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的话把何小程吓了一跳,她难以置信地道:“怎么可能?天师你还是不要忽悠我了!”尽管嘴上如此说,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小鹿乱撞,这其实是因为张道陵的话已经超出了她日常思维的境界。za
看着何小程心惊肉跳若此,张道陵和李靖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好在这种笑只会显示在三人的灵台心印上,不然一定会让餐厅门外的“门神”有所月复诽的。
大笑之后,李靖好奇地问何小程道:“程程你眉宇之间隐含忧愁,不知道可是心中有排解不开的地方,不妨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们还能够为你排解一二呢!”
何小程却是懒得多说,当场运用神念心印的传音之法,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打包给了两人。于是张道陵和李靖在很短的时间内看完了这部自传体的小电影,然后一起唏嘘道:“原来,你是因为你爹娶了后妈,然后你后妈和你弟弟一直欺负你,你才早早离开昆仑山,在长安城自力更生的呀!瑚”
何小程点头道:“我爹老来得子,自然比较宠爱弟弟,甚至有一位因弟弟想玩我的昆仑镜,还让我送给他。若不是神器会自动认主,我弟弟拿了半天都拿不动。我爹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帮我拒绝了弟弟一顿。不过弟弟却认为是我暗中操纵昆仑镜于他难看,所以隔三差五找我麻烦。
我气极之下,便带了娜娜一起下山,接管了位于长安的联络点。一直以来,我爹都想用我的婚姻作交换,换取其他修真世家对昆仑派的支持。可是自从和终南派的云无忧联姻失败以后,他就对我冷淡了许多,估计对我已经失望透顶,有任我自生自灭的意思啦!”
张道陵嘿嘿笑道:“你这丫头毕竟年轻,不明白你爸对你的眷顾之意啊!在我看来,他应该是看你在家中备受欺负,才许你定居长安,避开那是非之地的!”
李靖对此也“深以为然”,并举出了三国时的一个例子道:“我在天上和关圣帝君下棋的时候,曾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时任荆州牧的刘表膝下,有两名公子。即大公子刘琦,和少公子刘琮。琦为嫡长子,其母早亡,在家备受后母和弟弟的欺侮。加上其后母的娘家蔡氏乃是荆州本地的豪强门阀,刘表都要让其三分,刘琦在家里受欺负也就成了必然。后来刘表病重,刘琦感觉到继母与弟时刻想要害自己,只好求助于诸葛亮。程程你有没有看过三国?可知道孔明是如何对他说的?铄”
何小程沉思道:“我没看过书,却看过电视剧,记得那刘琦以邀请孔明观看自己家中的藏书为名,待其上楼后却命心月复撤去扶梯。还说什么‘出君之口,入我之耳,此间除天地以外再无第三人知’,一定要诸葛亮指点求生之道。我记得唐国强主演的孔明轻轻咬着羽毛扇说‘晋文公重耳远离庙堂游离在外获得了安宁’,还有那谁谁谁窝在京城不出去结果被干掉了!咦,你们俩是说我很像刘琦,他守江夏和我隐居长安是一个道理?”
“呵呵,你这丫头,还不算太笨嘛!人虽不同,理儿却是这个理儿。尘缘既然未了,总要一步步去验证体验过才好。不然怎么都卖不过这道坎,岂不是白活了一遭儿!”李靖又喝了一口红牛,语重心长地道。
何小程见状也拿起了自己的饮料罐,双手捧着敬了两人一下。时间在他们传音发呆中不知不觉地溜走了个把小时,售票员阿湘转悠一圈听门神同事说餐厅里很压抑,三个人都不说话,当下走进来调和气氛道:“浩然哥你别让两位领导干坐着啊!肚子饿不饿,我请你们吃东西啊!”
张道陵见她说话间向吧台走去,赶忙阻止道:“阿湘妹子留步,我们懒得说话是因为一会儿还要替换审讯的兄弟,争取到郑州以前,让嫌疑人把犯罪事实都交代出来!”
阿湘已经走到吧台,从下面柜子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包零食。等她走回三人的身边,把纸包打开,何小程才发现里面包的是炒板栗。她平素在长安,也喜欢吃这东西,当下毫不客气地抓了一把,同时对另外两人道:“别客气啊,我妹妹顷刻!”
