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血魔
蓝小兵离开了,萧燕像死了一样躺在床上不动,仇恨的怒火快要把她烧干了。她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艰难的喘息。那个畜生再次轻易的得手了。她慢慢的坐起身子,厌恶的看着自己依然美丽但是肮脏不堪的身子,她觉得自己是臭的,浑身沾满了恶心的东西。她想呕吐,干呕了一阵,什么都呕不出来,她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沾,她的胃是空的,有些隐隐的疼。
萧燕穿上衣服,仔细的检查手枪,把匕首插到刀鞘里。她忍着恶心在背包里拿出压缩干粮,大口咀嚼起来。她要杀了他,杀了那个骚娘们!现在,她需要补充体力,尽管每一次咀嚼,胃里都要抽搐的疼痛、剧烈的反应,但是她依然照旧。萧燕的眼睛里没有泪水,美丽的双眼充满了血丝。
吃了干粮喝了水,萧燕检查一下手枪、匕首,推开了窗户。
她不知道蓝小兵的住处,但是她固执地认为,蓝小兵就在黄玉娇的床上。这对狗男女,也许此刻正在像狗一样的纵欢。
院门比她想象的要好开得多,卧室窗子里隐隐传来的呼吸声证实了她的推断。蓝小兵真的在这里。
也许因为天气闷热,卧室的窗户是虚掩着的。李树林看着萧燕上了窗户,模了进去。
“嘭!”卧室里有钝器击打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传来黄玉娇的尖叫声,但那叫声只发出了短促的一半,就嘎然而止了。
“叫就杀了你!”里面有萧燕压低的声音传来,“给他穿上衣服”。五六分钟后的样子,李树林看到了好笑的一幕,黄玉娇衣衫不整背着昏迷的蓝小兵,歪歪斜斜的出了房门。
这刁蛮的公主不知道耍什么花样,“呵呵呵”,李树林从心里泛起笑意。黄玉娇背着蓝小兵踉踉跄跄出了院门,萧燕还没有出来,李树林刚一愣,猛然觉得脚下有人一拉,身子急速下坠,落地一个踉跄还未站稳,一记重重的勾拳打在他的下颌,影绰绰只听得萧燕的声音“召烧沟!”就昏了过去。
吉普车除了市区,沿着简易的公路狂奔,远处已经能隐隐看到有汽车尾灯的亮光。李树林把大致的情况向韩峰说了一遍,韩峰瞪大了眼睛,萧燕这是要干什么?好好地,怎么要向蓝、黄两人下手呢?
召烧沟口,萧燕猛地刹住车,用手枪指着黄玉娇要她把蓝小兵捆上,拽下车。现在,蓝小兵被绑的像个粽子一样仰面躺在地上,萧燕走到跟前踢了踢他的脸,“哼!”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抬脚像男人的手踩去,用力的在地上碾压。“啊……!”蓝小兵像杀猪一样痛醒过来,刚一睁眼,乌黑的枪口就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畜生!”萧燕紧咬着银牙,从喉咙里挤压出狠狠地声音“我杀了你们!”。
“扑通”一声,一旁战战兢兢地黄玉娇双膝跪倒,“大哥,我……我错了,是他威胁我、引诱我,我才做了对不起丈夫的事情!您放了我吧……呜……”
“闭嘴!不要脸的女人!”萧燕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骂黄玉娇。
“妹子!我错了!您放过我吧!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我有很多钱,都是我做生意挣来的,都给您,当我的补偿……”蓝小兵看着枪口,一刹那他就明白了眼前拿着枪的人是萧燕,这娘们还真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啊!蓝小兵一边哀求,一边盯着女人的眼睛。
“畜生!”萧燕的嗓子哽咽了,“你长瞎了狗眼!”话声刚落,萧燕的左手猛然扣进了蓝小兵的左眼。
“啊!!!”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穿破夜空,萧燕一挥手,抠出的眼珠带着血水抛到黄玉娇身上落下来。女人惊叫一声瘫软在地,浸出尿水来。萧燕像疯了一样,抽出匕首刀向着男人的手指一挥,刚疼的晕死过去的蓝小兵又痛的险些跳起来,地上又落下了三根手指。黄玉娇已经像一滩稀泥似的趴伏在地上,浑身栗抖,鼻涕眼泪沾满了因恐惧变形的面庞。
“贱女人!都是你害了我!”萧燕嘶哑着声音,一手提着枪,一手血水淋淋的提着匕首,向黄玉娇走来。
“大妹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黄玉娇现在知道了眼前这凶神恶煞就是萧燕,但是她怎么也弄不懂,是什么让萧燕这么恨她和蓝小兵。眼前的这个如花少女,现在变得像是凶神附体,黄玉娇还想说什么,萧燕狠狠地一脚踢在女人的胸部,“嗝”的一声,把女人后半句话生生给憋了回去。胸部对于女人来说,就是第二生命,也是人体的生死大穴之一,黄玉娇痛苦的闷哼一声,晕死过去了。
天闷得很,召烧沟上空的云层越来越厚重。刚才还闷响的雷声,现在离得更近了,像是愤怒的天神,敲击着战鼓。摇曳的闪电,蛇一般地在空中扭曲、伸张着。
萧燕的头发散乱,面上的黑丝巾已经扯掉了,她像疯子一样,嘴里发着嘶哑的叫骂声,手里的匕首刀一下一下的戳在黄玉娇的脸上、胳膊、大腿上,这个昔日小城的俏女人,现在已是血肉模糊,口中“咕噜、咕噜”的呛咳出血水。
蓝小兵瞪着一只惊恐的眼睛,张大着嘴巴,却不敢发出声音。这个女人疯了,像一只残忍的野兽,玩弄戕害着猎物,玩弄着血腥的杀戮游戏。早知如此,就是给他八个胆,蓝小兵也不会碰这姑女乃女乃了。现在蓝小兵后悔死了,他恨不得把自己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