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泓的双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苏木的胸膛。
“你看,我依旧没事。云泓,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苏木拿手捉住的云泓的手腕,目光却看向云泓的身后:“苏雅!”
“什么?”云泓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被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苏雅手里的匕首插在了腰部的正中间:“你耍诈?”
苏木放开云泓的手腕,把他交到苏雅的手里道:“我不过就耍这一次诈。”
“苏木,你怎么样?”苏雅手里钳制着云泓看着苏木一步一步踉跄的靠近正被黑布覆盖着的莫小年。
“你看,他心里终究没有你。”云泓的脸本就苍白,而此刻竟然显得有些发黑。
“你闭嘴!”苏雅一个巴掌便甩在了云泓的脸上:“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云泓冷笑:“你以后最好别落到我手里。”
苏雅则比她笑的更冷:“你放心,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苏木走到莫小年身边,掀起黑布看到满身血污的莫小年,把她抱在了怀里:“云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却唯独只有她,你不可以动。可你却一直把我的话当作玩笑话,如今,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云泓一直死寂的眼里,突然有了恐惧:“你想杀我?在整个妖界,杀死自己的亲弟弟可是要受雷刑的,你不会傻到要承受天雷加身的痛苦吧?”
“苏雅。”
苏雅右手成爪,迅速的掏进了云泓的心窝……
“我自是不会傻到承受天雷,但是我也绝不会轻易饶过你。若是劝说没有用,我不介意诉诸武力。”
苏木看看已经晕过去的莫小年,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就走出了这一片血腥之地。
苏雅看着手里的一滩红色,对着满脸痛苦之色的云泓道:“这半颗心我就先帮你保管着,苏木当年好心保你一命,不是留你跟他作对的……懂吗?”
云泓握拳的手满是血渍:“我还是那句话,以后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会让你们重新温习一下我当年所经历的痛苦。”
“那等我落到你手里再说。”苏雅拿出一个黑色袋子,把手里的一滩红色装在了袋子里:“这个地方倒是挺适合你养伤的,没事就不要随便出去了……哦,还有,巫刃那小子虽是不成器,但是他的人和他的东西我也要带走。”
苏雅从云泓的脖子上拽下黄玉猪,扔向黑暗里的一个角落:“还能不能自己走?”
一声闷哼从黑夜里传来:“可……可以。”
“太麻烦。”苏雅皱了下眉头,一个闪身便到了声源处:“现在知道找死两个字怎么写吗?”
苏雅抓着巫刃的胳膊,把他带到了躺在地上的云泓面前:“这家伙不是你可以随便惹的,知道么?你以为凭你那些唬人的小伎俩,就可以管尽天下不平事了?”
云泓闭上眼睛,不理眼前的两个人。
巫刃犹自争辩:“我不是唬人的,我只是不小心才让他把黄玉猪骗了去。”
“被骗也是自己无能,不要找借口。”
苏雅拉着巫刃,沿着刚刚苏木离开的足迹飞快的离开,只是声音留了下来:“云泓,这个洞没个一百年你是出不去了,若是一百年后,你改了性子,苏木一高兴说不定可以放你出去。”
云泓死气沉沉的躺在满是血迹的地上,缺了半颗心脏的他怎么从这死人墓里爬出去?
叮!
叮!
“谁?”
听到声音的云泓,睁开眼睛,这里除了他应该不会再有别人,那么又会是谁再动电脑?
“是我。”一个纤细的女声自电脑边传来:“是你把我抓到这里来的,你忘了么?”
“呵!”云泓的嘴角扯出意思苦笑:“我倒忘了我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只是还没来得及把你变成小白花。”
女子走到云泓面前坐下,让云泓的头枕在自己的头上:“这里还疼么?”
女子伸手抚在云泓的心脏处,哪里还留着血。
“疼?”云泓闭目思考了片刻:“疼是什么?这里大抵是唯一一处可以流血的地方了?你不恨我?”
