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柔曼跟在李德庄的身后,把从荣涵宫搜来的剩余巧克力送到御安殿去。
这时从各个寝宫挑选过来的试吃人选已经等侯在那了,包括小伊子在内的总共有六人。
按理应该是由太医院的人把巧克力检查一遍的,但是拆包后发现已经融化了。这样黑乎乎的液体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只能试吃的人直接吃了。
御安殿里每个人都屏着呼吸看着试吃者的反应。唯有钟柔曼一脸的悠然。这玩意不知道柳灼儿送来的时候有没有毒,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不得不为叶挽秋的机智折服,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主。反正把柳灼儿弄倒了,接下来应该就是她了。
果然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些较体弱的试吃者已经开始冷汗直流,严重的已经就地打滚。小伊子脸色苍白努力强忍着,月复部那种锥心的绞痛让他开始发抖。
“启禀皇上根据他们反应,老臣可以断定这药丸里面参进了白莿,此草无色无味,误食后,轻者会月复部疼痛,重着会全身麻痹。”一位长着山羊胡子的太医上前禀道。
“微臣赞同傅太医的观点,据微臣所知,御花园后园就长有此草。”另外一位太医又腆着大肚皮上前说道。接着余下来的几个太医都纷纷点头。
御花园后园是太皇祖母的果园,她病逝后一直无人打理,导致野草横生,没有想到竟然还长出这种毒草。
“臣妾前些日子到御花园赏花时见到了小伊子拿着布袋鬼鬼祟祟的,想必就是照元公公的吩咐去摘白莿的吧。”叶挽秋清冷的眸子看着维辰熙那为难的脸轻声说道。
“皇上明察啊,奴才当时只是去摘豆芙的,奴才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是白莿。”小伊子强忍着疼痛说道。
“来人传朕旨意,将记事房掌事元春禁足于清祈宫三日,并罚抄写宫规五百。”维辰熙扫了一眼众人后宣布道。
“皇上,臣妾认为如此轻罚不妥,元,臣妾觉得禁足便可以。”钟柔曼上前打算对这样的惩罚表示抗议,可是在接触到维辰熙那凌厉的眼神之后立马改了口。第一次见到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有如此让人颤栗的眼神,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嗯,曼爱妃果然心地善良,既然爱妃求情了,那就依你的,禁足就好。”维辰熙在心里冷笑的,识趣的女人才是聪明的女人。
这件事情虽然委屈了柳灼儿,但是也只能这样了,再查下去恐怕后宫又大乱,她估计也会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吧。现在当太监的她挺好的,暂时还是先对她的身份保密吧。
总之他知道下毒的不是她便好,如果真的是她让小伊子去摘的白莿,小伊子就不会傻傻的还愿意试吃剩下的那些巧克力。估计下药的也不知道是小伊子自己要求要试吃的吧。
本来还打算招几个狠角色进宫对付柳灼儿,没有想到这厮竟然突然变了,唉,现在看来要头疼的就是他了。
入夜,维辰熙如坐针毡地在龙案前看奏折,这夜是越来越深,心却越来越急啊。
“小庄子,朕要的包子给朕准备好了嘛?”
“回皇上,已经准备好了,按照您的吩咐都各包了几种馅的。”
“把朕的夜行衣拿来,朕要到御花园去走走。”
李德庄有些无语,第一次看到有人穿着夜行衣到自家花园去溜达的,这赏花有必要包头包脸的嘛。还带着包子去,难道是觉得皇上吃包子不雅观,所以要武装一番?虽然满是疑惑但还是乖乖地进入内殿去替他更易。
换好衣服后的维辰熙拎起桌子上的包子,走到大殿外两腿一蹬便没了踪影。
五月的夜有些凉,沐菲比坐在蒲团上,揉着咕咕叫的肚子皱眉。说什么清祈宫她还以为有地方睡觉呢,结果也就一个佛寺。冷清的有些吓人。
好饿,今天刚刚从荣涵宫回来饭都没有吃,就被钟柔曼那个女人带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她捆了。真是一个悲催的小太监处处不讨好啊。
沐菲比饿的有些发慌,两腿一伸就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突然听到了大门处传来窸窣声,整个人便紧张了起来,就担心会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暗杀。
她抱着蒲团夺到了柱子后面,这时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四处张望,看到柱子身后的衣角后不慌不忙地打开了手上小布包。
极度饥饿的沐菲比瞬间接收到了肉包子的香味,也不管对方是来杀她还是来毒死她的。风一样冲到黑衣人的旁边,抢过她手上的包子就往嘴里送。
快速地吞下三个包子后,沐菲比才开始注意到身旁的黑衣人,他一直低着头,看着也没有什么恶意,在这皇宫里还能对她那么好的除了小伊子是宋凌烟了。这家伙没有胸应该是小伊子吧。
“皇上那家伙没有为难你吧?”感觉又活过来的沐菲比关心地问道。
第一次被人称那家伙的维辰熙有些郁闷,可是还是很听话地摇头。看来这个女人还真的一点都把他放在眼里啊。
“其实曼嫔会月复痛还是跟巧克力有关,她估计是来了大姨妈。咱家只是想让她吃肥一点而已,没有要害她的意思。”
虽然维辰熙根本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一点也不想知道,整个人已经被沐菲比流露出来的愧疚吸引了。想不到一向古灵精怪的她还有如此柔软的一面。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偷吃羊肉了。”沐菲比说着又在维辰熙的背上拍了一巴掌。
“咱家不在的这几天你要乖乖的别惹事,小心**又挨板子,知道吧。谢谢你给咱家送吃的,赶紧回去吧。被人发现就玩完了。”沐菲比抢过维辰熙手里剩下的几个包子,就推搡他走。看到他还有些犹豫,沐菲比瞪了他一眼后。抬起她的右脚向那个可爱的小屁屁踹了过去。
维辰熙强忍着心里的不满,向大门走去,就怕自己再不走这个女人会有更出格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