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要鹞子翻身了,桑放勋心情极好,看桑容走过来也是难得的堆起一脸笑意,故作慈爱的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啊小容!今天表现的很好,秦先生和秦小姐都非常满意你这个乘龙快婿,还向我表达了尽快结为姻亲的意愿。”
桑容收了脸上礼貌的微笑,第一次冷冷的拂开桑放勋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眼中满是讥讽之色,语气却极为平静,不带任何波澜:“桑先生,你虽生下我,却从未亲自抚育过一日。我的那位好母亲成天往外跑,我小时候差点饿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接我回来之后,你桑家的所有人对我皆是不闻不问,视我如空气一般。
我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自己一个人穿衣吃饭,任你桑家打骂呼喝,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杵逆。我能坚强的活到现在,就是一个强烈的念头撑着我,离开桑家!你甩给我的五十万,我已经原封不动的昔数还予你。但是够了,到此为止,你有你新欢为你诞下的小儿子,要做乘龙快婿……我看还是把这机会让给他好了。你们别想着指望我陪上自己的一辈子,为你桑家的贪婪卖命!”
一席话下来,桑家的众人皆如同被生生刮过一个耳光,面上被刺的生疼。桑家老爷子最先拍了桌子,龙头拐杖跺的地面咣咣作响:“桑容,你当年为你母亲所弃,是我们桑家收留了你!既然进了我桑家的门,你就得承受这荣华背后的责任!”
桑容脸上的笑更加讽刺:“荣华?我打小自己的衣服破了烂了都是自己补着穿的,你们为我添置过一件新衣,夹过一筷子的饭菜吗?如此的荣华,抱歉,我桑容还真的受用不起。”
桑家老太太闻言一脸震惊,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还不等桑容话落便尖声叫道:“什么!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哟!你个没良心的野种白眼狼!我们老桑家亏着你吃了,亏着你穿了?花费了大把钱财供你读了大学出来,这倒好,转眼便翻脸不认人了!”
桑放勋是被桑容这突如起来的反抗惊住了,直到桑家老太爷猛的咳嗽起来,捂着心口不住的敲,桑家老太太顿时扒着丈夫,呼天抢地的哭叫起来,不断谩骂桑容不知好歹狼心狗肺,这是要把他亲生爷爷活生生的气死了,顿时厅子里一片混乱。
桑容对眼前这一幕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转身便往门口走去极品老婆。自己衣服都不想要了,直接穿这个找个地方换下来给桑家寄回来便是,现在他只想尽快的离开这儿。桑家老太爷每次稍有不顺心就会狂咳嗽,拍心口,十几年来不知道耍了多少遭,只有第一次见的人才能被他唬到。
见桑容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桑放勋这才反应过来,怒喝道:“出言不逊的臭小子,你看看,你看看把你爷爷气成什么样了!人秦家小姐能看上你,那是你八辈子攒下的福气,秦家门第显赫,背景不凡,亏了你还是怎么的!站住,你要去哪儿!?”
桑容一言不发,只管往外走,桑放勋脸色被气的如同猪肝一般通红,发福的肚子一颤一颤的,指头不住的哆嗦,指着对他的话两耳不闻的桑容,愤怒的冲自己手下保镖喊道:“你们……你们把他给我关起来!”
桑容闻言大惊,难道从之前开始一直觉得不对劲儿就是这个吗?他以为一桩相亲罢了,只要他不愿意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却万万没有想到桑放勋竟然要将自己关起来!
月樽楼离市区较远,所以即使桑容跑的再快,还是被那群保镖追上,押回了月樽楼之前他被带去换衣服的那个地方,一直拿着的手机也被他们夺走了。
桑容绝望的靠着门边,身体滑下去,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一片灰暗,自己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年轻气盛之下,将激怒桑家的话说出口,口上痛快了,却是生生将自己逼入了一个没有退路的困境里。
桑容狠狠的砸了一拳门板,愤恨的咬牙,强迫自己冷静,心头沸腾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两条路:逃跑,或者屈服。
后者想都不用想,桑容开始想如何才能安然月兑离这个困境。桑放勋在气头上,一定会派保镖将他严加看管,他也不会开车,及时跑出这个房间也是个被抓回来的命。最致命的事,行李里面的证件还在桑放勋车里,没有这些,他哪儿都去不了!
要么打着了解对方的名义,假意邀请秦小姐过来,据实以告,让她出面主动放弃这个婚约?桑容思忖半晌,觉得这个主意是当前最可行的一个了。便将这个计划仔细想了一遍,又组织了一番对桑放勋和秦小姐的说辞,这才放下心来冲了个澡,强迫自己入睡。养精蓄锐,准备明天实施自己的计划。
证券公司的报道不能再拖了,要是一周之内不能正常报道,则视为主动放弃机会。他会失去这份梦寐以求的工作。桑容猛的搓揉两下自己的脸,想着邻家大哥哥跟他说过的那句话,安抚躁动的心情,这才慢慢的睡了过去。
天还未亮,桑榕便睁开了眼睛。梦中他竟然被压上了礼堂,强迫和秦小姐交换戒指,复述婚誓,冷汗涔涔,桑容猛的醒了过来,一看墙上挂钟,指针正指向凌晨五点整。
起来冲了个澡,又洗漱一番,桑容穿好衣物,仰面倒在客厅的沙发中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整理见到桑放勋之后他的说辞,一直耐心的等到八点。桑容才起来打开房门,果不其然外面乌泱泱站了一群黑衣保镖。
桑容唤了一个保镖过来,嘱咐道:“请转告我父亲,我要见他。”那保镖倒是不为难桑容,点点头,出去打了个电话。不一阵子进来跟桑容回复说,他父亲马上就到。
桑容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待,突然感觉有些莫名的紧张,能不能逃月兑这里,就看这一次了。桑放勋脸色阴沉的走进来,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慢慢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才开口道,“保镖说你要见我?”
