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孩,没有小孩我中的哪门子邪跑到马路中间,我有病啊”正想着,门外传来她最陌生也是最熟悉的声音,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婚,她一直跟着妈妈过,直到上了高中住校,到后来就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因为她实在是无法忍受他们那无休无止的争论。
“你个混蛋,女儿受伤了,你也不来看看,只顾着在外面鬼混,你算个什么男人,当初嫁给你,真是瞎了眼……”
“我怎么不来,我早就来了,医生不让我进,我才在外面,哪像你,来医院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像什么样子。”
“怎么?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你嫉妒?看你那穷酸样……”
这就是秦悠然的父母,一对俗不可耐的夫妻,为了一句话能吵的鸡犬不宁,秦悠然的脑袋嗡嗡作响,忍着痛,用尽吃女乃的力气说:“出去”。
那两个人顿时鸦雀无声了,都担忧的看了看秦悠然那张憔悴的脸,互相看了看,无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们都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只好说“悠然啊,你先安心养病,我们先到外面去。”
当病房再一次恢复安静的时候,秦悠然叹了口气,单亲家庭的她早已习惯了独立生活,但是总也习惯不了那种寂寞深处可怕的黑暗,尤其是到了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多么希望有人陪伴在身旁,有个温暖的家……继续考虑刚才的问题,那个小孩究竟是否存在,他怎么会出现在马路中间?而在事故后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他?是她看错了?不可能,她自嘲的笑了笑,微微动了动身体,阵阵疼痛袭来的时候一个恐怖的影像也随之闯入脑海。
仔细回想一个被撞之前的画面,像电影回放一样,画面定格在了小孩出现在马路上的样子,他确实是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
可是接下来,当他看到秦悠然时,确实那种无比诡异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讥讽与嘲弄,尽管他们有一定的距离,但是秦悠然不由自主的想到,他的白眼珠比黑眼珠部分要多,几乎占据了2/3的地方。她一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震住了,确切的说是吓到了,无法接受这个诡异但确实发生了的事实。
看了看窗外,天快要黑了,她一动也不能动,更不能吃饭,只能输液,所以她已与晚餐绝缘,想着平日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日子,她竟然忘记了害怕,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秦悠然艰难的翻了翻身子,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唉”叹了口气,不免自嘲:自己什么时候像个老太太一样,一天不停的唉声叹气。
“唉”又一声叹气接着传来,秦悠然彻底清醒了,因为她记得她下午醒来的时候看到这个病房里并没有别人,也只有她这一张床,怎么这时候谁来了?
一声小碎步传来,黑暗中,一个黑影从屋门口渡过来,借着门外走廊上的灯光,秦悠然终于看清,那是一个穿着开襟大布衫的老太太,满头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褶皱已证明她的年龄不小了,至少在70岁以上,右脸颊上还有一颗痣,可是看她走路的姿势怎么那么奇怪,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老太太慢慢的模索着,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秦悠然的床旁边,就这样当着秦悠然的面,连鞋都没月兑,就那么直直的躺了上去,嘴里还念叨着:“起来,起来,这是我的床。”
秦悠然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脑袋一片空白,因为她丝毫感觉不到身边有实物的存在,也就是说老太太根本就是一团空气,只见老太太还挤啊挤的,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那么安详的睡下了,秦悠然真不知道是该尖叫还是当场吓昏了好,她真恨不得自己直接昏过去,也比心脏承受这突来的压力的好。
半响,她才想起什么,拉响了按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