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在门外侯着,担心的很,毕竟太后娘娘刚刚苏醒,若是那个女郎中有什么图谋不轨,她的罪可大了。
流月似乎觉得过了好久,忍不住的往殿里张望,却发现太后憔悴的面孔露出一丝微笑,而那个女郎中背对着流月,她猜不出那女郎中说了什么,让太后开心,她清楚的很,新皇登基前的两年里到现在,太后就没有笑过。
流月正在纳闷,只见叶浅浅淡然的走了出来。流月上前一步,想问些什么,叶浅浅也快步的从流月的面前走过。
“流月——”太后的声音。
流月想要拦住叶浅浅,可是太后娘娘有吩咐,她不得不先放弃追问叶浅浅,急忙走到太后床前,毕恭毕敬的询问太后的吩咐。
“流月啊,女神医说,本宫的病是因为有小人作祟,那小人就在昨晚侍候本宫的奴才中。”太后闭着眼睛镇静的慢慢说着。
流月听到这些,心里一惊,每次给太后侍候的人她都会亲自察看才会放心,可是现如今太后这么说,她在惊恐自己的脑袋。
“你也不要害怕,本宫不是想要你怎么样,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本宫把昨晚在本宫身边侍候的奴才都给捆起来。”
流月忙不迭的磕头称是,给旁边的小宫女使了眼色,示意她们好好侍候,她自己则急忙去找了门外的侍卫,将昨晚的宫女统统抓起来。
流月边带着侍卫去抓拿宫女,边琢磨着,那个女子绝非平凡人,否则任凭她说了那么几句话,太后就能听?太后是个心思缜密老谋深算的女人。
叶浅浅穿过几个凉亭,见身边的侍卫依旧跟着,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盯着那侍卫问道,“兄弟,厕所在哪里?”
“啊?”那侍卫倒是涨红了脸,挠了挠头,说道,“这附近没有,但是前面的花房会有。”
叶浅浅依旧镇静,翦水黑眸一转,说道,“好,我想方便一下。”
那侍卫便带着叶浅浅朝着花房走去。
叶浅浅到了花房见有很多宫女在种植,浇灌,梳理花花草草,对于这些她毫不陌生,她曾经侍弄的花草比这里的要多很多了,多半是药草。
叶浅浅找了个面善的女子,借问了厕所,进去了便马上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一件衣裳,将事先准备好的另一张脸皮,映着池水贴在了脸上。她确认贴的妥帖便出了门,出了花房她寻了另外一条路朝着宫门走去。
眼看着还有一段路就能出宫了,脚步稍稍的放慢了些,心情也稍稍的放松了些,和这个地方说再见吧,这里的房子漂亮,却让人觉得比牢房还冷;这里花儿也美,却让人觉得那花儿开的诡异,像是在监视着谁;这里食物好吃得很,人儿也都漂亮的很,可是不知道哪里就会沾上那一点点的要了人性命的毒药。
“站住!”身后传来了冰冷带着戾气的声音。
叶浅浅轻松的心情又紧绷起来,可是毕竟她先前有准备的,所以马上恢复了平静,停下了脚步,并没有转身回头。
“主人,那后面的人听上去有些冷酷戾气,但也是个草包,主人不必放在心上。”是小白蛇的声音!
叶浅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马上做出浅笑的模样,轻轻的转过身,看了那官差的服饰,轻轻的将手放在身前福了福,算是行礼。
“见过大人。”这优柔的声音听上去让人有些沉醉。
那官差倒是长得英俊魁梧,细细的打量一下,还有着一些文质彬彬的气息,可是,他明明是武官。
“请抬起头来。”那官差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拿出一副纸画。
叶浅浅遵照那官兵的命令,抬起头来,淡然的看着那侍卫,只是轻轻的瞟了一眼,原来那是自己的画像!
那官差看了一眼画儿上的女子,嘴角儿马上显现出一丝不屑的笑,自言自语道,“云妃娘娘真是有趣,相差如此大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竟然让我从寿康宫守了一夜一天。”声音小的很,也许他身边的侍卫都没有听得清,可是叶浅浅不同,她自从换了身子之后,视觉听觉异常的灵敏。
原来那个宫女报信给了那个云妃娘娘,此事果然跟龙佑恩有关!
那官差扫了一眼,那整洁的一尘不染的长长的路上,偶尔有几个宫女急匆匆的走过。“你是哪里来的?做什么的?见过一个背着药箱的女子么?”那官差连问。
叶浅浅微微一笑,低头回答,“奴婢是长公主府上的,奉公主的命给太后娘娘献了一些补身子的药材。奴婢没有见过大人所说的女子。”
那官差又打量了叶浅浅一眼,那闪光的眼神在叶浅浅的全身游走一遍,嘴角抿了抿,就转身带着侍卫离开了。
换的了脸,身材可是一时半刻的换不了,叶浅浅那婀娜的身姿任凭任何男人见了都想据为己有,要不是这张平淡无奇的假脸,这样的美女子不知道会引得多少男人发狂。
出了宫,叶浅浅找了一顶轿子,急匆匆的回到了萧远山的药堂。
……
左丞相府里,绝不亚于皇宫的奢华。
正厅里,龙佑恩小口的品着香茶,细长的眸子深深的低垂着,一袭白袍,更加衬得他的白皙,两鬓垂下漆黑的发丝,一枚上好的羊脂玉玉簪将长发挽着。
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的在品着茶的味道,还是在思考着什么,总之,那个动作保持了很久。
“咚咚咚——”一阵稍微显得急躁的敲门声。
龙佑恩轻轻的放下茶杯,“进来——”声音听上去儒雅的很,却也透着一丝丝的戾气。
“大人,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没有抓到那两个女郎中。”一个家奴打扮的男子跪在地上,头低的很低。
龙佑恩悠长的眼睛睁开了,眼神中射出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