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山和瞿灵儿两人在这里目无旁人地玩ai昧,田夫人在旁边那个气呀,偏偏自己现在走还不合适,别人会说她这个大妇没有气度,没有容人度量。所以还必须在旁边强颜欢笑,端起酒盏敬田云山,“妾身也祝夫君身体健康,万事顺遂。”说罢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田云山道了一声好,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眼睛却是一直盯着瞿灵儿的,看也没看田夫人一眼。让田夫人很是尴尬,笑笑,然后掩面举盏一饮而尽,喝下去的还有蓄在眼中的泪水。放下酒杯,田云山仍旧没有理会自己一眼,她本想重重放下酒盏的,结果只是轻轻放下,大度,大度,一定要大度……
田云山对瞿灵儿道:“我还没看过灵儿的舞姿呢,趁今天大家都很尽兴,不如……”
瞿灵儿轻轻从对方手中抽出柔荑,翩然起身,到田云山左手边坐下,带着一点娇憨的说道:“唔,倘若主公喜欢的话,不嫌弃灵儿,灵儿可是随时准备向主公敬献呢。不过我可不敢在众位大人面前献丑呢,更何况我知道公子靖可是给主公献了不少美丽的舞姬呢……”
瞿灵儿一记眉眼抛了过去,公子靖就坐在瞿灵儿旁边的位置上,一副淡漠的样子,女人嘛,就是给男人解闷的。
这时,一群身着薄纱抹胸的舞姬翩跹上来,随着旁边的鼓乐响起,开始翩翩起舞。一时间整个大堂里面充满了靡靡之色,甚至有两个把持不住直接将舞池中间一个俏丽舞姬拉入怀中便开始上下其手地干了起来。舞姬没有任何拒绝,这就是规矩,她们的任务就是让男人尽兴的玩物。所以能够被把玩,也是玩物的荣幸呀。周围人对此见怪不怪,或是喝酒,或是盯着舞池中的人,从薄纱朝内里看去。若隐若现,看比干更有味道。
田云山醉眼迷离的样子,手无意间碰到一个东西,拿起一看。是一张劣质纸张,正要呵斥旁边伺候的丫头没收拾好。突然心血来潮,展开一看……渐渐的眉头皱起,刚才的惬意与醉意全消,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公子靖,旋即将纸团随手塞进袖袋内。
田云山对旁边夫人道:“你不是让人去叫小花了么?怎么还没来?”
田夫人跟了田云山近十年,还不知道对方的脾性?见对方这样子,觉得有些不妙,但也说不清缘由来,难道他真的对那个女人动了心了?想了想貌似田云山还没见过小花现在蜕变后的样子呢。以男人的高傲和审美眼光来看,他是不可能对以前那个小花动心的,但现在这个蜕变后的小花么……田夫人低头回应:“刚才是去叫了,只是这段时间积雪初融,想必是感染风寒了。正在休息。”
“哼,休息,去,把她给我叫来。”田云山尽量压抑自己的怒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姬妾,竟然敢给自己暗渡陈仓。简直岂有此理!这已经不是背叛和以下犯上那么简单了。
田夫人身体被对方陡变的气势吓的一凌,连忙对身旁的春兰道:“去,务必将瞿小娘子请来!”
田云山没理财田夫人在惊愕,旁边侍妾小心斟满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瞿灵儿眼角瞟到上首位置的人,眉梢为不可察轻挑。看来田云山和其他男人一样,都是凉薄之人呢。先前还以为他是对自己那个姐姐有些啥情谊的,自己不过是小小用点手段……前世有人把女人比作衣裳,现在看来,女人不如衣裳的。顶多像马桶,想要就要,不要就的滚开。自己可以将货物随便送人,但绝对不允许货物自行选择……
……
春兰带着两个丫头在院门外叫了好久,都没人应门。自从上次田府让所有小妾回娘家探亲以后,便撤除了对小花的禁足,再加上瞿家和田家的关系,小花已经不受约束了。所以这院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春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叫这个刺头的瞿小花过去参加你们隆重的宴会,因为其他小妾是断断没这个资格的,唔,除非是作为陪酒陪玩的低等侍妾。但是春兰知道自己必须将瞿小花叫过去。叫来小厮,果断将门撞开,夺门而入,将小花从被窝里揪出来…唔,略微有些夸张了。春兰还记得当初这个女人直接当着老爷的面将郑大夫打的猪头样子的,现在那牙齿还嚯着呢,手也被砍掉,在那里等死的份了。
春兰站在门外让两个丫头把门拍的山响。
其实在春兰叫人撞开院门的时候就醒来了,没想到公子康那乌鸦嘴还说的真准,他们竟然真的叫人来喊自己了。不过看这势头,怕是来头不善呀。小花想起公子康说的,尽量不要到前院去,边继续在床上装睡。
谁知那门一直拍的咚咚响,烦躁的很,无奈,只得起身开门。
春兰身后除了两个丫头外,还有三个小厮,看样子自己是不去不行了。小花想到田夫人,莫非田夫人将自己索要辞退文书的事情跟田云山说了?可是即便说了,不管是按照礼制还是从情理而言,都应该给自己辞退文书。哪里用得着把自己叫去如此脓肿的场合呢?
