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女人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用奇怪的语气说道。
莫漓淡淡的微笑着,谋中的杀意顿起,手上已经开始动起来,在空中虚空画符,符咒渔网般的撒到透明罩子上,黄色的光束从符咒中映出,打在两面镜子的鼓面上,所有破碎的镜片里击出一个“镇”字,女人抱着头痛苦的扭着身体,后背上滋滋的冒着黑烟。
“别,别,我说……”她不停的求饶,但莫漓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口中慢慢的说:“你用魅惑之术伤了别人,不给点惩罚也太便宜了,别以为做了灵就有恨别人的资格,每个人都有报复的权利,灵镜虽然无坚不摧,但也有弱点,一个怨气无边的灵根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信他就等于放弃了自己。”
听了莫漓的话,她楞了一下,然后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但始终都咬紧牙关,就在她已经开始等待新一轮的攻击时,却意外的停止了,她咬着下嘴唇感激的望着莫漓,说道:“我无故枉死在这里,一直想要报仇,却不得机会,直到有一天,这座大厦重新翻修,这才重见天日,他就是帮助我的人,他很厉害,却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有时候只是墙上的影子,有时候是男人,有时候是女人,但我每次见到他以后都会觉得喉咙奇痒难忍,吐出一口血来。”
“那他都叫你做什么?”莫漓眉毛一挑,走到她身边蹲下,详细的询问。
“他只叫我只管报仇,顺便再找机会返魂,回到阳世间帮他找样东西。”她说罢张开嘴,一颗殷红色的发光体从中飞出,掉在手掌上,递给莫漓,“就是用这个可以返魂,只是我试了很多次都不得效果,只是暴殄天物。”
当莫漓接过来的时候,着实吃了已经,这个红的即使不需要灯光也很耀眼的东西,通体红色,一张女人的脸映入眼帘,“血泊双面人!”这个陌生的词语忽然涌入心头,他奇怪的问:“是血泊双面人吗?”浅意识的想要印证一下,却看到她点点头。
他这才恍悟,难道自己其实一直不曾忘怀那些曾经,无论是悲喜,他自嘲的笑道:“还真猜对了。”
“就是这个东西一直保护着我,但是他告诉我还有另外一半,我必须找到,不然就无法还魂。”
“还魂?你真以为能违反自然定律再重新回到这个不属于你的世界里?”莫漓有些同情的笑她,但手中却不停的翻来覆去打量着这个不足巴掌大小的东西,听卡卡的意思是说,就是这个东西让很多人丢了性命,也就是它,让尘封已久的怨灵重回人间。
“为什么不可以?为了我的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她凄凉的笑挂在脸上,目光突然变得温柔,手抚模肚子。
“你太容易相信人了,这个东西根本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你所认为的恩人名字叫鲁聊,他根本是为了他自己,一旦你没有利用价值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莫漓没有多问,把玉放进了口袋里。
“那我该怎么办,你可以帮我吗?”她可怜兮兮的跪趴在地上,思绪已经飞到好远。
“他是让你利用这个寻找六个丢失的木头人对吗?”
她点点头,犹豫一下说:“他还告诉我如果找到六个木头人,把他们按照埋进地下密道里,具体地点会告诉我。”
当半夏费尽千辛万苦找到这个秦悠然描绘的地方时,已是累的不行,她模模兜里殷莫言给的钞票,一趟一趟的坐车已经花的所剩无几,悻悻的嘟囔道:“吝啬鬼,给他办事,他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地。”
一扭脸就看到不远处的小院里一阵嚷嚷声,还夹杂着轻微的哭喊,她急忙寻着声音而去,看到一群人都站在那朝上张望,目光同一个方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最顶层的六楼,齐刷刷的站着一排小小的身影,虽然是天黑吗,但下面人群聚集的地方纷纷打起了手灯,有的甚至把门口停放的电动车辆的灯打开,顿时照亮了很大一片地方。
而楼上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竟然是四个年纪一般大的小孩,他们大约七八岁的年纪,手拉着手,一脸漠然的站在顶楼的最边缘,为首的男孩子面带微笑。
“快下来呀,孩子,你有什么事女乃女乃怎么办……”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老泪纵横,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每根沟壑都那么清晰,苍老的手不停的抹着眼泪,目光盯着楼上的孩童。
“小依,小依别吓妈妈,先下来再说,什么都答应你,你最近不是很想买个三轮自行车吗?我明天就去给你买好吗?下来,快下来。”一个中年妇女软硬兼施,眼看就已经憋不出,手指不停的掐着自己的胳膊,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
看到他们的样子,半夏明白了大概,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没人上去救他们呢?悄悄走到一个老头的身后,低声问:“怎么没人上去救人?”
