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即使是在激发了潜意识之后,面对张锋疯狂的大吼,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潜意识告诉他要镇静,却不能告诉他应该怎么办才好,所以张凡只能在旁边干瞪眼。
张锋的吼声不停地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却没有一个人被吼声吸引过来,看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许久,张锋的吼声依旧,张凡担心之余,不由得有些佩服张锋,要是别人像他这样长时间大吼,早就变成哑巴一个了,而张锋这么长时间下来,吼声依旧洪亮。
终于,就在张凡忍不住想要出去叫人的时候,张锋的吼声缓缓停了下来,张凡也将已经迈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佩服。”
张凡由衷的夸赞,“你真是拥有一副好嗓子。”
再仔细观察一下张锋,张凡不由得更加佩服。
长时间大吼过后的张锋,脸不红,气不喘,气息平稳。看见张锋并没有什么事,张凡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过了一会儿,张锋才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张凡,有些事情在我心底埋藏了很久,已经成为了秘密,这些事,天下间没有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也都被封了口,本来我不打算让你知道。
但是,身为‘者’的你问了,我作为你身边的一人,就必须要回答,也为了将来我们能够更好的合作,更为了你能无条件的信任我,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说到这里,张锋便停了下来,似乎在回想过去,而张凡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张锋将心中的秘密说出来。
沉默良久,张锋开口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我十岁那年,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他告诉我,我是‘天之战者’,是‘者’的左膀右臂,他要我找到者,追随者的脚步,在黑道上,开创一段新的传奇。
而我,从小在我爸身边看惯了社会上的尔虞我诈,知道了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也明白了‘强者生,弱者亡’的道理。
所以,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他还告诉我,六年后,身为者的那个人将以弱者的身份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并且那个人知道自己是者。
如今,六年的时间差不多刚刚到,我第一个便找到了你,没想到一试就中。”
“你刚才是在诈我。”张凡无奈道。
“对,兵者,诡道也。”张锋回答,“根据你的表现,我判定你就是者。”
接下来,张锋的讲述就没有那么令人轻松了,“那一年,我从那个算命的口中了解到了许多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后来,那个算命的说,以我的性格成为不了一名合格的天之战者,要对我的性格进行一些改变。
随后,我母亲惨死于流氓之手,当时我猜这一切都是那个算命的一手策划的,当我去找他时,他却失踪了,还给我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想为你母亲报仇,就来黑道中找我吧,如果你不敢的话,那我就来杀了你,在我来找你之前,好好享受你人生最后的时光吧。
在我父亲知道这件事后,寻找那个算命的始终未果,最后不了了之。
随后几年,我父亲不断送我去学习各种武术,练习格斗,并且送给了我一句话,去做你应该做的,杀了他,为你母亲报仇。”
“那我怎么听人说你很冷血呢?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张凡询问道。
“因为我没有哭,我母亲死了,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我只想要杀了那个害死我母亲的人,没想到却被人说成了冷血,这也算是我的一件丑闻吧。”张锋自嘲道。
“这件事当年被我父亲给压了下去,没想到还是有人给说出去了。好了,以上我给你说的这些,就是我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吧,完了,我说完了,该你了。”
“该我什么了?”张凡有些疑惑。
“秘密,你的秘密,将你的秘密告诉我,作为交换。”
“唉。”
张凡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秘密?”
“不,你有。”张锋很肯定的回答,“我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者?”
“呵呵,你真的想知道吗?”张凡笑着说。
“对,我想知道。”张锋回答的十分坚决。
“做梦,我是靠做梦知道的。”张凡给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回答。
“你是说你有一天做梦,梦见自己是者?”张锋对于这样的答案十分的惊讶。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凡否决了张锋的猜测,“自从我懂事起至如今,我每天晚上都在做着相同的一个梦——我是者。”
这个回答着实惊掉了张锋的下巴。
“你也太牛逼了吧,你确定你从小没有做过其他的梦?”
“没有,在我的记忆中,一个都没有。”
张凡的回答让张锋不禁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在梦中你是怎样知道自己是者的?难道是梦中你头上顶了几个大字:我是者?”张锋有些刨根问底了。
“你真的想知道?”张凡看张锋的表情有些怪异。
“嗯……,想。”张锋迟疑了一会儿道。
“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张凡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开口。
“在地球上,有一片古战场,隐藏在崇山峻岭间,从不为人们所知晓,在这片战场上,有三个人,每人手持一把战刀,呈三角形站立。
在他们周围,是数以千计的敌人,他们三个人,面对敌人的进攻,面无惧色,三把战刀,如三台绞肉机,不断将面前的敌人粉碎。
他们三人的进攻,如三把利剑般,所向披靡。
他们三人的防御,如铜墙铁壁般,牢不可破。
他们三人,仿佛不知疲惫,不断的进攻,防御,进攻,防御。
在他们三人的背后,留下了一条条由血肉组成的通道,战斗,或者说屠杀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点移动成线,线移动成面,最终,上千人被这三个人以一己之力屠杀殆尽。
之后,这三个人一起走到这片古战场的中央,一起登上战场中央唯一一座高塔的顶峰,低头俯视着眼前的旷世之作——那是一片血的海洋。他们三人的队形始终不变,始终是一个三角形,一人在前,两人在后。
画面在这里定格,我一如既往的从睡梦中醒来。这就是我的秘密,这个梦我做了十几年,却从没有对人提起过,有一个声音始终在提醒我:不要告诉别人。”说到这里,张凡停止了讲述。
“完了吗?”张锋提问。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张凡再次开口。
“还有最后一丁点儿的画面,你想知道是什么吗?”张凡说的话充满了诱惑力。
张锋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好吧,你听好了。”张凡语气有些沉重。
“在我即将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在后的两个人中的一个,抬起了一只脚想要向前迈出。
与此同时,右手紧握的从未丢弃的战刀,也缓缓的抬了起来,打算向前挥出。
好了,完了,现在完了。张锋,你知道吗?在梦中的三个人里,为首之人便是我,我的敌人称呼我为‘’。
我是者,那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那个人是我。”张锋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