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瞬间充斥着里屋。细眸中的阴寒更甚,体内愈演愈烈的残暴之血,在强行压下之后,伤了与之抗衡的元神。墨鸢稳了稳虚晃的身子,他白皙的大掌轻轻扬起,抹去唇角的血腥。“这辈子,你休想摆月兑我。”
音落,墨鸢松开清舞的手,他单手捂住胸口,幽冷的眸光紧紧落在那不曾回头的背影上。
倏地,红影闪现,又倏然消散。仿佛从未存在。
清舞在墨鸢离开之后,强撑的极限已经到了尽头。她腿脚一软,白玉朔见状,忙伸出手,揽住清舞纤细的腰肢。
他望进那满含泪水的凤眸。“小舞。”
“我…到底在做什么……”
温热的泪珠大颗大颗滴落面颊。清舞心底的悲伤如同席卷天地一般,让她全身每一处都充斥着满满的悲凉之意。
“究竟……我究竟是谁?”
清舞推开白玉朔,转而紧紧抱着脑袋蹲,仿佛想将身子蜷缩成一团,使自己困于自己的世界。低低的哽咽声,响彻在静谧的屋内。
白玉朔紧抿着唇,站在清舞的身侧,他不言不语。星眸里的疼痛,毫无遮拦。
既然会后悔,又为何要如此绝情?
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层层白雾弥漫于四周。
里屋内,白玉朔和清舞依旧保持着昨夜的姿势,一动不动。而榻上昏睡整夜的祁灏天,微微动了动身子。
“嘶——”
细微的声响,让白玉朔望了过去。只见,祁灏天捂着受伤的胸口,从榻上坐起。
“不要乱动。”说着,白玉朔上前,却猛地顿住。由于站的时间较长,腿脚有些麻。
祁灏天闻言望过来的时候,面色尽显失血的苍白,当他的眸光落在那熟悉的背影时,不由掀开棉褥,欲想下榻,却因力道过大,而扯到伤口。
他猛地倒吸一口冷气,低头凝视胸膛处,那溢出的点点猩红。倏然,眼前有片段开始闪现而出……
是夜。祁灏天隐藏在朔月殿的寝屋附近。当清舞前脚刚离开寝屋时,他欲想追上前,一抹黑影飞身落在寝屋的门外。
祁灏天见状,双眉紧蹙,没有跟上清舞。黑衣人在探视一番四周后,推门而进,将屋门轻掩而上。祁灏天不作过多的思考,当即飞身落在寝屋门外的隐蔽处。
屋内一片寂静无声,当祁灏天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寝屋的门由内而外打开。
此时的黑衣人抱着楼清涟站在屋门外。楼清涟没有挣扎,安静的任由黑衣人抱着,黑夜里,那轻颤的娇身区,除了黑衣人,便无人察觉。
“小涟儿!”祁灏天瞬间感到不对劲。他纵身跃出,拦住正欲离开的黑衣人。
“让开!”黑衣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杀气。
闻言,祁灏天狂傲不羁的眸光,带着一抹讥讽。他直接迅速出掌攻击,“该滚的人,应该是你!”
黑衣人勾唇不应答。当祁灏天的掌风正欲攻击他时,黑衣人拉过楼清涟,直接挡在身前。祁灏天见状,立即偏离了掌风,而此时的黑衣人,则趁其改变攻击方向时,从袖口中飞出小刀。
噗嗤——
小刀入体,血腥味顿时在夜色里弥漫而开。
“唔唔呜——”莫名地,楼清涟突然全身抽搐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