的便是为了见到哥哥祁邶,将他们在宫外的计划告诉祁邶,并给了祁邶解开锁链的钥匙,真的祁邶通过地道离开第九衙门,而易容后的假祁邶皇子则仍旧留在司礼监。
原本他们的计划定在十月中旬,因阿栀公主一事,他们索性将计划提前。
“是的哥哥,父皇和母后都在等着我们回家,回到属于我们的皇宫。”璟幽深深地说。
“太子殿下,只要您带领我们,我等拼尽性命也在所不惜,誓要光复我拜幽皇朝!”两位大将军热切地说道。
众人包括祁邶都将璟幽迎上主位,璟幽看着他们,说:“我们只有一次机会,绸缪不易,复仇之路必然铺满血腥,景忧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亦会与你们同样拼尽性命也在所不惜。”
祁邶说:“我们布局了七年,暗练的军队已达三十万,更有三万人马散布于云溪皇朝各城各州,仅帝京城便有八千,只要我们杀出帝京,夺回幽云十二城当中的五城,我们就拥有光复拜幽皇朝的资本,这是我们要走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当中一位将军道:“可眼下,解救出阿栀公主,也是件要的事情。”
另一位大将军说道:“云溪欺人太甚,竟将我朝阿栀公主公然拍卖,那千岁王楚绯夜行事诡邪至极,看来我们最大的阻碍,除了诸葛家族,就是他。”
有长老捋着胡须说:“此人目的十分明显,乃是想引我们出巢,不救却不行,阿栀公主是我皇朝最尊贵的皇女,绝不能容忍他们将阿栀公主拍卖于众。”
“景儿,你以为如何?”璟幽的师傅慢慢道。
璟幽看着他们,才说道:“阿栀不能不救,但是在不牵动我军布防的前提下。阿栀生性坚强,我相信她也会如此选择,不会责怪于我们。况这些年来阿栀虽被他们困于天香楼,却始终毫无伤,有凤血卫杀手紫溟在,阿栀不会有事。先派鹰卫到情花坞勘察情形,之后再行商议,只择鹰卫指挥使其中一人前往救人。”
祁邶欣慰的看着璟幽,说:“你能这么决断,很正确。不过……”
璟幽的师傅于水阁中踱了几步,接下了祁邶的话道:“不过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啊。”
璟幽:“师傅何出此言?”
当中一位长老说:“我们的鹰卫信使暗查到一些情况,从这些情报来看,很是惊人呐,如果我们没有猜错,这紫微王的目的不是在我们,而是在那云溪楚家啊!”
听见这话,璟幽既知情况复杂,心中没来由地一紧,看着祁邶:“皇兄,怎么回事?”
祁邶说:“我们也是昨晚才查出的消息,若这些消息属实,极有可能紫微王的目的实则是想假借我们之手,来对付他耿耿于怀的楚氏家族。据我们所了解,紫微王楚绯夜在李泫身边安插了人,小景,你应该也知道,就是那日监牢里的少女。这少女已迷惑住李泫,私递信物与李泫,邀约李泫几日后的初二那晚情花坞相会。李泫只怕十有八九,会选择与宫中女眷一同前往情花坞。你想想,若是那晚,楚国公的人马与我们拜幽人马遇上,紫微王再借那少女之手刺杀李泫,结果会是如何?结果会变成楚国公与我拜幽人暗中勾结,又以亲生女儿刺杀天子,这可是株连九族,罪不可赦之罪。”
大将军说道:“若果真如此,这千岁王当真是个诡邪可怕之人!也是,他以阿栀公主来引我们出巢,此举未免轻浮,如此想来,原来他目的竟并不在我们,而是借我们之手铲除他的异己!至于他究竟是要连皇帝也一起除了,还是只除掉楚国公,就不得而知了。”
“此人的确很阴险毒辣……幸得我们的信使潜伏够深,才能事先窥见这背后目的。”
“小景,小景?”祁邶看着璟幽,璟幽的眸光隐隐地透出一种尖锐无比的冷光,大氅下的手也悄无声息握紧成拳,连面色也白了白。
他一直不信楚绯夜真的会让楚翘完成三个任务之后赐楚翘自由身这么简单。
难道楚绯夜本就是想利用翘儿,来对付楚国公?