桑容点点头,言不由衷的道:“是的。想了一晚上,我觉得您应该是为我好,所以我想试着和秦小姐接触一下,多多了解彼此。”心里却是对自己说的话厌恶个半死,拼命才将自己反胃的感觉压下去。
桑放勋盯着他看了一阵,才脸色稍霁,弹了弹烟灰,“你能想明白就好,秦小姐一表人才,人家也是留过洋的高材生,家境又好,脾气又温柔,是个良配超能吸取全文阅读。不过你想见秦小姐就有些不凑巧了,她正好和自己父亲秦先生一道出国订制婚纱去了。秦先生非常满意你,秦小姐年纪不小了,也希望能够和你尽早完婚。我们一合计,婚期就定在下周一,你若是想要多多了解自己妻子,等结了婚也不迟嘛!”
桑容脑子里嗡的一声,猛的站起身来,有些语速混乱的说道:“什么,下周一?可是今天就周四了啊,这也太快了吧。”之前的计划被通通全盘否定推翻,桑容脑子里一片空茫。桑放勋带着一些了然的笑意透过烟雾看着桑容带着绝望的脸,小子,你那一点心思想瞒着谁?
桑放勋放下二郎腿,将烟**摁灭在烟灰缸中,拍拍还在呆愣状态的桑容,起身离开了房间。这次结姻,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桑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他紧紧抱住双臂,双拳握的咯吱作响。下周一,下周一,就要逼他娶了秦家小姐!桑容突然脑中一个激灵,灵光一闪,估计那秦家小姐这么着急结婚,定是有什么猫腻在里头的。算了,见了她估计也是于事无补,她不一定能站在自己这边。无论如何,不管怎样,先跑出去再说!
四天的时间里,桑容用了各种手段逃跑,却是始终没能成功逃月兑。最远的一次他跑到公路边上,快要拦到一辆车的当儿,被赶来的保镖又抓了回去。桑容无力的倒在床上,脑中全是燃烧着的怒意,眼睁睁看着去公司报道的最后一天期限已过。
听着时针走过零点的滴答声,桑容靠在沙发背垫上,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两滴泪珠从眼角渗出,慢慢流入双鬓间,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哭过的桑容,在这个他将要结婚的前一晚,无声的落了泪。
为了他这似乎怎么也逃月兑不了被摆布的命运,为了他生来就背负上的无端怨怼,为了他努力许久,触手可及却怎么也握不到手心的简单梦想。
无论他如何不期盼太阳的升起,新的一天依旧是一如往日的到来。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刺疼桑容的双眼,门外的脚步声忙乱的响起。
桑容突然觉得自己今天不是要和一个女人结婚,而是被送上刑场。这种突如其来的黑色幽默让桑容不禁扯出一个奇怪而诡异的微笑来。
不一阵子,他就要结婚了,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桑容捂着脸,一夜没睡的形容异常的憔悴。当化妆师等一干人等鱼贯而入的时候,桑容正沉沉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大家面面相觑,新郎睡着了,这妆还怎么化,衣服还怎么整?正是一阵静默的时候,桑放勋身后跟着那个当日带着桑容进来这个房间换衣的女人,端着一盘精致的梅花小饼,瓷碗里盛着的豆浆还冒着热气。
桑放勋进来,一看一干人等都愣愣的站着,转眼一瞧,瞧见了熟睡正酣的桑容。打了个眼色给身后的女人。那女人手脚麻利的放下餐盘,将众人都暂时带出了房间去。
不甚温柔的拍醒一脸倦色的桑容,桑放勋指了指桌面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趁热吃吧。”桑容一愣,慢慢坐起身来。
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桑放勋,也懒得说什么,便拿起一块儿梅花饼咀嚼起来,端起瓷碗吹了吹,慢慢咽下喉咙去。
桑容已经想好,现在跑不月兑,他婚礼上可以跑。虽然对不住秦小姐,但是他更但不住一份神圣婚姻的责任。证件丢了就丢了,工作没了就没了,他桑容长到这么大,活的真如小强一般,没有他过不去的坎儿!
作者有话要说:跪,还是没有写到小桑重生的那儿,下章吧……应该,这段情绪暗黑,但是爱妃们要相信小桑,会如蒲草一样柔韧,小强一样顽强的站起来去未来全息网游里头抠脚搅基的……跪,略猥琐你们表打本攻~~~
奏请爱妃们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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