“唉,这事说来就玄乎的很,他们家属找上去,无论用什么工具都打不开门。”老头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惧怕,他担忧的看着上面,却也束手无策。
她往后退了几步,试图看的更清楚上面的状况,几个孩子中间有个面带微笑的,现在似乎只有他思维是清楚的,只是他的笑看起来并不正常,低头看了一遍,正好看到一株紫茉莉,也就是俗称的晚饭花,只在只晚饭的时候开放,从中间掐掉它长的像地雷一般的种子,快速的摘了些,握在手心里,又找到一棵松针树,从地上捡起些已经几近发黄的松针,带着它们往楼上爬去。
看到通往天台的门上根本没有挂一把锁,却在推拉之下纹丝不动,她有些着急的趴在地上的缝隙里朝外张望,看到他们几个的背影,也听到了中间男孩的说话声。
“看到了没?楼下的人的嘴脸,看那个,你妈妈,其实她是骗你的,她根本不可能给你买自行车,因为她今天刚刚接到了解聘书,你家马上连生活都成问题了,她说的话只是为了骗你下去,你应该恨她,跟着我一起跳下去,才能解月兑,到一个无忧无虑的地方。”
说罢,他回头朝半夏扫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讥讽,像是在说:“看吧,再看你也帮不了他们!”
他的眼神激怒了半夏,她撸撸袖子,大声喊道:“千万别听他的,坏孩子。”话说完,又觉得不合适,那哪是孩子,木头怎么会有感情,它正在以人的身体在怂恿别人走向地狱。
一边希望他可以废话多点,给自己打开门的时间,一边又不希望他的怂恿带动别的孩子情绪,在这种自相矛盾的情况下,手上已经不停歇的开始动起来,这门没有锁,只是有一股力量牵制着它,普通人才会打不开,不知道借助大自然的力量是否能够破解,她取出一根松针,碎碎念了一句,然后拿起对准门缝开始凿起来,看起来空无一物的门缝怎么也插不进去这如钢针一样的松针。
“你那?你女乃女乃看起来好伤心喔,不过她已经在想是不是你这么早死了她还可以得到一份意外的保险?让自己的残余的人生过得好一些?你知不知道一个工作能力的老人带着一个拖油瓶子有多不容易,于其等着她盼着你死,不如自己跳下去,一了百了。”他笑的很狰狞,目光却看着自己的脚下,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楼下的老太太哭的更伤心了,因为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向了死亡的边缘。
“怎么?你也不想死?难道你不记得你爸爸天天拿皮鞭子抽你**了?光是你因为回家晚了,或者功课不及格,他就暴打你好多次了,而且还天天喝醉酒和你妈妈吵架,过在这么一个没有温暖的家里还有什么意思?其实人活在世上就是这么的累,何必让自己痛苦,跳下去,就是天堂!”
半夏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这个木头人还真不简单,本以为凭着自己运动植物的特殊力量可以打开门,但现在看来,真的有些困难,手心也越来越光滑,点点汗珠往外冒,心中忍不住咒骂道:“等我抓到你,看我不拧掉你的脑袋,不就是个木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