这样想着,在春兰几个丫头的强行服侍下给她简单梳妆了一下就连拖带拽地弄了过去。
小花自然没有走正门的资格,从旁边小门带入,直接到田夫人旁边。
田夫人定定看了小花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是说一切的起因的话,便是那个瞿灵儿来之后,田云山的性情才变得乖张起来的。
田云山瞥眼看到瞿小花,哼了一声,“贱人,还不跪下!”
小花愣住,这这是什么情况?自己貌似刚刚被叫到这里来的呀?她瞥眼瞧见瞿灵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心中明白了一半,定然是瞿灵儿给自己搞的鬼。
小花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对于老爷夫人来说,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奴仆,所以即便没有任何缘由,主人莫说叫她跪下,即便叫她去死,她也没有反驳的权利。
小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宴会上的热闹因为这个不和谐的因素顿时沉寂下来,一众舞姬识趣退场,旁边鼓乐也歇了下来。都看向田云山怎么一下子处置自己一个小妾来了。这样的女人犯错了随便打杀发卖就是了,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扫了众人的雅兴了。
小花跪俯在地,什么都没有说,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在田府的几年,自己被杖责被幽禁,什么公平说法,简直就是天荒夜谈。当然,她现在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幸好自己先前将景婶她们全部弄出去了,现在了无牵挂,所以即便他还想像以前那样责打自己甚至是杀了自己,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小花不敢说自己的植物异能可以挑战这里所有人,她感应到有几个人气息十分沉稳内敛,甚至比公子康还要强上一分。但是那些个家丁小厮,小花自认为还能够战胜。
“瞿小花,好一个瞿小花……我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女人。既然你想,那我成全你便是了!”田云山几乎从牙齿缝里迸出这句话来。
小花心中纳闷,自己做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擅自将几个奴仆放走了?也不至于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貌似还不能入他的眼吧?小花忍不住抬头看向田云山,一脸怒容,痛心疾首的样子。
田云山眼睛就那么不期然地与小花疑惑目光对上了……悸动……田云山蓦地伸手捂住左胸口,他感觉到一种陌生的牵扯着的痛。水灵清澈的眼眸,娇美的容颜,随意用银簪缳起的青丝,一种自然而灵动的气息就那么淡淡地从对方身上逸散开来,让田云山移不开眼。
如果说入眼的都是美人,而瞿灵儿只能算的上是绝色的话,你们眼前这个女子,就简直是…从天地间走出的一个精灵,不经意的一瞥,便随随便便进入到心灵中去了。
瞿小花也觉得这个场景有些诡异,脑海中腾地冒出前世那个让她无法磨灭的记忆,也是这样奢华而热闹的不眠夜,也是满室的高贵之人……还有旁边那似笑非笑一脸恬静中带着无边魅惑的瞿灵儿。瞿小花微微偏头就看到对方看着这边,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呵,仍旧抵不住美人膏的诱惑,给自己脸上涂了吧,貌似还涂了不少,甚至连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的植物之灵的气息,没有一盒也有半盒吧,还真是个有钱的主呢。
还差一个人呢?那个只是两次出现在记忆中的模糊的人。虽然和自己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自己却在他的名下苟活了四五年,直到母亲来劝导自己成为一个“贞烈”女子。
蓦地,小花身体微微一凌,因为她强大的精神力感应到一束一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很微妙,她立马断定,这就是前世那个接手了自己却并没有对自己怎样的男人——公子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