“恨?”女子握住云泓的手道:“我没什么可恨的,反正我这颗人头也早就被挂在腰上了,我是个孤儿,10岁那一年被一家人捡了回去。
原以为自己可以再也不用过食不果月复了日子了,可是,我错了,把我捡回去的那家人并不是善男信女,他们只当是捡回了一个丫鬟,一个免费的劳力,在我刚到他们家的第二天,便被赶着每天去洗他们家的猪圈,然后跟猪抢地方睡……”
云泓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女子继续道:“后来,我逃了,可是人小步子就小,没跑多远就被抓了回去。他们没有打我,因为他们根本不屑于打我,他们只是把我关到一个小黑屋里饿了三天,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才有人打开门道:饿了就像狗一样爬出来吧……”
云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所以……你像狗一样的爬了出来?”
“对!”一滴泪从女子的严重滑落到云泓的嘴角:“不爬就要饿死,而我很怕死。”
“那你后来是怎么来到这座城市的?”云泓伸手抹掉嘴角的泪滴,太苦的泪滴他不喜欢。
“那是在几年前,山里的交通不太好,时不时的会有一些驾车的卖货郎从门前经过,而家里人便总会让我拿一些不用的东西去换他们需要的东西。一来二去,我便与那个年龄已经不小的卖货郎熟了起来。”
“所以你就坐着他的牛车逃了出来?”
女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可以这样说,但过程远不容易,那男的一开始并不愿意,毕竟山里的人不多,都很熟悉,他们都抹不开面子。于是,我求他:如果他可以带我下山逛一圈,我回来就可以做他的媳妇。他家里很穷,所以他已经三十多了,却还是连个媳妇都讨不到。”
云泓盯着女子的脸看了一会儿道:“你不丑,他应该很愿意。”
女子眨了几下眼睛:“不是每个男人都懂的欣赏的,在他的眼里我是一个女人,这就足够了,他考虑了足足有一个月,还提出了一个要求,你猜是什么?”
“不用猜,不外乎一夜**,洞房花烛。”
女子笑笑:“你很聪明,猜的很对。但我肯定不能当即就答应他。因为当他达到了目的,说不定就不带我下山了,所以我对他说:你把我带到山脚下的那一天我就把我自己给你……”
“他答应了?”
“答应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但是他那样**熏心的人,是永远想不到我这样的女人也会是一把刀的,一路上他都在对我毛手毛脚,占了我不少便宜。下山的路程得三天,在第三天的时候,他舌忝着一张脸就要和我睡觉,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在我出门的时候,我没什么可拿的,就拿了一把剪子。临走前,我偷偷的把剪子的尖磨了又磨,生怕它关键时刻不够锋利……”
“你杀了他?”
“对,我杀了他,在他兴奋的解开我第一个扣子的时候,剪子就刺向了他的背。第一下其实并没有杀死他,只是刺痛了他,然后他喊着**就打了我一巴掌,只是他忘了剪子还在我手里,当时的我早已经存了杀他的心,剪子便冲着他刺去,不管刺到哪,只要刺到就好……当我感觉到他不再动弹的时候,我才停了手……”
“你果然够狠……”
“不狠,我自己就毁了,怎么能不狠?”
云泓颇有兴趣的盯着女子:“那你在城里的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怎么过?能怎么过?刚开始我又不认识字,只得在饭店做些杂货,好在手脚还算利索。直到这些年勉强认了些字,不至于走到哪里连个字都不认识。你骗我的那天晚上,我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觉得原来还是有人愿意骗我的,所以我才跟你走……”
云泓的眼中闪出意思惊讶:“那你就没想过我骗你走,是要对你不利?”
“那又如何?”女子云泓散落在地上的发丝拢了拢:“我这几年过的如同行尸走肉,早就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了,却一直不知道该怎样换,你若骗就骗吧……撑不过就是再杀一个人……”
“你骨子里也是嗜血的……”
“是!我承认,或许我天生就是嗜血的,在我杀了货郎的时候,我心里居然没有一丝愧疚感,有的只是快感……”
云泓仰头看看离自己不远的电脑道:“你同这台电脑一样,同是杀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