张道陵品尝板栗之余,还不忘关切地问:“阿湘妹子啊,你到郑州后还继续往下走吗?有没有空和我们去吃饭啊?”阿湘看了看何小程变化的乘警,有些无奈地道:“我也想啊!可是家里有急事,我一出站得赶回家。要不下次吧,下次我请你们!”
张道陵闻言嘿嘿笑道:“回家好啊!有缘我们会再见的!”阿湘重重地点头“嗯”了一声,转身收拾吧台去了。这时候李靖忍不住踩了一下张道陵,逼问他阿湘到底是不是老道当年在天上暗恋的那位?
这种事儿一时半会儿如何说得清呢?所以张道陵没有答茬,反而传音问何小程道:“给龙小子打电话已经一个小时了。不出意外他应该快出现了吧!咱们是在这里等他,还是先走一步?”
“嗯小女子觉得,还是先走一步的好?毕竟两位前辈乃是仙道中人,不宜让过多的人看见。”
这时候,广播播报说去了马上到达龙门站,三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走向了餐厅的后门,同时告诉吧台内的阿湘道:“我们去后面看看,别让人到后面来哈!”
阿湘应付这种事情早已经轻车熟路,自是点头应了。且说进入小黑屋所在的贵宾车厢以后,张道陵见那把铜锁依旧结实地锁在那里,当即点头道:“药效是两个时辰,里面的人差不多要两个时辰后才能醒,换算成现在的时辰,差不多要四个小时,现在才过了一个多小时,让他们好好睡吧!咱们也走为上计!”
李靖与何小程对此皆无异议,它们发现小黑屋隔壁的几间酒店式房间里都没有人出来透气,自然是轻松自在地走到后门那里聊了会天儿。因为前门已经被他们锁上了,只要把住这后门,一切就万无一失了!
当然,三人把门的目的不是为了看人,而是想等列车到站后,及时地下车走人。就这样三人没等多久,高铁稳稳地停在了龙门站。一些本想在这里下车的旅客忽然看到门口站了仨捕快,竟然都转身跑去了另一头。如此甚好,没人打扰更轻松。三人安静地等列车停稳开门以后下了车,在下车的那一刻他们都变成了自己本来的样子。路过餐厅窗户的时候,张道陵正好和隔窗向外眺望的湘湘对上了眼。小姑娘的嘴巴立马变成了一个“0”形。
张道陵没有一点被发现后的惊慌失措,竟然还潇洒地对她挥手告别。小姑娘愣了片刻,一直等看不见三人为止,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她喊了那两位站岗的门神,一起慌张地跑去了贵宾车厢。
张道陵三人却混迹在人群里走出了高铁站。当李靖问起下一步该如何走的时候,老道说不着急,还是隐身云端,欣赏一下龙门石窟的风景,然后再去郑州跟踪出站的阿湘,只要跟着她,就能找到东皇紫衣和张小成了!
对于这个说法,何小程感到匪夷所思。好奇地问张道陵推算的根据,老道随口一本正经地道:“我是说真的啊!早在金鸡岭事件的一个月后,我在高铁上第一次遇见了阿湘。这丫头属蛇,今年犯太岁,而且八字里有命劫,就应在今年。
可是她的面向,又是那种‘风剪玉芙蓉’般的富贵命,命中注定有玉皇星解破。如果我还是张一刀,当然不知道她的救星就是张小成。可是现在我是张天师,对于这玉皇星的解破可是很有把握的!可不正应在小成子身上了吗?”
李靖恍然大悟道:“我在车上一见到那小姑娘,就觉得她印堂发黑,面色发黄。误以为她是惹了脏东西,心想你这牛鼻子说不定动了捉鬼的念头,才和人家小姑娘拉家常的!如今听你说来,她今天竟然是太岁遇丧门,玉皇罩提纲的命数。这故事我喜欢,何况他既然遇见了我们,就说明她不是普通人转世!说不定真的是天庭的故人呢?”
何小程闻言知道俩货对阿湘的前世都有所了解,当下追问道:“你俩别打哑谜了好不?既然知道她是天上的神仙投胎转世,能否说一下她本来是谁,犯了什么过错被扁了呀?”
李靖和张道陵对望了半天,谁都不肯把这个秘密说出来,气得何小程甩袖子隐身飞离了他们身边。三人身边的路人见一个大姑娘忽然不见了,呆滞了片刻后忽然奔跑大叫道:“有鬼啊,快逃命啊!”一时之间,场面别提有多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