璟幽忽然想到姬三娘求楚翘帮忙试衣之事,试衣……试衣……璟幽的心陡然一窒。
莫非楚绯夜想让翘儿替代阿栀,成为花台竞赛上的主角,再借此刺杀于李泫?以楚绯夜的诡谲,不必翘儿亲自动手,也有足够的方法让李泫和所有人认为,是翘儿要行刺皇帝。
若一旦楚绯夜揭穿翘儿身份,楚国公便是跳进黄河也难以洗清,不仅楚廷中要倒霉,翘儿也必定会受五马分尸,腰斩火烙之刑。
可恶。
璟幽捏紧了拳头。
祁邶将璟幽眸中那一丝失魂落魄看在眼底,但祁邶只是略有狐疑,并没去深究。
两位大将军笑着道:“太子殿下放心,我们已经找到解决的法子。殿下,我们抓到了云家的孙小姐,这位孙小姐乃是云家人的掌上明珠,云家富甲天下,暗中的商脉遍及各地,势力雄厚。只要我们以孙小姐为由,‘请’云家出手救出我们的公主阿栀,我们便可不费兵卒,如此一来,千岁王的目的也将落空。”
“你们绑了云潇潇?”璟幽面上缓缓笼上一层阴霾,楚绯夜为人精明残忍,只怕还会留下后招,即便没有拜幽兵马出现,楚绯夜也极有可能设定了别的方法,不论如何,在璟幽看来楚翘都是十分危险的。
翘儿……
璟幽内心踟蹰了。
“云潇潇只是个弱女子,哥哥,何必以她当人质,来要挟云家,此种做法是否欠缺得当。”璟幽说。
祁邶看着璟幽严苛地道:“这的确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可是小景,你不要忘了云溪是如何对待我们拜幽人,若为大局着想,有时用些卑鄙的手段是出于无奈,更是出于必须!”
“景儿,我们的确是在孤注一掷,此法也是迫不得已才为之。”璟幽的师傅叹息道。
“太子殿下,这只是权宜之计。殿下不必耿耿于怀。”两位大将军也道。
璟幽沉默了会,这时恰有一名鹰卫指挥使走进来,递上一样东西:“大殿下,太子殿下,云家差人回送来样东西。”
一名长老露出微微的喜色:“想不到云家如此快就给了回音,只是不知他们是否受咱们的胁迫。”
璟幽的师傅地位最尊,从鹰卫指挥使手中将信物拿过来,乃是一只黑丝绒的檀木锦盒,打开锦盒,众人一看,都不约而同露出讶异的,甚至是尴尬的表情:“这……”
祁邶的面色顿时往下一沉:“怎会是他家?!”
璟幽的师傅将锦盒阖上,叹息了一声方才道:“想不到结果是这样,这恐怕是我等都始料未及的。”这位长老便看向璟幽和祁邶,“邶儿,景儿,如此看来我们非但不能利用云家,还得想法子看如何向孙小姐赔礼道歉。”
“云家孙小姐在哪,带我过去看看。”璟幽沉默了会,询问道,祁邶让一名鹰卫自领了璟幽去看云潇潇。
彼时天明,翌日清晨,楚翘醒过来才忆起自己昨晚在马车上颠簸着,她竟因酒意昏沉而睡了过去,早起才现,自己居然睡在了楚绯夜的千岁府。
虽然不能确信,但从这间卧室靡丽奢华的风格、诡谲妖邪的布局、价值连城的摆设来看,极有可能是他最常睡的主卧。
他竟然……
想到自己躺在当朝千岁爷的睡榻上睡了一宿,楚翘立即一个翻身下了地,仿佛这张妖邪的大床上有毒蛇在爬来爬去,仿佛那暗处里还藏着森森白骨,说不出地渗人,一时睡意全醒。
------题外话------
咳咳,千岁爷真的会这么对翘儿,至翘于万劫不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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